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爬墙
“上次去祠堂的时候，我发现祠堂里供的都是男人的牌位，可能是因为村里女人都是买来的，不能进祠堂，那按照这个村子的套路，会不会祭品就是女人？”
听见简童的话，乔贝顿时觉得身边气温都降低了几分。
苏昆挠挠头：“不,不会吧，要活人祭？”
众人沉默。
叶红芙冷笑一声：“怎么？打算把我们三个一个个献出去？我们是三个人，你们有五个人，够分吗？要不要切几块？”
“你这说的什么话？”
“我说的什么话？你敢说你们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叶大妹子你放心，不可能真把你们推出去的，这还像话吗？这还是人吗？”
“别吵了，简童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小熊？你怎么也说这话？这不行的呀！”
“无论要什么人都不会是活人，又不是古代殉葬，21世纪了，祭祀当然是以纸人代替活人的。”
“对对对！纸人啊！我们怎么忘了！那肯定是要用纸人啊！小熊还是你机灵！”
“谢谢苏大哥夸奖，另外，叫我文耀就行……”
“那这个村子里哪里可以糊纸人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村子里并没有看到做这个营生的。
贺南星瞥了眼窗外，突然高声问道：“不知道这个村子里哪里可以糊纸人啊？”
苏昆疑惑：“贺老弟，你重复我的问题干嘛？”
“没什么，只是想着万一有好心的村民此时正在屋外，听见问题或许愿意帮帮我们。”
韦云归笑笑：“怎么可能，哪有这么巧的……”
“西村头倒数第三家找赵全。那个瘸子纸人糊得啧……”
众人：“？？？”
铁娇娇长叹一口气，谁让她是个不争气的玩意儿，看见美人就心软呢……
“门外头，是人是鬼？”
“应该是人吧？毕竟日头这么大。”
众人看向贺南星：“屋外是？”
贺南星看向屋外淡淡道：“没什么，好心人吧可能。”
铁娇娇撇嘴，神他妈好心人，这个男人果然诡计多端，最会利用女人的心软达到自己的目的！被骗了！嘤~
贺南星没有喊铁娇娇进屋的打算，铁娇娇也不好意思进去，就在屋外扣着墙面使劲磨蹭。
关键她这磨蹭搞得屋内人心惶惶，明明现在是青天白日，明明贺南星已经认证屋外是活生生的村民，可是外面传来的刺耳的刮墙声让以上所有条件都很没有说服力啊！哪个正常人喜欢站在屋子外面扣墙啊！
“铁娇娇？你在这里做什么？”
铁娇娇听着这粗糙沙哑的声音，就知道是那个满肚子坏水的村长老头子来了。
这个老头对外乡人坏得很，也就铁老汉和孟家叔叔为村子做过不少贡献，才能让他和颜悦色点。
“啊，村长爷爷！我没事干，随便逛逛，看看……”
村长走到铁娇娇近处，压低声音警告她：“你之前被猪撞坏了脑子，就不要乱跑，小心冲撞贵客！”
铁娇娇：“……”三句话离不开猪了是吧？
心里再怎么吐槽，面上还得装装样子：“我就在外面逛逛，不会打扰贵客的。”
此刻尚未到正午，阳光热烈，洋洋洒洒铺在树上，几缕光从枝丫间的缝隙中漏下，树影斑驳，也漏在铁娇娇脸上。铁娇娇生来大眼睛，翘鼻子，以往还没长开只觉得讨喜，竟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姑娘早在时间的温养下露出些许成熟的气息。
村长端详良久，突然意识到铁娇娇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呲溜着鼻涕满山乱跑的黄毛丫头了。
“娇娇，也快到说亲的年纪了吧？你赵家嫂嫂在你这个年纪，都有一个娃娃了。”
铁娇娇强忍住心中的恶心，猜到了这个老头子打的什么坏主意。随便找个人去方圆百里打听打听，没有人不晓得村长家还有个肥头大耳的畜生儿子。我要是嫁过去还能有命活？
