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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0.在横滨的第三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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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昏沉之后的生活带入了纸醉金迷的气息。

    清河府邸的待客大厅之内觥筹交错,颇有昔日鹿鸣馆的风范。

    清河横雄推着轮椅,那上面坐着一个削瘦娇柔的少女。

    她双手微微紧扣放在膝上,穿着一身泛着微光的人鱼色吊带长裙,黑色的长发散下来披在身后,颈上便带着清河家祖传的珍珠披肩。

    “阿岁今日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身着白色西装的清河明道端着一杯香槟,他伸手摁了摁被称呼为阿岁的少女的肩膀,垂眸笑了一声。

    阿岁瞥了他一眼,抬手甩了一下打在推着他的清河横雄的手背上。

    “你站在这里干嘛?去干你该干的事儿去。”清河横雄瞪了一眼不着调的清河明道,推着轮椅带动阿岁在人群之间穿梭起来。

    少女一出场便是焦点,为了与清河家搭上红线,不少的贵妇都走上去前搭讪奉承着。

    站在角落里的樋口靠着桌椅淡淡喝了一口香槟酒,看着那个哑巴阿岁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清河横雄作为政府海运部门的负责人,mafia日常的货物进出少不了要与他进行合作。也因此,清河横雄女儿的成人礼,港口黑手党必然要派人参加贺喜的。不过由于之前的事情,港口黑手党里的人员奇缺,于是也就只能由她和立原陪着中原中也过来走个过场。

    “啧,那个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靠近立原之后的樋口听到他咬着后牙槽嘟囔的声音,抬眸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有些奇怪:“怎么了?那两个人难道不是兄妹吗?”

    立原猛然回头,他收起脸上的神色:“啊…我还以为是什么衣冠禽兽的变态。”

    樋口扯了扯嘴角,见立原又扭过头去仔仔细细地盯着那个阿岁的女生,揶揄了一句:“…你该不会是喜欢这样的类型吧?”

    立原闻言如同吃了一口屎一样的蹙眉扭过来嘴角张张合合后,才转移话题:“中原大人呢?”

    “大概去接电话了吧。”

    立原微微一愣,他转头将目光投向到好容易推着轮椅走到餐台面前,捧着一杯朗姆酒嗅来嗅去的阿岁。

    那家伙酒量不行吧…

    想到这里他迈开步子走过去,不过还没走到她跟前,立原就被一个人影冲撞开来,险些摔倒在地。

    “阿岁!”清凉活泼的男声一闪而过。

    要遭!

    立原眼瞳一缩,连忙抬头望着扑过去的人。他从后面抱着被朗姆酒呛到的阿岁,笑盈盈地歪着脑袋:“怎么样?有没有被我吓到?”

    阿岁呆滞着撇开头,斜睨着眼睛打量着抱住自己的家伙,满脸都写着\""这家伙是谁啊?’

    “你忘啦,小时候我们两个人一起在奈良的避暑别墅里住过两三个暑假的。”他看着少女迟疑的目光,只能又解释了一句:“坂本司佑啊。”

    阿岁垂眸将酒杯放到桌子上:“抱歉,我不记得了。”

    “诶,阿岁好过分。”

    “对不起,还有,你给我放开。”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的。”坂本司佑死死抱住阿岁的肩膀,对方那点挣扎在他手下根本不算什么。

    “我他…”

    眼见阿岁要破功骂人,立原连忙端着酒杯无意间将酒液全散在坂本司佑身上。

    “抱歉…抱歉,我没看到您在这里,您怎么样?”

    坂本司佑看了看湿淋淋的衣服,又凝视着阿岁水米不进的模样,只能叹息着妥协道:“没事,但是我还是要去换件衣服。”他忽略掉捣乱的立原,对着阿岁仔仔细细嘱咐道:“我一会儿就回来,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哦。”

    阿岁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忍耐下来转着轮椅慢吞吞地转过身来。盯着立原挑眉的表情,阿岁贱兮兮地眨眨眼,她扬起小下巴指着桌子上放的有些远的朗姆酒:“给我。”

    “我给您拿一瓶果汁吧。”立原悄摸摸翻着白眼。

    “我不。”

    “小姐,女士喝太多酒不好的。”立原咬着后牙槽一字一句说道:“对身、体不好。”

    已经实打实喝了一杯的阿岁似乎有些上头,她见立原不随他的意,打了个酒嗝,自己转着轮椅绕过立原去拿酒。同一杯酒被另一只手摁住,压抑住内心的愤怒,阿岁慢慢抬起头咬着牙微笑起来,但在见到对方面容时,她猛地绷住脸面无表情地坐直身体。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垂眸看着眼神飘忽的她。

    “晚好,先生。”阿岁松开手,哆哆嗦嗦地谄笑起来:“您…也喜欢喝这个吗?”

