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任务
熊文耀和苏昆回来的时候，屋子里仿佛在奏交响曲，如果院子里的味道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话。
“怎么了？这是案子破了在庆祝呢？人体乐器？”
乔贝吐得一副快要虚脱的模样：“你们，知，知不知道，鱼，呕！”
苏昆和熊文耀云里雾里：“鱼？昨天的鱼？有毒？”
半分钟后。
苏昆、熊文耀：“呕！”
过了许久，众人才堪堪平复心情，坐在桌边尝试着一起还原一些剧情。
“目前根据我们搜集到的线索，孟生南应该有一个男朋友，苏昆你是她班主任，你知道这事儿吗？”
“我知道什么呀？我昨天晚上就光改试卷了，知道孟生南还是因为她考勤表缺席。”
“熊大哥，你看得卷宗上，孟生南失踪了多久？”
熊文耀想了想说：“好像有半年多。报案的就是孟生南父母，说孩子原本在县城里读书，可是突然有一天就联系不上，学校里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要说孟生南被包养也有可能，毕竟长得确实好看。不过就算被包养，也没必要这么长时间都不和家里联系吧？”
苏昆黯然的眼睛突然迸发出光芒：“好看？小秦，你们看到了？有多好看？”
秦安然觉得好笑：“苏大哥，人都去世了，你这么感兴趣，小心她来找你！”
苏昆摆摆手：“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
叶红芙摇摇头，说道：“孟生南确实长得很好看，但是我不同意小秦的看法，并不能因为她好看就认可村民的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至少在我看来，这些村民好像对孟姑娘都存在或多或少的敌意。”
“不是错觉”，苏沐回想起村民们对孟生南的态度，“虽然我没有拿到剧本，不过我和乔贝询问村民的时候，他们无一例外都没说过孟生南什么好话。”
“确实，这很不对劲”，韦云归认可道，“一个人不管怎么样，不可能所有人都讨厌她，评价这么一致，倒像是提前商量好的。”
“没错没错，而且这个小姑娘是村里唯二进城读书的，成绩还不赖，再怎么着不可能个个都觉得不好吧！”
“我也觉得村子有些奇怪”，乔贝想了想接着说，“你们有没有发现，村子里很少有二十岁以下的小姑娘。”
“难道是诅咒？不会是女孩子到了一定年龄就要献祭啊什么的？”
“苏大哥！”，乔贝狠狠拍了苏昆的背，“能不能讲点阳间的东西！”
“其实，村子里这种现象是可以人为解释的。”
叶红芙缓缓道：“我曾经现实中也去过一些像这样比较落后的村子，村子里男人往往要比女人多很多，不是什么祭祀或者生病，而是因为大多数女孩子一出生就会被溺死。”
“为什么要这么做？”乔贝不太能理解。
苏沐苦涩地笑笑：“乔贝，这个世上不是所有女孩子都那么幸运可以活下来，尤其是在赵家村这种经济相对落后的地方。这里人力是一个家庭吃饱穿暖的最大保障，有的父母认为生养女孩子不仅不能为家庭减轻负担，还多了张吃饭的嘴。”
她顿了顿：“就算有的家庭愿意抚养一个女孩长大，也不可能送她上学，而是等到成年用她到另一户换钱或者粮食。”
乔贝垂下头，不再言语。
气氛正凝固着，贺南星推门而入。
他无视掉众人的注目礼，只瞥了眼默默哭泣的乔贝，挑眉：“又，有人死了？”
“哎呀不是，贺小弟你回来得正好！快来坐！我们在聊剧情呢？你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贺南星点点，将怀里十来只铁娇娇送的桃子放在桌上：“有点收获。”
“桃子！太好了，渴死小爷了！贺南星你这桃子哪里摘的？嗯！好甜啊！”
“别人送的。”
