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放肆（1）
这无声的邀请，甚是诱人。
可楚易心知不对，体内虽然涨潮般要释放，腔子里一阵阵地蹿火。但是心头那丝锐痛却渐渐清晰，扎得他皱眉。
忍住疼痛，他飞快地在陆凌姝粉颊上亲了亲，伸臂裹住锦被，将两人全部罩住，若无其事地说：“睡吧。”
凌姝被他按在怀中，一时惴惴不解。
怎么了？
她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惹他不快了？
可她不好意思开口，又不知什么地方做错，身子蜷缩着，只听到楚易胸腔里一颗心砰砰砰砰似是杂乱无章地跳动，脸上泛起一阵烧。
等了片刻，见他果真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
陆凌姝有些着急了，暗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记起徐氏的嘱咐，成婚之后万事要以丈夫为重。便揪住他衣摆，仰头去看：“你不必顾虑我，只管……只管尽兴。”
这几个字，已花费她十八年来最大的勇气。
楚易怔了一怔，随即心口一个激荡，几乎全线崩溃。但他毕竟有所顾虑，这锐痛来得奇怪，没必要在这种温存时候，吓着她。
他故作轻松，低笑一声：“姝儿已嫁给我，无论如何不能反悔了，不用急在今晚。”
“我没有……”凌姝想要解释。
楚易捂住她嘴，虚虚亲了亲她额上那道浅浅的疤：“夜深了，夫人且歇息，来日方长。”
隔着薄薄衣襟，明明感觉到他身子火热。
陆凌姝有些奇怪，但要她开口再问，却无论如何羞于启齿了。
原本她就有些畏惧，以为楚易当真是累着了，又喝了那么多酒，对于她……
浅尝辄止，未尝不好。
如此一想，心头便宽松了许多。
轻轻依偎在他结实的手臂中，闭上了眼睛。
连日为婚事操劳，她也确实累了。
没过多久，楚易怀中已没了动静。他心绪不宁，低头看去，姑娘绒绒的头顶挨在自己颈窝里，一动不动睡得香甜。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蛋。
洞房花烛夜。
真当他是柳下惠，坐怀不乱么？
可凌姝对他这般毫无防备，令楚易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她当真乏了，窝在他身边这么快便入睡。他暗暗叹了口气，不舍地在她发顶亲了亲，将自己手臂抽出，披上衣服起了床。
雕花红烛的火焰已有些暗了。
楚易浑身紧绷的血肉，在离开凌姝以后，这才慢慢平复下来。他走到门外，见白玉和白绣正满脸紧张，竖着耳朵候命的模样，忽然有些想笑。
“楚、楚公子……”白绣乍见他露面，唬了一跳。
夜里有些凉了，白玉本缩着肩膀，立刻站直了身子，结巴道：“楚……姑爷！”
楚易道：“我去书房坐坐。”瞄了一眼房内，“长姑娘在里面睡了，你们去偏房轮流歇息，留一个人服侍就行了。”
白绣傻傻问：“不用水吗？”
楚易看了她一眼。
白绣不明所以，还要说什么，却被白玉扯了扯衣襟，忙住了口。
见楚易离去，白玉率先进了内室看了看长姑娘的状况，一脸凝重出来，欲言又止。
“姑娘还好么？”白绣问。
白玉点点头，暂时按下口边的话。
床上的了事帕仍然洁白无瑕，看姑娘睡颜明显累了，是没落红，还是……她虽没嫁过人，但对这闺房之事，早已被教导过。
当下不动声色拿走了帕子，没对白绣提起。
书房离新房不远，走几步路便到了。楚易坐在案前，面前横七竖八摆了一叠书目，他又翻了两本，页面上的字就像缠乱不堪的蚂蚁，密密麻麻一团，叫人心烦意乱。
“啪！”
随手一扔。
灯火跳了两跳，连案几的那杯味浓色深的茶水都晃荡了两下。
楚易扶着额头，感觉心口的锐痛好像已经消散，但头却有些疼了。
……
烛火摇曳，夜色沉沉。
房门发出轻微的响动，有人走了进来。楚易微微睁开眼，眼底微微泛着宿醉的血丝，却见陆凌姝披了件雪白中衣，端着一小盏油灯走来。
“怎么在这里睡？”
她走到他面前，星眸如水，“夜里寒凉，看书也得就顾忌时辰，莫把身体熬坏了。”
楚易不答，直直地看着她。
这目光看得凌姝心软，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低低地道：“今日是成亲大喜，高兴都来不及了，为何苦闷？”
亦或是，“你脸色不大好，难不成着凉了？”
她认真地抚着他的额头，替他试体温。
手掌温软，柔似无骨。
楚易见她面色温柔，低吟浅笑，心想他大概是真不胜酒力，醉上了头，放着娇艳欲滴的新娘子不要，跑到书房来独自浇灭心头火，却还要在梦境里去纠缠心上人。
有点可笑。
他眸色沉沉，索性放肆些，忽然伸臂揽住了她的腰，将脸埋在那一团丰美浑圆的绵软中。馨香扑鼻，满目桃色，他一时血脉偾张，开始没轻没重了起来。
陆凌姝惊羞道：“易郎！”却垂下长睫，柔顺地依偎着他，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楚易从这温柔乡中抬头，轻笑一下：“没有我在身旁，姝儿睡不着么？”
两人距离极近，近到他微醺的灼热吐息喷洒在鼻间，令陆凌姝有些迷离，端起他的脸，柔柔地贴上去，似是委屈，又似撒娇，“你怎能这般胡闹……留下我一个人？””
这般娇憨神色映在楚易迷茫的眼中，与寻常大不一样。
姑娘似乎大胆了些。
莫不是他醉到连现实还是梦境都分不清了？
还是，幻想中的凌姝好像那勾魂的妖精，深夜潜入人的梦中，来引诱年轻男子，进而吸食男子精血？
楚易心想即便真是妖精，被她吃干抹净了，他也甘之如饴。
用牙齿轻轻咬住那片衣领，往旁边扯开。
凌姝颤起来，轻轻捂住嘴。
既然身在梦中，楚易便没了些许顾忌，骨子里那股放浪便掩饰不住。他本不是毫无经验，从前在烟柳之地厮混，这事儿看得多了，人又聪明，如今真枪实干起来，自然不落人后。
这她面前，他向来是逞强的。
更别提现在这种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