    灯光映照下的中原中也穿着mafia日常的工作黑西装,他抱臂垂眸打量着眼角紧张到抽搐起来的人,愈发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你要喝酒?”

    “…我是要喝果汁的,都怪旁边的先生,他把我的果汁拿走了。”

    立原扯了扯嘴角,抬脚把轮椅往前一踹,随着惯性,阿岁啪唧抱住站在她跟前的中原中也,那顺溜程度让中原中也身后的一众人全都傻了眼。

    什么情况?

    清河家和港口黑手党要联姻了吗?

    作为焦点中心的中原中也不咸不淡地把伸手的黑色风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喝了几杯?”

    “一…一杯。”

    厅堂的灯咔吧闪烁了几下便切断了光源,阿岁愣了愣,她撇头垂眸试图看清楚摸索在自己肩窝处的手。

    “中原先生。”她的声音从黑暗嘈杂中响起来:“您是在耍流氓吗?”

    站在她身侧的中原中也十分炸毛地诧异道:“哈?”

    见他这种反应,她反手抓住那只手:“不对,这是”

    “哔叵”一声,隐隐瞄见几道黑色的红光,扮演阿岁的伍仟便被扯起,整个身体被一只手臂牢牢拖住。伍仟忙不迭地抱住中原中也的脖子,只听见他气急反笑地一脚踹上了什么重物:“谁给你的胆子?”

    伍仟生怕对方被中原中也一脚踹死不好交差,她连忙贴着对方的耳朵细声细气地说道:“你别让他死了呀,你让他死了我的任务就完蛋啦。”

    “知道了。”中原中也转过头,过了几秒才说道:“热死了,离我远点。”

    被抱着的伍仟直起身子努力往外扭着身子,想听话离他远些。

    “…你还是抱着我吧。”

    “哦。”伍仟美滋滋地又贴上去。

    中原中也心如止水地叹了口气,忽然他压下声音:“消失了?”

    “没关系,我定下了他的坐标。”伍仟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来这里,是猎犬的任务?”

    想要回话的伍仟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打着手电筒赶来的警卫提着应急照明设备跑过来,大厅里的黑暗被刺眼的白光尽数刺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死,死人啦!”

    “哪?哪里有死人!?”

    一位妇女的尖叫迫使众人的恐慌陡然升高,伍仟抬手遮住光线,顺着撅过去妇女的手指转头望向自己的身后。

    我敲!

    这不是清河岁吗?!她死了吗?

    我捏着中原先生肩膀的手指微微用力,他把我放下来,扣着我的胳膊撇眼对上了急忙赶来的樋口。

    “是你?”樋口看到我瞪大了眼睛。

    我现在没心情和樋口多解释些什么。

    清河岁死了,意味着那个杀人犯仍旧得手。

    提起裙摆我凑过去摁了摁她的脸颊,发觉这家伙的体温并没有冷却下去,肌肉还是柔软的。我垂眸望下一撇,她腹部骤然鼓起了好大一个弧度。

    奇怪…

    我犹豫了片刻,慢慢捏着那睡衣衣角往上一提,眼前的情景吓得我连忙后退几步。

    清河岁的肚子从胸脯以下被划开,里面塞满了鼓鼓囊囊的狸子。

    好在中原先生扣住我的肩膀,我才没有绊到裙摆摔过去。

    “阿岁!”清河明道假惺惺地跑到我跟前跪下来一把抱住我的肩膀,四下打量之后:“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你。”

    中原先生抓住清河明道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道:“她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清河明道睁大了眼睛,仔细端详着我的脸半晌,才露出一抹微笑:“你这个人在开什么玩笑,这不就是我妹妹吗?”

