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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鬼畜if线12带娃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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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畜if线12带娃日常

    “还记得自己是谁吧?”

    “你们是崇安帝的后嗣,是大钦的皇子,是中原真正的主人。”

    “在大钦的时候见到过我吗?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大钦的臣子,是你们父皇的心腹……我不是‘叛国贼‘,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我靠装疯卖傻在北冥活下来,把你们救出来,但我从未忘记过大钦的仇恨和自己的使命。“林竹倾面对着两个刚过十岁的孩子,郑重其事地长跽而下,望着他们仰起头:

    “我永远忠于大钦,忠于大钦王室。我会是你们永远的臣属。我会尽我所能庇护你们,我会将我所知教导你们长大,我会想办法送你们出去,统领聚集大钦的旧部,复辟大钦。”

    “请你们记住——“他深吸了口气,”为了大钦,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包括我,包括你们自己,都是俎上棋子。“

    祁安和祁洵到底年纪还小,又在天牢里受了太多的苦,林竹倾在这段时间里没再对他们说些太过沉重的话题,只叮嘱了平日的注意事项,给他们过度虐待的身体调养完善。

    待两个孩子渐渐从过去的阴影中挣脱出来,林竹倾便开始了对他们的启蒙和教导。

    拓跋文隽自当了国君后,不比过去那般空闲,再加上北冥周围还有其他的部落作乱,他甚至时不时地会外出远征个十天半个月的,来找林竹倾的频次也低了很多。况且,林竹倾过去也是干惯了打游击的事儿,就像当初教阿兰阿桃中原语那样,他熟练地利用着拓跋文隽不在的时间,教授祁安祁洵皇子该学的一切东西,以及北冥语。

    鉴于年纪原因,再加上林竹倾也是他们在北冥唯一的依靠,祁安和祁洵不久后,便不再防备和惧怕,同他慢慢亲热起来,一口一个“师父、师父”地叫他——这是他们私下的称呼。

    拓跋文隽给林竹倾在长宁殿里准备了些聊以解闷的书籍,他从这里面挑出了些能用的来教他们,有时也会自己写一些。

    为了掩盖痕迹,他会把要教的东西用清水写在宣纸上,待他讲完,水迹也自然风干了。这样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宣纸也可以多次使用,不至由于过量的消耗被拓跋文隽看出不对。

    祁安和祁洵就像那时的阿兰和阿桃一样,一左一右地挤在他身边,或是依次背诵要求的文章,或是沾了清水写策论给他看。

    闲暇的时候,林竹倾也会伸手把身边的小家伙“嘿咻“一下抱到腿上,搂着他说些大钦的旧事。于是,被抱了的那个就会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地撒娇,没被他抱的那个就会着急地扒拉着他的衣服绕着他转着圈儿撒娇。

    这是林竹倾和祁安祁洵在举目无亲的敌国土地上鲜有的能够体会到温情的时刻。

    “其实,如果大钦还在的话,教授你们的应当也是我。”林竹倾的两只手安抚地揉着两个脑袋,“这可是你们父皇与我当初便说定了的。”

    “所以,我可是从很早以前就期待着并规划着要教导你们些什么了——虽然那些基本上都用不太上了。“

    祁安和祁洵很懂事,不会问林竹倾的脚上为什么会系着一动便当啷作响的锁链,不会问林竹倾为什么拓跋文隽一来就要把他们支开,也不会问为什么拓跋文隽来了后,房间里总会传出剧烈的经久不绝的丁零当啷声。

    但每次拓跋文隽来过后,他们的师父总会变得很不一样,整个人变得脆弱又憔悴,就像是一张被揉皱了的宣纸。而且,每次都要在浴室里待格外久的时间才出来。

    看见师父拢着皱皱巴巴的衣服,披散着长发,佝偻着背撑着墙一步一晃地往浴室走的样子,虽然林竹倾私下从不使唤祁安祁洵干奴隶干的活,尤其是穿衣、洗漱这等贴身的活计,可他们又如何忍得下心,忙不迭跑过去搀他:“师父,我们帮你洗吧。”

    林竹倾避之不及,踉跄地退了几步躲开他们伸来的手,低垂着头,说出的话轻飘飘地像是雾气逸散在空中:“不用。”

    “我们不是你的贴身侍从么?做这些是应该的吧。”他们坚持,“当时是有人教过我们这些伺候人的杂活,虽然我们做得不好,但至少也是会做的……”

    林竹倾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二人诚挚的双眸,强行抬高的声音如同夹杂着沙砾:“我救你们出来不是让你们当小厮的,是要你们复辟大钦的!你们这算是什么?自甘下贱?”

    “有这功夫,还不去把我今日教你们的功课好好温习一遍!”

    “是。”祁安祁洵灰溜溜地跑去互相帮助着隔空温书去了,可是,一天的内容都复习完了,林竹倾还没出来。

    回想起林竹倾这随时都要倒下的模样,小家伙们开始产生一些不太好的想象:“师父不会是洗到一半昏过去淹在桶里了吧?”

