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自立
迫于形势，天下雄兵都在此处，他也不敢公然造反。结果一到自己的地盘，立刻改了封号，武充王，自封常胜将军。
除了自己的封地安咏县，陆续出兵攻占充州其余县城。守城将领及县官，弃城奔逃者众。
上次叛贼动乱，大家始料未及，有许多是当场被杀或不得不应战。现在武充王声势浩大，听到消息自然能先走一步都走了。
短短两月连下五城。武充王志得意满，命手下谋士写了篇檄文，声讨当今天子及周朝的腐朽败坏之处，掷地有声，慷慨激昂！
就连荀钰他们都赞叹道，“虽略逊文采，但情深意切，字字深入肺腑。”
檄文一出，朝廷立刻响应，一改之前沉默不语的态度。林蓁为主帅，封校尉，统管南北二军。狄凌和安达为副将，领兵二万往充州而去。
谋士只带了游显，他比较闲，用兵和荀浟有异曲同工之妙，带他再合适不过了。
再不济还可以用用狄凌的馊主意，或者跟着林蓁直接硬刚。
反正从朝廷到地方，根本没人把武充王放在眼里。
稍有异心的诸侯，都在远远观望，武充王这次叛乱会是什么结局。最好能和朝廷打个两败俱伤，到时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朝廷出兵，天下诸侯闻风而动。
凉州太守兼驻西将军马巍，立刻响应，自立为西凉王。掠境之迅速，如野火燎原。
没有留军占领城池，而是快速处理了县城的中央官员后，大军南下，直奔留州。
天南地北，凉州和充州远在周朝东西两侧。朝廷没有那么多兵力同时平乱，马巍算准了时机，至少有两三年可以肆意妄为。
“父亲，我们该如何下去？”马晁远远看了眼脚下的天堑，至少有百米之深，把人带下去都难，更别说他们还有这么多马匹了。
“当初联军战后，宸留王便是南下至此，”马巍也略显犹疑，“他们当时还有马车，肯定有路通往留州，派人四处找找。”就算弃置了马车和马匹，也该留下痕迹才对，不可能这么干净。
“是！”马晁应声带队而去。
驻足在天险之上，马巍低头向下看去，丛林被云雾遮蔽，青林白雾，如同长满了青苔的鱼池，深不可测。
骑兵在丛林里，连一分优势都发挥不出来。
但只要夺得国玺，或者控制住宸留王，让他手下的议郎为自己所用。再配合手中无所不克的凉骑，天下尽在掌握。
马巍不知道这步是对是错，但天赐良机，不尝试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父亲，什么都没有。”马晁领队往西找了数十里，左彤往东，两人回来禀报得到的结果都一样，什么都没找到。
马车行进的痕迹早就被风沙淹没，不过
“东侧山崖走势稍缓，隐约能触及云雾。”左彤细心地观察到了这点变化，上禀马巍道。
马晁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往西的地势确实越来越高，马背上能感觉出来。”
“好！那我们就绕东侧走，肯定能找到路。”至少是个好消息，马巍兴致勃勃地下令。
周堇接过侍从递来的丝绢，正写着马巍接连南下的事。
他们传递消息的通道，从留州到芙州，再通向靖州京都。采用飞鸽传信和驻地快马两种方式，二州交界便是留州的入口，看来需要关闭一段时间了。
“去唤子虞来。”转念一想，不告诉他们直接下决定，是不是有点不太好？“等等，把仲达，文和一起叫来。”习惯一个人做决定了，周堇默默将这项缺点记在心头，每日反省。
暂时空闲下来的几人，盯着戒瘾的周祺，以防他伤到自己。昭云偶尔帮忙处理一下周祺军中的事务，顺便去那里晨练切磋。
苏琛本来准备出发幽州，探探梁洧的深浅。现在恐怕也去不了了，之后再派人通知他吧。
沈宣的学院已经陆续有人报名入学，正是忙的时候，怕是管不了太多。
“殿下万安。”荀浟，嘉易二人结伴而来，脸上还带着几分同情和无奈。
“叔父如何了？”一看神情就知道瘾毒又犯了，但不像刚开始那样鸡飞狗跳，手足无措，还是周堇出手把他制服关了起来。
荀浟叹气摇头，“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好在屋里的东西一早就清走，不然”非常严重的话会让侍卫把他锁起来，同样无济于事，他还是会用头撞床板。
只好把锁链挂在房屋正中，让他碰不到东西。
“在屋内横冲直撞，有时候还会撕咬自己的手臂，掐自己的脖子。”嘉易感觉情况很不乐观，这样下去他首先会把自己折磨致死，真的能解开瘾毒吗？
“这只能靠自己熬过来，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保护他。”周堇打算让即将闲下来的苏琛去看看，能不能做个不磨伤人的布绳，或者把人扣住的椅子。
把丝绢传给他们，正好昭云也到了。周堇招招手，让他免礼，“子虞快坐，有事要拜托你去办。”
昭云来留州这么久，还没办过一件正经差事呢。赶忙坐下恭敬地接过荀浟递来的丝绢，“留州门户一明一暗，恐怕他们连主门都摸不到。”嘉易讥讽道。
主门能并行两辆马车，是个天然的三角岩洞。暗门则是人为一点点敲凿出来的石梯，大概百余阶，能直接通上芙州地界。
“主门隐蔽，我们简单堵上便可，足够他们找几个月。”暗门更加隐蔽，平常都是不开放的状态，外面可能已经杂草丛生，毫无人工的痕迹了。
“通商不通留，一时封门也没有影响。”荀浟点头。留州山穷水恶，来过的商户都受不了这里浓重的湿气，而且又没有值钱的东西，久而久之就传出商不入留的俗语。
“万一被他们找到呢？”昭云想要知道如何应对，是否要当即应战。
“那更是好事，”周堇笑道，“初微那边正需要一点意外。”摆出一副刻在木板上的木雕地图，山川陡峭，河流低洼全都复刻了出来。
周堇从钱袋里掏出一颗金瓜子，放在地图上。以前用来贿赂宦官的利器，现在正好用来摆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