    “你看清楚些。”我反手把自己头顶的假发拽下来,望着笑容凝固的清河明道:“你妹妹…在那儿。”

    清河明道慢慢垂眸望着清河岁鼓鼓囊囊的腹部,他脸色猛然苍白下来,后退几步怕不是要摔个屁股蹲儿,还要砸在我身上。

    看来被吓得不轻。

    我被中原先生抱在怀里,低头看着靠着他腿的清河明道。

    清河明道神经质地喃喃自语:“…她回来了,肯定是她回来找阿岁报仇的。”

    “她回来了…父亲,她回来了!”

    “那个小百合,她爬回来找我算账了!”

    站在一侧的清河横雄抬手就是一巴掌,听的我耳根儿都是疼的。

    “别给我胡说八道。”

    他抬眸十分疲惫地叹息一声,挥挥手安抚着聚过来的宾客。

    诡异且喧闹的大厅闹哄哄的,根本就没什么人注意谁走了谁来了。

    立原走到我跟前,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看着蹦哒下来的我:“黑尾客碰到了吗?”

    “碰到了。”我让立原帮我取掉珍珠披肩,伸手准备把它还给在旁边一直等着的清河家的下人:“报警了吗?”

    那个下人伸出手接过披肩就准备离去,好像身后有鬼追着她似的:“报警了,小姐。”

    我想了想,叫住她问道:“我说…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坂本司佑的男生。”我大概比了一下身高体型:“他说和你们大小姐小时候认识来着。”

    “您在说什么啊。”那个下人本来就惊恐的面庞可以彻底称得上是惊悚了:“坂本家的少爷三天前就下葬了。”

    “下葬?”我愣了愣。

    那刚刚抱住我的人是谁?

    一阵冷汗陡然从我的背脊里钻出,头皮发麻到手都微微抽筋起来。

    我松开手后退一步,绷着脸转身拽住背对着我的中原先生。

    “中原先生。”我捏紧了披在身上的西装风衣:“您看见那个褐色头发的男孩吗?”

    中原先生转过身扶住我的胳膊,温热的气息驱散开心底弥漫开的恐惧嗯了一声。

    “这个世界上不会真的有鬼吧…”

    配合着我的喃喃自语,清河明道在一边跪在地上揪住清河横雄的衣摆惊恐地说道:“父亲,我会被她拽回地狱的!”

    清河横雄甩开他的手,对上我的目光后,走到我跟前压下眼神里浓郁的不耐:“条野小姐,之后自会有警卫厅的人过来接手…”他顿了顿,也许是因为灯光的原因,清河横雄误以为身侧的中原先生就是立原:“还请你们二位不要再有过多的参与。”

    我蹙眉有些不满,完全不知道清河横雄脑子里在想什么。

    “知道了。”中原先生摁着我肩膀转身就远离了清河横雄。

    “您觉得不觉得他很奇怪?”我回头望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清河明道以及镇定自若的清河横雄:“他的女儿可是去世了诶,为什么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那个女儿是他第二任妻子带来的继女,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对于这样的世阀来说,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名声和仕途…”中原先生对着等候在角门处的樋口与立原招招手:““至于你说的那个男人,他肯定不是鬼魂,最多是顶替了他者身份的不怀好意的人罢了。”

    我点点头,从远处的天空收回目光:“哦,那就好,我就是有点害怕。”

    “你怕什么?”他抬手摁在我的脑袋瓜上:“他们又不会来找你。”

    …对哦。

    估计那个坂本司佑刚开始也纯纯以为我是清河岁来着。

    月亮蒙蒙参杂上了云雾,光晕淡淡,显示着今晚将会有一场暴风雷雨的降临。

    我回头想找立原,他对上我的眼神,一步后退一米,眨眼就离我十米开外。

    “立原送你回去吗?”中原先生脚步慢下来,他扭头看着我问道。

    我扯了扯嘴角,回头扬起下颌:“我自己回去。”

    中原先生啊了一声:“行。”

    通外大道的道路两旁栽种着高大的法国梧桐,风只需轻轻一吹,便会带动起令人可怖的巨大声响。

    我将身上的西装风衣扣紧了纽扣:“那个…中原先生。”

    他低下头,钴蓝色的眸子在阴翳灰暗的环境下宛如一道脆亮的星星。

    我咽了口唾沫,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磨磨唧唧地说道:“我之前那个因为忘了一些事,那段时间麻烦您照顾我那么久时间,谢谢哦。”

    …要死。

    为什么我好像在套家常啊。

    我绷着面部的神色,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到挽回之法。

    中原先生很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个啊没事。”他哼笑起来:“因为我当时收留你,也只是为了调查你的身份和立场。”

    什么啊!?