秦安然停下嘴中的动作：“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为什么这么大？怎么村民送你桃子，小爷我就要被赶出门！太不公平了！”
简童也捡起一个桃子：“招人嫌呗，还能为什么……”
贺南星无视掉身边刚刚爆发的一场混战，微微勾起嘴角说道：“她说，因为我好看？”
众人：“……”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倒也不必……
“咳咳，贺老弟，你还是谈谈有什么消息吧。”
“你们已经知道哪些了？我来补充。”
熊文耀将他们知道的线索又重复了一遍。
贺南星沉吟片刻：“孟生南不太像是私奔，她是突然不见的。”
“你那边有线索？”
贺南星点头：“与其说孟生南是我未婚妻，不如说她是我女朋友，而且我们还曾经在一个学校上学，我比她要高一届。”
熊文耀突然想起什么：“你昨天说是她未婚夫我还没注意，如果你们在一个学校的话，你不会是……铁大牛吧？”
贺南星：“……”你可以不用说的。
屋子里沉默了三秒，然后爆发出一阵笑声。
“我靠！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名字接地气！小爷我服了！”
贺南星无奈地叹口气：“不是我的名字，是铁大牛的名字……”
“你们先别笑了，难道你们没发现哪里有问题吗？”
“哈哈哈哈哈有什么问题？名字过于洋气了么？”
“我们来的是赵家村，这个村子的人都姓赵，除了孟家和铁家。”
笑声渐止。
“是啊，而且也只有孟生南和铁……对不起，和铁大牛出去上学，村子里其他孩子都不出去。”
贺南星点头：“可见这个村子非常封闭，真正土生土长的赵家人都不愿意出村。再加上你们说村子里年轻的女孩很少，按理说村子里应该有大把讨不到媳妇的光棍。但事实并非如此。”
“那，那些女人是哪里来的？”乔贝怯生生地问道。
叶红芙深深吸了口气：“非法买卖！”
大家心里都清楚，非法买卖通俗点讲就是拐卖。
一整个村子，女人几乎都是买来的，那已经不是偶然事件，很可能早就形成成熟的产业链。
“所以”，贺南星看向三位女士，“除了完成需要的任务，你们三位还要尤其小心。”
“别担心！三位大妹子，只要有我们在，就不会让他们动你们一根汗毛！”
苏昆的话并没有起到足够的安慰作用，叶红芙心中对这个村子升起挥之不去的厌恶之情。
“说到任务，我们也带回来一个坏消息。”
熊文耀面色凝重。
“哎呀！我们怎么差点把这事儿忘了！小熊，你脑子清楚，你来告诉他们。”
“小熊”皮笑肉不笑：“苏大哥，你叫我文耀就可以了……”
“是这样，我们今天想去村长那打探点消息，顺便确认是不是真的要祭祀。”
熊文耀顿了顿。
“村长说傍晚要带我们去祠堂，但是只有有祭品的人才有资格祭祀，但是却不说祭品是什么？”
“那，如果不去祭祀呢？”简童问道。
熊文耀舔了舔嘴唇：“村长说，如果有人无法完成祭祀，那他，回村就没有意义了。”
“‘没有意义’指的是什么？”秦安然很不解。
“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叫‘没有意义’，不过听着不像是什么好事。”
“现在已经快中午了，我们要去哪里找祭祀的东西啊？”
“先不说哪里找，我们现在连什么是祭品都不知道！”
贺南星突然想起什么，对叶红芙和秦安然问道：“你们两个是唯二接触过丧事的，过程中有没有看到什么的东西？”
秦安然一脸生无可恋：“我当时关顾着害怕了，只记得一口棺材。”
显然，棺材并不能用来祭祀。
“我也没怎么注意，好像就是一些常规的香烛纸钱。”
“那……买点金元宝？”
“就这么简单？”
“那不然呢，用什么祭？活人？”
“总感觉有陷阱啊……”
一群人商量半天也没商量出个结果。
“贺南星，给你桃子的那位好心村民也没提点你怎么祭祀吗？”
某位给了桃子的好心村民此刻正在听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