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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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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家,敢这么放肆的除了那个时家,还能是谁?

    有钱人也是分等级的,万辰逸处于最下品,而时家是比金字塔顶端还要传奇的存在。没想到云梧竟然能和这种家庭攀上关系。

    万辰逸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精彩的很,脚下仿佛灌了铅,动也不敢动。

    保安终于从人群中挤出头,挣扎向前,将要摁住时森尧的刹那,万辰逸忙出声制止。

    时森尧瞧也不瞧他,单手将云梧从椅子上扶起来,凌厉的目光触碰到她收敛许多,问:“走吗?”

    云梧点头,牵着柳思凝从正门出来,上了他的车。

    车内有股清香,是她上回选的车载香氛,原本以为时森尧讨厌这种偏甜的味道,可他竟然用了。

    云梧坐在后面,系上安全带,还没从方才惊心动魄的经历缓过神来,随即听见他问:“你朋友住哪儿?”

    柳思凝报上住址,给她递了个眼神,暧昧至极,云梧装看不懂,默默地扭头。

    下一秒,手机震动,柳思凝给她发微信消息,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卧槽!小叶子,你从哪儿认识这么优质的男人?他长的未免太帅了,跟郑晚棠的儿子有几分像,特别贵的长相,该不会有钱人家的公子吧。你堕落了?】

    云梧被“堕落”两个字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思忖片刻,打字:【就是他】

    柳思凝:【?????】

    云梧再次重复:【郑晚棠的儿子,就是他。】

    柳思凝眼睛瞪得像铜铃:【姐妹儿,你要嫁入豪门了啊?!】

    云梧:【……】

    柳思凝:【有这么优质的男人在身边,你还忘不了南琛就忒说不过去了】

    云梧并不认同:【感情又不是看脸决定的】

    柳思凝:【我看他对你不是没感觉,而且人家刚帮了你,你这么说,有点伤人了哈】

    云梧无奈:【感激归感情,这没法儿和喜欢混为一谈。还有……你知道他有过多少女友吗?浪子回头听听就算了,可不能当真。他的三观在认识我之前就已经形成,本性改变不了,我不信爱有这么大的本事】

    这段话挺长,她算是把一直压在心底的话一股脑全说出来了,也有结束话题的意思。

    柳思凝花了一小会儿看完,敲下简短的一行字:【你就是,清醒的恋爱脑】

    云梧失笑。

    车停在街口,没有拐进去,通道太狭窄,不好泊车。柳思凝跳下车,冲他们挥手道别。

    等她走没影了,时森尧指尖叩击方向盘,道:“坐前面来。”

    “……”

    云梧犹豫了下,还是照做。

    他们有阵子没见,连文字联系都没有,时森尧以为自己不想她,可一见到她,思念如洪水猛兽出笼。

    尽管如此,时森尧还是很好的克制住隐隐作乱的欲念,问:“你和那个男的认识?”

    云梧弱弱地吭声:“以前的高中同学。”

    “同学?”时森尧拧眉,意味深长地道:“他对你那样可不像普通的同学关系。”

    云梧沉默了下,觉得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可隐瞒的,便和盘托出。

    不料,时森尧听完脸色沉的可怕,眼眸抹着猩红,暴戾恣睢。

    云梧始终低着头,没有看向他,自然没察觉他的不对劲,只说:“今晚的事真的谢谢你,万辰逸这人不好对付,如果他找你麻烦,你一定要告诉我。”

    “……”

    “放心,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我这儿撒野。”时森尧胳膊肘搭在窗边,乜斜她,冷哼:“我今晚好歹帮了你一把,一句谢谢就想把人打发了?”

    云梧诚心诚意地提议:“我请你吃饭吧。”

    “我没你这顿饭能饿死?”

    “…那,你想要什么?我尽量去弄。”

    时森尧被气笑:“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谈恋爱?就算不喜欢我,也别这么狼心狗肺吧。”

    云梧:“……抱歉。”

    她是真不知道他要什么,她猜不出来。

    时森尧长长地叹了口气,将车开到无人经过的小巷子里,解开安全带,俯身过来。

    云梧察觉到他要干什么,心底难免还是有些抵触,手掌撑在他胸膛,努力调整呼吸,小声地抱怨:“你怎么这么喜欢接吻啊……”

    “错了。”时森尧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皎洁的面容,心尖痒痒的很,后悔不该和她冷战这么久,到最后苦的还是自己。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只喜欢和你接触。”

    这样才能感觉到她真真正正的在自己身边。

    云梧想着他刚帮了忙,她不能这么狼心狗肺,所以默许了他的行为。

    时森尧慢条斯理地咬着她的唇,捻磨,用带着蛊惑的气音问:“吵架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想我?”