    我瞪大了眼睛诧异地凝视着中原先生的侧脸。

    竟然不是因为看我冰雪可爱才收留人家的吗?

    真讨厌!

    中原先生无语地吐槽道:“你该不会以为,港口黑手党是善良人家过家家吧?”

    “我其实19了。”见他又把我当做小孩子,我超级不满地大声嚷嚷起来:“马上就要20岁了!”

    “是是。”中原先生闭眸敷衍地应了一声后,猛地停下脚步。

    我抬眸眯眼一看,只见不远处的马路牙子上蹲坐着一个黑影。他慢慢抬起头将目光锁定在我身上,抬脚一步一步走过来。

    “晚上好。”那个人影的脸庞被稀松的月光抹开表面的雾纱,露出睿智的表情。

    “我说”我扯扯嘴角:“末广先生,你大晚上的蹲在这里是逮犯人呢还是逮我啊。。”

    末广先生瞪着豆豆眼说道:“犯人可没你那么难捉。”他一转眸,和中原先生对上视线:“这个。”他指了指我:“我要带走了。”

    中原先生瞥了我一眼,他沉默地颔首一下。

    末广先生扔掉手上的小木棍,走过来扯着我的胳膊转头就离开,也不顾我脚上穿着的高跟鞋。直到我咯嘣几下差点没摔倒,他才停下来垂眸语气无辜地说道:“你的鞋子跟怎么这么高啊?”

    我冷笑着努力控制住嘴角的抽搐:“那我还得夸夸您注意到我了呢。”

    末广先生捏了捏下巴,揽着我的腰夹在腋下,撒开脚丫子就跑的飞快。

    “喂!你这家伙,我穿的可是裙子啊!”我努力反手扯住身后的裙摆:“你就不能好好背着我走吗?”

    “这样走我更舒服。”末广先生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地胡乱飞舞。

    “可是我很不舒服!”

    他稳稳从假山石上跳下,左脚借着踩上石墙的惯力,翻身踏上墙面,然后旋身一转,落在地面上。

    “准时到达。”

    末广先生被正义使者条野先生一把捶上脑袋。

    条野先生把可怜的我接过手,然后动作一顿,紧接着就是干脆利落地把我穿着的西装外套给剥下来:“上车去换衣服。”

    我瑟瑟发抖地看着胳膊上搭着西装风衣的条野先生,乖巧地爬上车穿好了自己的便服。

    “把那套礼服和鞋子收好,明天我会把它寄回清河家。”条野先生在副驾座上坐好,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反手把那件西装风衣扔给我:“这件衣服的话,你自己还吧。”

    我慌忙接住衣服,钻过去拍了拍便宜哥哥的肩膀,邀功起来:“阿菊,我定好黑尾客的位置了。”

    条野先生转头勾起唇角:“干得不错。”

    任劳任怨开车的末广先生瞥了我一眼:“路线。”

    然后我就开始充当起人工播报导航,面无表情地指挥着车辆的方向。直到车子停在标有歌舞伎町木牌的街前时,末广先生罕见地迷茫着扭头看向我。

    “你确定是这里吗?”

    “没有错。”我核对了好几遍他的位置,但还是有些心虚:“要不…我们在这里等他出来吧,他肯定会出来的。”

    “明天吗?”

    “大概?”

    车外嬉笑打闹的男女调笑飘过,条野先生不得已打破了沉默:“进去吧。”

    歌舞伎町里弥漫着脂粉酒气,跳跃斑驳的灯光弥散开彩色的薄雾。

    我牵着条野先生的手,吃着冰淇淋一路向黑尾客的方向走过去。

    末广先生低下头盯着我好一会儿:“你在用牙咬着吃?”

    你有什么意见?