“呃……还不急不急，我先回去了村长爷爷。”
贺南星正坐在屋内靠窗的位置，将村长和铁娇娇的对话听了个完整。
熊文耀瞅瞅贺南星，问道：“铁娇娇铁大牛，你妹？”
贺南星眼睑微敛，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里对铁娇娇的讨论，因为村长的到来而终止。他按例给屋里的贵客们送来午餐，午餐依旧是一大碗鱼汤，几个白面馒头，只是多了样家常小炒。
今日的午饭自然不会有人再肖想鱼汤的主意，贺南星也难得就着小炒啃了块馒头。
村长也见惯了这些人或奇怪或诡异的行为，倒没再劝些什么，只冷冷叮嘱他们尽快找到祭品，务必在天黑前到达祠堂。
九个人只顾埋头痛吃，并没有人再理会“问啥啥不说，只会催进度”的村长。
吃饱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西村头赵全家，却在赵家意外偶遇一位妙龄少女，不，准确说偶遇地点是在赵全家墙头上。
话说熊文耀等人经过无数好心村民的指引，在他们略嫌晦气的眼神中终于摸索到赵家，却发现赵家大门紧锁，且无人应门。无奈之下，只好请野外生存家叶姐展示一下飞檐走壁的本领，谁知叶红芙刚窜上墙头，那边就翻过来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动作很是矫健。
两人墙头相见，彼此都有些尴尬。
叶红芙还沉浸在这种尴尬的氛围里，就听着下方传来一声呵斥。
“铁娇娇！你爬墙做什么！给我下来！”
叶红芙发誓，她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见过贺南星这副模样。
那位叫铁娇娇的姑娘倒是不怎么怕，语气甚至还略带挑衅。
“干嘛？你管天管地还管我爬墙？”
贺南星自知失态，清了清嗓子：“你先下来，你还穿着裙子你……你先下来……”
铁娇娇坐在墙头，看着下方咬牙切齿的贺南星，只觉得好玩儿，倒是一点都不害怕。
“这个铁娇娇妹妹，还真是你那个剧本的妹妹？”
贺南星没有搭理秦安然，径直走到墙根：“下来，我接着你！”
“我还下去干嘛呢”，铁娇娇望着众人，“一起上来吧，他家没人。”
秦安然听完就像是被撤了紧箍咒的孙猴子，扭扭脖子扭扭腿，三下五除二跃上墙头，突然听见大门传来一声轻响。
叶红芙从门内走出，瞧着已经坐在墙头的秦安然：“啊？不是让我进来开门的吗？我把门重新关起来？”
简童笑着拍了拍叶红芙：“不用关，你开门是正常人思维。”
不正常的铁娇娇和秦安然：“……”
贺南星给了铁娇娇一个警告的眼神：“你先在上面坐着不要下来。”
说完匆匆进门，显然是要去另一边接应。
苏沐看着坐在墙头已然聊起来的两个人，示意乔贝：“小秦还能找到智商相当的朋友，真不容易。”
乔贝压根儿就没听见苏沐在说些什么，她看着队友们从容走进大门，内心只有一个声音：“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不管是爬墙还是走大门，不经主人允许进人家家里是不对的吗？！我这是有一群什么队友啊喂！”
磨蹭到乔贝进门的时候，铁娇娇已经在贺南星的“帮助”下顺利到达地面，只剩秦安然在站最后一班岗：“目前周围没有可疑人员，报告完毕！”
乔贝看着一跃而下的秦安然嘟囔道：“看起来最可疑的人员就是你好吗？”
面对贺南星冷冷的凝视，铁娇娇若无其事般掸掸蹭在身上的墙灰：“咳，你们快去找祭品吧，我探过路了就在后院。”
说完还不忘推贺南星一把：“去啊，赵全要回来了。”
现在这种处境，其他人也没有时间再去八卦贺南星和铁娇娇的关系，只能压下心中的疑问，匆匆赶去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