    云梧一张嘴,倏忽被他逮住机会,湿润的舌钻进来,她唔的一声,猛地攥住他的衣领,接下来窸窣的动静全被他吞进肚子里。

    车内的温度逐渐升高,水珠顺着车窗蜿蜒,留下崎岖的痕迹。云梧仰着头承受这个算不上温柔克制的吻,晕头转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外套被他扯开,隔着毛衣又揉又捏,她察觉到疼,努力用手肘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时森尧喘着粗气,给她拢上外衣,埋首在她颈间平复心情,轻叹:“我真是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云梧没有回抱他,迷蒙着双眼出神,唇上带着水光,被咬的透红,美的令人窒息。

    时森尧意犹未尽的又嘬了一口,这才坐回去开车。

    经过两个十字路口,视线豁然开朗,破旧的居民楼悉数亮着灯,两旁的店铺悉数关门,寒风刺骨,晚上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也早早散场,这会儿街道空无一人,显得寂寥萧瑟。

    时森尧估计没想到繁华的京城还有这么一处地方,仔细看了看导航,确认没有错。

    云梧伸手指了指前方的小区门,说:“停在这儿就行。”

    “嗯。”

    在她低头解安全带的时候,又被他搂过来亲了一顿。云梧乖乖地张嘴,察觉他今晚热情的不对劲,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似的。

    “够了……”

    云梧实在受不了,腰肢都是软的,他还没个正经的一直揉。

    时森尧终于松开她,眸底混杂着欲和情,十分蛊惑,细喘着问:“明天什么安排?”

    “暂时没有想。”

    “那就空出来,和我待着。”

    云梧闷闷地哦了一声,“我能走了吗?”

    时森尧失笑,在心里骂她小没良心的,却还是道:“晚安。”

    她说:“晚安。”

    -

    当夜。

    京城最大的酒吧里迎来了一位贵客,万辰逸战战兢兢的陪着。

    他掏出烟,赔着笑,递过去,端着一颗紧张到要爆炸的心脏,主动开口-交代:“我和云梧是高中同学,偶然遇见了想叙叙旧,真的没做别的。您看……今晚这事儿就揭过去呗,回头我让人给您送瓶酒,汉帝茅台。”

    时森尧垂着眸,摆弄指尖夹着的烟。算起来,他的烟龄不算短,以前瘾大,不抽浑身难受,直到郑晚棠心肺功能出现问题做了次手术,好不容易捡回条命。陪护期间时森尧果断戒了烟,固然忍得再难,他愣是不肯再抽一口。

    他这辈子就珍重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母亲,一个是云梧。谁动谁死。

    时森尧指尖动了动,问他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譬如这家店开了多久了,装潢不错请的哪家工作室,等等。

    聊着聊着,万辰逸也放松了警惕。一个女人而已,时森尧这种受人捧着的公子哥,想来应该不放在心上。

    时森尧摸过桌子上的扑克牌,洗牌,问:“会不会玩十点半?”

    万辰逸愣了下:“会。”

    “来玩两局,”时森尧笑笑,风轻云淡地说,“赢了就不追究你今晚的事儿,输一把就押你名下的酒吧给我。如何?”

    他问如何,可样子不像给他商量的余地。万辰逸硬着头皮,挣扎:“酒吧的生意,我、我说了也不算。”

    时森尧扬眉:“那谁说了算?”

