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约定？谎言!
蓝宝石般的眼睛里依旧是如星海一般沉寂，平静……眼中的明泽压着满目的星河，那深邃的星海中，看不见人间的烟火，看不见少年的骄纵，就这样注视着……
注视着…那伤痕累累的孩童……
黑色的西装在血液的浸染下，显得更加漆黑发亮。男孩的眼中不似那片星海那般平静，被鲜血染红的眸子浸透着痛苦与愤怒。
眼前的学生，脖颈处与胸口都被鲜血染红，但伤痕却已经消失。
“交易？”他依然保持着冷笑，不过言语中透露着他已经力竭的事实。
“嗯，你能让另一座陵墓的切片分身消失吗？那个叫王婷婷的女生，可能快撑不住了。”陈航平静地问道。
“你还挺能自说自话嘛，咳咳……我凭什么要答应你。”男孩痛苦地咳嗽，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然而只是让那有恃无恐的笑容更加鲜艳罢了。
“也许你认为，在这座青铜古殿的两个切片都无关紧要，但有一样东西，我想即使是你的本尊也无法轻易割舍吧。”
“哼…”
“如果圣灵器被破坏的话，即使双灵室的你也无法接受吧。单灵室的灵使甚至跟圣灵器处于共生的关系，双灵室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如果其中一个被毁灭的话，你背后的本尊，应该也不会太好受。”
陈航看着对方嗤之以鼻的模样，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淡淡地继续说道。
“你真的觉得你可以阻止那边的蠢货带着圣灵器逃遁的吗？”顽童笑着问道。
“这一点通过我们的交手，你应该有答案了吧。”
陈航在刚刚的交手中没有给到对方任何机会，全面地压制性攻击为的就是传递给对方一个信息。
他不会给顽童的两个切片分身，有任何的机会。
“从你两个切片的灵力比例来看，眼前的[你]似乎占据了主导。那么你能控制另一位切片的生命吗？”陈航淡淡地说道。
“呵呵，虽然承认，凭借在此处的两个[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又怎么阻止那家伙的逃脱呢？”顽童邪笑着说。
“少骗人了，虽然那件黑色的圣灵器是空间类的，但凭借短时间要离开这一域空间，是不可行的。我并不认为他能在我的手下坚持到你本尊的到来。而他要离开的话，不是只能从这里的青铜神树下面的通道离开吗？”陈航摇了摇头，看着顽童说道。
顽童笑容收敛，也很平静地看着陈航，半天挤出了一句话：
“你还真是一个怪物啊。”
“那么你也不要拖延时间了，也不用妄想增加筹码了。眼前[你]的命和圣灵器的安全，交换王婷婷的命和一个低等切片的毁灭，怎么想也不算坏的交易吧。”陈航耸了耸肩，看着顽童说道。
“真是咄咄逼人的交易呀……”顽童摇头无奈一笑。
“时间不多了，王婷婷应该快坚持不住了。如果她死掉的话，交易可就不成立了。”陈航看着他平静地提醒道。
“知道了。就如你所言吧，没想到会被一个学生摆一道呢！哼哼，不过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会把你做成标本，摆在我的宫殿内的。”
顽童再次恢复了自己狂傲的表情，把中指与食指轻轻地放在染着鲜血的耳边，微微闭眼，轻笑着……
微妙的灵力波动，似乎扯断了木偶的提线一般，有一声清响。
【看来已经对另一侧的切片进行了销毁了呢。而且觉得自己已经安全，而再次恢复之前的桀骜不驯的样子吗？不过，他本尊的话。说不定的确有些令人棘手呢，老实说真希望跟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呢。不过，似乎王国机关与这位执行官已经站到对立面了，那么……】
陈航看着眼前带着轻笑的小小执行官，心里默默地想到。
“喂小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顽童再次睁开眼睛，可以看出那藏在眼眸中的一种狂热。
“嗯？”陈航停止了思绪，稍稍疑惑看向顽童，然后用平淡如水的话语说道，“如果是我为什么没有死之类的，那还请原谅我无可奉告。”
“啊啦啦，还真是伤心啊。那么，我就换一个问题吧。如果，我不接受这个交易的话，你打算怎么救你的朋友呢？”顽童摸了摸自己的下颚，笑着询问道。
“那样的话，我的确就在这件事被你愚弄了呢。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很伤心帮她报仇了呢。”陈航语气平静，听不出一点儿情绪。
“那样的话，你打从一开始就有做好牺牲掉那位朋友的打算吗？为了隐藏自己的秘密，你还真是个冷血的怪物呀。”顽童摊了摊手，嘲讽着说道。
陈航没有回答，淡蓝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愤怒，没有喜悦，只有那深深的平静……
沉默片刻后……
周围的白色大厅略微异动，黑色的梭子伴随着难听的声音，悄然从一处阴影中浮现。飘然地来到那西装男孩的身前，顽童稚嫩的脸上勾勒出浅笑，抬手抓住了黑色的圣灵器。
他艰难地站起身，然后拖着血色的足迹颤颤巍巍地向两棵青铜树的方向缓步向前。不由再瞥了眼陈航，那双淡蓝色的瞳眸很漂亮，也很平静温善，但也许是那双眼睛里的内容过于平淡，所以，很冷漠……
顽童不想再看那双眼睛，打破了白色的沉默，笑着说道：
“我已经遵守了约定消除了切片，凭你的感知应该能确认那个女生还活着的事实吧。好了，那么你可以去接你的朋友了。”
“啊，辛苦你了。”陈航淡淡回应。
顽童森森一笑，不过，眼前……
视线再次归于灰白，原本的笑容再次变得僵硬起来。喉咙似乎被卡住一般，有些喘不过气。白沫子堆到嘴边，瞳孔疯狂地震颤着，他双腿一软，猛地跪在那灰白的地板上。
他不由再次对上那双蓝色瞳眸，冷漠，冰冷……
面庞的阴影中两只眼睛依然明亮水泽，却如同来自地狱的深渊。也如同殡仪馆的守尸人，看死尸的眼神。
冰冷……
“你好像有些骄傲过头了呢。”
平淡？冷漠？……
“这种口头约定，可能只是骗小孩子的谎言而已，执行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