    二人相视一眼,打定了主意,轻手轻脚地往浴室走去。林竹倾心情不佳,昏昏沉沉地也没有锁门,祁安祁洵便蹲在门前,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一条缝儿,悄咪咪地透过这缝儿往里瞧,视野却被雾气所阻,什么都看不清。

    正纠结着要不要进去时,忽然听见门口的响动。祁安和祁洵都是身经百战的人了,飞快地就缩到了角落里,便看见拓跋文隽推开门走了进来。

    拓跋文隽并没理他们,径直走进浴室里,转身把虚掩的门给关上。

    林竹倾一听见声音,一下子从桶壁上直起身子,便看见拓跋文隽的身影从一片水汽中浮了出来。

    “夫君?”突然的动作掀起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桶中平静的水面如同沸腾了一般剧烈地波动起来,林竹倾扔下澡豆,懵懵地睁开水光氤氲的双眸。

    “孤不过是离开一下,你为什么会觉得,这就是结束了的意思呢?”拓跋文隽除去衣物,抬腿跨进宽大的浴桶中,验收似地在林竹倾一遍遍搓洗过的身体上抚摸,“洗得那么干净,呵呵,可惜了。”

    被用了太大的力气搓过太多遍的皮肉泛着过分的红,哪怕过了许久,还是没有褪下去。

    “擦得这么重。”拓跋文隽将林竹倾搂抱在怀里,怜惜地用指腹抚摸着他被过度清洁的皮肤,”都不知道痛的吗?本来皮肤就薄,再这么擦下去,都要破皮了。“

    他【略】,便看见拓跋文隽忽地抬起眼:“就那么嫌弃孤啊?”

    “哪敢。“林竹倾垂下眼看着水面下二人四散的长发如藻荇般穿插交错,难辨你我,敷衍地应了句,“只是过分的洁癖罢了。”

    拓跋文隽是不会对一个将他视作唯一依靠的失忆的小傻子说出这种话的,他已经在某个时候发现了。

    现在,拓跋文隽知道他是装的,他也知道拓跋文隽知道这件事。正如林竹倾对拓跋文隽的真实态度为何,二人亦是心知肚明。

    可既然拓跋文隽没有挑明了讲,那林竹倾也乐于继续这场没有意义的演戏。在这件事上,两人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我说啊——”拓跋文隽放松了周身力道,把脑袋搁在林竹倾肩上,疲累又满足地轻叹了口气,“现在才知道,当皇帝可真累啊。”

    “朝堂上那些家伙看似恭顺,其实根本就不听我的话。”他慢吞吞地说着,像是劳作了一整天的工人终于回到了家,迫切地对家里的妻子倾诉着委屈和烦恼,可他又不得不因为忌惮而含糊其辞,“西边闹了饥荒,国库的钱财又完全不够赈灾……”

    “如果是你过去的时候,碰见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呢?”

    林竹倾摇摇头:“王上现在同我说这些,我也听不懂啊。”

    同向搂抱的姿势看不见林竹倾的表情,只能看见一室朦胧的雾气,拓跋文隽坚持道:“听不懂也没关系,我只是想听你说说。”

    “国库亏空……”林竹倾朝着拓跋文隽向后仰起头,“是因为和大钦打了几年仗的关系吧。”

    “怎么可能,这都过去多久了!”拓跋文隽先是不假思索地否定,随即又心虚地扭过脑袋,“额……不过当时的消耗的确挺大的,算是那时候遗留下来的问题吧……”

    林竹倾道:“国库不够,私库总够吧。”

    “什么?”

    “等到下次朝会,王上就在众臣面前宣布,从自己的私库挪出银子若干若干两,用以赈灾,”林竹倾云淡风轻地说着,“连王上都捐了银,其他臣子就不得不捐了吧。”

    “你竟然真的说了个可行的办法,我还以为你会故意说些误导孤的东西呢。”拓跋文隽自嘲地笑了声,又眼露迷茫,“你为什么会愿意告诉孤这些?”

    林竹倾侧过头,坦然地对上拓跋文隽的视线,“毕竟,灾民何辜?”

    “所以,”他轻笑一声,“王上这是有多缺人,怎突然要拿朝堂上的东西来问我?”

    “额……追随孤的臣僚都是武将,哪里懂你们这些文臣的弯弯绕。”拓跋文隽张了张口,生硬地解释着,想了想,又自相矛盾地补充一句,“不过我也不是没人可以参谋,问你不过是好奇你的想法罢了。“

    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事呢?拓跋文隽一想到自己今夜的怪异举动,思维就迷惘得如同一大盘粘腻的胶。

    或许是出于内心某种隐秘的渴望,他在渴望着与林竹倾建立起像他和崇安帝那样而非现在这般单方面强制的感情,抑或不过是单纯地对他不得施展的才华的愧疚与惋惜。

    “说起来……”林竹倾轻松地侃道,“如果王上当时不是得志的储君,而是个不受宠的落魄王子,那我们会不会变成相依为命,相互扶持的关系?“

    拓跋文隽抬起眼,望向眼前水雾朦胧中影影绰绰的人影。

    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在试探,用这种似是而非的方式,试着弥补林竹倾的不甘与怨怼,祈求着他的释怀和原谅,并且,徒劳无功地试图拉进哪怕一丁点的距离——这一切的心路是平静的一问一答下的暗流,在装聋作哑的遮羞布下,卑微而丑陋的春心在蠢蠢欲动。

    “孤明天就要出征了。你高兴么?“拓跋文隽不再看他,把脑袋埋在林竹倾怀里,肌肤贴着肌肤,”高兴的话就别再对着我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了。“

    “——至少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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