    万辰逸一张嘴,卡在喉咙的名字差点吐出来,顿了顿,又咽下去,讪讪地道:“您想玩,我陪您玩就是了。”

    时森尧有商有量:“放心,这游戏不白玩。听说你最近在考虑胶东那块地皮,竞拍马上开始,如果我输了,时家给你出力。”

    万辰逸知晓他在家里的话语权是很重的,虽然外头都传老爷子不喜欢他母亲,连带着对时森尧也没什么好脸色,可从他手下握着的股份来看,传言可信度并不高。而他父亲时和昶更是拿时森尧娇惯的不得了,圈子里的人都清楚,时森尧才是名副其实的公子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说的话,大多数时候都能代表时家。

    万辰逸被突如其来的好事砸的措手不及,满脸写着激动,连连道谢,甚至没想到时森尧怎么会知道他最近的安排。

    时森尧淡然道:“你当主家?”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万辰逸颤巍巍地接过牌,挑出代表半点的jqk,然后将正常数字中的其中一张牌给他。

    万辰逸开始出牌,时森尧瞧了眼自己的底牌,点头要了。而万辰逸比较谨慎,基本上没有张过口。每人最多四张牌,越靠近十点半越大,点数小的人输,超过十点半也算输。

    亮牌之前,时森尧余光瞄到他额角的冷汗,笑了笑:“放轻松,只是个游戏而已。”

    全然没把赌注当回事。

    万辰逸深吸一口气,亮牌。

    一张四,一张五,一张k。

    九点半。

    时森尧将手里的牌翻过来。

    两张二,一张四,一张q。

    八点半。

    时森尧笑了笑:“看来还是你的运气好,我输了,回头找人同你商量那块地皮的事宜。”

    万辰逸揩去额头的冷汗,忙不迭应:“好好好,真是麻烦您了。”

    时森尧将牌丢回去,抬了抬下巴,说:“继续。”

    万辰逸赢了一回,放松警惕,叫牌的时候也大胆了许多。

    时森尧扣着手里三张牌,意味不明地睨他,道:“这样玩多没意思,加大筹码。”

    万辰逸作洗耳恭听状,“您说。”

    时森尧施施然道:“除最初的赌注,如果你输了,再当众给云梧磕三个响头,我输了,给你磕。如何?”

    他话音落地,整个包厢鸦雀无声,站在门口的服务生也瞬间低下头,企图将自个儿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万辰逸全然傻了,原来时森尧绕了这么一大圈,是在这儿等他呢。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因为呼吸太重,导致胸腔生疼,“您这玩笑……”

    “我没时间跟你逗趣儿。”

    时森尧亮牌,丢在桌上,整十点半。

    除非万辰逸也有这么好的运气,同他打个平手,否则这局他势在必得。

    时森尧抬眸,浑身拢着萧杀之气,慢条斯理地道:“你先前欠的,我得给我姑娘讨回来。不过……这事也不是没法儿转圜。”

    万辰逸腿肚子打颤,纵使他如今也混的人模狗样,但面对时森尧这种生在顶端又有手腕的人,根本不值一提。他愿意给个台阶,他赶紧顺着爬:“您说,做牛做马我也行。”

    “不着急。”时森尧刻意吊着他的胃口,说:“你先亮牌,输赢未定呢。”

    万辰逸咬咬牙,豁出去了,把牌放在桌上。

    两张四,一张a,一张k。

    九点半。

    时森尧替他惋惜:“那没办法了,响头你得磕,店你也得给。”

    他起身,越过心死的万辰逸,站在窗口往楼下望,啧道:“看得出来你对这酒吧用心良苦,交给我,我也省心。”

    “……”

    万辰逸攥着拳,手背绷出青筋。他虽是这家店的挂名人,其实就是个被推出来的空壳子,出了事他承担不起,更甭说做主就店转让给时森尧。他若知道云梧背后有这么一尊大神,打死也不会再来招惹。

    时森尧没等到他的回应,善解人意道:“再给你一分钟考虑。”

    “……”

    万辰逸是怕了,他是真怕了。

    他没有同时森尧赌的底气,这是条贼船,上了他就下不来了。

    事到如今,万辰逸也顾不上什么面子,噗通跪下,央求:“欠云梧的,甭说三个响头,就算把我脑袋磕的开瓢我也乐意。只求您放过这家酒吧,我真是做不了主。”

    时森尧转身,睥睨面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打过蜡的头发亮着油光,看着也是个体面人,可惜太蠢。就这么一瞬间,时森尧特别想知道背后到底是谁在捧着他。

    不过没深想,时森尧在推开门的刹那,又回头道:“游戏嘛,就得愿赌服输。你输了有惩罚,我也一样。哦对,你尽量快一点准备资料,我今晚回去就联系公司,派人和你对接,跟进那块地皮的竞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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