    我极其嚣张地舔着冰淇淋,还吸溜了一下。

    他好像被极大满足的强迫症患者似的,周身都飘散开小花花:“不,我只是觉得这样做很好,因为牙齿和冰淇淋都是白色的。”

    不及我吐槽,条野先生就忍无可忍地开口:“你够了,铁肠先生。”

    我顿住身子,握住甜筒的手一转,眼睁睁看着第二个冰激凌球掉在一旁路人的衣服上。他见证大惊失色地跳起来,然后拼命用袖子擦拭着藏蓝色校服上的污渍,结果却越擦越脏。

    条野先生连忙从口袋中掏出几张纸巾递过去:“抱歉,都是我妹妹不好。”他有些为难地思忖了一下,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赔您一件衣裳吧。”

    那路人抬头看过来,露出朴素的面容:“不用,不用,本来就是我走路也没注意。”

    “回家洗洗就好了。”我吸溜了一下:“你也是来找花魁完成调查作业的吗?”

    “不,不是。”

    “那你可就要好好解释了,我哥哥可是在言成高中当教导主任呢,说,你哪班的,叫什么名字。”我用甜筒指着他厉声喝道。

    他的笑容微微僵滞了一下,求救般地把视线投向条野先生:“老师我。”

    末广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推着他走到了歌舞伎町外面。

    那路人在长椅上坐了下来,有些紧张地双手交叉着舔了舔嘴唇:“那个,老师”

    条野先生翘着二郎腿叹了口气:“现在可不该是高中生出现的时间点啊。”

    冰淇淋化了将近一半,我只能侧头赶快把还未化完的吃掉。

    “这个那是因为我来这里找人而已”

    “难不成是父母哪一方在这里厮混常常缺钱,所以才让身为孩子的你来送钱的吧?”条野先生撑着下巴充满恶意的讥笑一下。

    我盯着冰淇淋润湿的甜筒,歪着脖子啃着小尖尖吸溜了一口。

    “什什么?”

    条野先生又开始了,我咂咂嘴,三下五除二地嚼完了甜筒,拆开袋子里的的鸡蛋仔开始啃。

    “不要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条野先生和善地笑起来:“毕竟一个高中生,哪里来的钱能供养起常日混迹在歌舞伎町里的父母呢。”

    “您在说什么胡话!”

    啊,他生气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

    和条野先生对过话的嫌疑人没有一个不是炸毛的…

    我等着条野先生继续发挥他的实力,然后他就转头对着我说道:“你还要吧嗒吧嗒吃多久。”

    便宜哥哥烦我了。

    我沉默地把手里的鸡蛋仔放回袋子里,抱在自己胸前乖巧地不敢反驳。

    好在路人立马吸引了战火:“我只是只是过来给”

    “递消息对吧。”条野先生摊开手心:“黑尾客先生。”

    暴露身份的黑尾客瞳孔一缩,他抬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枪对着我砰砰几声,全都打在我的盾盾上。

    我是不是应该做出一点反应。

    想到这里我立马跳起来,拽着末广先生的衣服,夹起嗓子:“好可怕。”

    末广先生面无表情地低下头:“你的鸡蛋仔掉在地上了。”

    什么!?

    我连忙低下头看着与地面尘土连为一体的鸡蛋仔,不禁悲从中来地蹲下身。

    我的红豆鸡蛋仔呜呜呜呜呜…

    转眼看着干净黑沉的地面,我停止哭泣,陷入了沉思。

    其实…只要没超过三秒就还可以吃的吧。

    我对着鸡蛋仔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拿起来就准备塞进嘴里,结果一口咬了个空。

    条野先生把我的鸡蛋仔直接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对着被末广先生扭掰脱臼的黑尾客说道:“歌舞伎町人流繁杂,是政府无法完全掌控的灰色区域。所以,你每次都会选择这里来完成交易吧。”

    “让我猜猜…你的异能或许只是普通的传送?空间系?”条野先生慢慢走过去,抬起脚尖踩住黑尾客的手背:“真不巧…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类型的异能者。”

    “不要携带个人情绪啊。”末广先生在旁边用刀背拍了拍条野先生的小腿。

    条野先生顿了顿,弯下腰捏了捏黑尾客身上的西装外套:“很标准的言成高中的校服料子,为了避开我们的追踪,您竟然花了这么大的价钱?”

    黑尾客抬起头,眼神罕见露出一抹恐慌出来。

    “看来不对。”条野先生随手一甩,起身加重了脚尖的力气:“那位高中生,您把他放到哪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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