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放肆(2)
姑娘的衣襟单薄,绸缎抹胸在楚易齿间挨个儿被盘开扣子。
一个没掌握轻重,凌姝低低喊了声“疼”。
他心生怜惜,又温柔了些,将她搂到案几,拂开周围散落的书籍:“姝儿哪里疼?让夫君好好亲一亲,便不疼了……”
欺身上去,将她抵在这深夜中略显冰凉的书案上,放肆又克制地欺负。
凌姝身子后仰,只感觉身上感官全然失控。
她忍不住压抑地抽泣起来,又害怕别人听见,只得咬住自己的手背,把这呜咽努力吞回去。
这回,无论她怎么羞涩,他也不愿放过她了。
月上中天。
夜风愈来愈凉,白玉苍白着一张脸,听到房内那阵阵异常的声响,还有姑娘压抑的低声哭泣,整个人担心得都快抖起来了。
她怕自己稳不住,白绣会更不经事,只得强自忍住。
白绣显然也明白了,颤声道:“怎……怎么会在书房?”
方才姑娘突然醒了,她俩服侍了一口温茶,便告诉姑娘,楚公子去了书房看书。
这才送姑娘过去没多久,怎么会……
见白玉不答,白绣又提醒道,“白玉姐姐!”
白玉被她的哭腔扰得心头烦乱,又十分担心里面的情况,碍于主人未叫,怎好冒然进去查看?她像在安慰白绣,又像在安慰自己:“不要紧。楚公子疼惜姑娘,又是新婚之夜,一时控制不住,也情有可原。”
但那书房怎是做这种事的地方?
冰凉坚硬,毫无温情。
新房的大床上,方才那张了事帕却那么干净。
白玉简直有些闹不明白了。
难道这便是男子的兴味?
放着好好的床不用,偏要到别处去折腾。
长姑娘那么柔软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这种委屈?
她俩站在门口,只听见里面案几“吱吱呀呀”的声响一直未歇,响了多久,姑娘低低的哭声便持续了多久。
毕竟是陪着一起长大的主子。
听着那令人揪心的哭声,白玉和白绣焦急得心口都绞起来了。
未几,抽泣声渐渐消失。
白玉方松了口气,等着里头叫水。可没过几息,里面窸窸窣窣一阵碎响后,又有低沉的喘息和女子似疼似娇的尾音交缠,融化在漆黑的夜里。
白绣又是羞,又是怕:“白玉姐姐……”
“不急。”
白玉暗暗镇定,“我来守着,你快去再烧些热水。”
她们做丫头的,此刻帮不上任何忙。只等待会叫了水,能尽心服侍,叫姑娘好受一些。
不知又过了多久。
就在白玉咬着自己指尖,快把整颗指甲都咬没时,里头终于叫了水。
二人擦了把脸,赶紧打起精神进去。
书房里一片凌乱,衣衫散落在地,案几旁也掉了满地横七竖八的书,一滩茶水撒在地上,与倒落的灯油凝结在一起。
案几后边有铺地藤席。
长姑娘正披着衣服坐在藤席上,头发有些蓬乱,眼角尚有泪痕。见她们进来了,无声地笑了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她身旁躺着睡着的楚易。
白玉和白绣走上前扶她,发觉姑娘原本雪白的里衣褶皱不堪,还有点点醒目的红痕。
白绣捂住嘴,低声道:“姑娘!”
陆凌姝摇摇头,示意她别惊慌,又指着一旁竹椅上的绒毯,让白绣拿过来,自己替楚易轻轻盖好。
楚易呼吸绵长,尚未醒转。
她目光平静,凝视了他片刻,弯起一丝浅浅的笑。
待扶着长姑娘再次前去洗浴,见她连走路姿势都不对了,白玉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姑娘是不是很疼?他,他怎能这样放肆?”
长姑娘自小性子温柔却要强,从不把软弱示人。
如今她这副模样,叫白玉心疼得要命,早已在心中把楚易骂了个狗血淋头。
直到清洗干净,再次把身子没入温热的水中,陆凌姝才缓过神来,腰腹酸疼和身下的刺痛才稍微缓解一些。
她自己倒没觉得怎样,见白玉和白绣哭得泪人一般,微微笑道:“别犯傻气。我还好。”
白玉从没见长姑娘这么狼狈过。
姑娘的肌肤向来白皙,此时却处处泛红。
想来男子无论事前表现得多温柔呵护,到了闺房之内,便只由着自己性子来了。
白绣重新替凌姝打理好秀发,哽咽道:“我们怕姑娘受了委屈,又自己憋着不说。”
陆凌姝没觉得委屈,但能理解她们俩的心情:“他只是今日喝醉了。”
泡过澡后,已是后半夜。
凌姝让她们把干净的水提到书房,稍微清理了一下房内,便让她们回去休息,歉意地笑了下:“累得你们也没休息好。我没事了,快去睡。”
白玉暗自瞪了楚易一眼,知道凌姝向来自己有主意,便依言和白绣一起回房休息。
烛火有些暗了。
陆凌姝拿起小剪,将火光挑亮了些。
她轻轻坐到楚易身旁,抱紧双膝,低眸静静地看着他。
楚易的眉头终于松弛下来,脸上犹带着餍足红晕,五官深邃立体,脸部线条分明。墨发散在藤席上,无端给他增添了几分不羁。
凌姝缓缓抚上他的菱唇。
英挺的鼻梁下,一双唇薄厚相宜,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饱满红润。
这双唇,方才却那么霸道。
在她唇上、身上,处处吮吻留痕。
甚至说得上有些凶狠。
如他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从一开始,就是这般势在必得。
她险些无力承受,却又推拒不了他给的欢愉和颤栗,嘴唇都咬破了,还是哭了出来。
他大概初尝情爱,很不得章法,搅得两人身上都是彼此的印记。
他是醉得很了。
但她更担心他是不是病了。
亦或有什么难言的考虑,堵在心里无处言说,烦闷致情绪失控。
如果是楚家的事,大概也只有太守楚宁远……
陆凌姝轻轻解开楚易的衣服,检查了一下他肩上伤痕,没有开裂。便强忍羞涩,小心翼翼给他身上清理收拾了一下。怕惊醒他的好梦,又不敢过于仔细。
等到忙完,案上烛火又黯淡不少。
她轻轻靠在他身旁,疲惫地阖上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