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驾崩
“为何要进京？”游显不知道这件事，直接开口问道。
“朝中有事发生，我要早做准备了。”时间还很充裕，顺便去附近探查一下有没有可用之才。
“是何事？”游显疑惑。就算有大事，林夫人一位女子又能做到什么呢？
林蓁思索片刻，脱口而出一段瞎话，“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们，陛下将要驾崩了。”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皇帝不过三十多岁，怎么会？
“到时候二位皇子相争，皇后又有世族支持，篡改陛下遗诏，杀害宸留王也不是不可能。”吴皇后的父亲手握大军，气焰十分嚣张，就连宦官都要讨好依附，万不可忤逆。
几人点点头，众所周知陛下不喜欢皇后所出的楚襄王。性格懦弱无主见，这样好拿捏的棋子，不难想象外戚将要如何倾覆朝野。
“父亲打算在外安排人手，随时准备帮助宸留王出逃。我得先去和父亲见面，把遗诏拿到手。”
毕竟是女子，难以想象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付给她。
如果陛下驾崩，第一个被清算的就是以十宫令为首的宦官。这种境地下还想着保护主子，该说除了阿谀奉承之外，还有点可取之处吗？
“是留下性命，还是要”荀浟犹豫着问道。他的意思是宸留王想用遗诏保命，还是要夺回皇位。
“自然是先保住性命，如果皇后他们能治理好，隐居山林岂不是自在逍遥？”林蓁情景带入了自己弟弟的想法。
“宸留王亲口所说？”
“千真万确。”林蓁信誓旦旦地说瞎话。
这件事可以做。
迫害其他皇子本身就是大罪，皇后哪怕权势滔天也会因为这件事留下污点。
其他世族大概只是想立嫡，无意间做了外戚的帮凶。
留下一条皇室血脉无论如何都是好的，现在皇家越来越早夭，子嗣凋敝。支系反倒越发昌盛，这是旁落之兆，极为不妥。
几人再三思虑，“确实需要一些兵力接应，皇后有吴将军做靠山，到时候军队围死皇宫，又当如何？”
这种事不会发生呢，吴将军到时候已经死了。林蓁捧着脸，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果然圆一个谎要撒无数的谎。
“叛乱的事还未解决，朝内又有大乱。风雨飘摇，动荡不安啊。”
“收复县城告一段落后，便安排梁隶、韦义带队进京如何？”
“不着急，等陛下驾崩的消息传来，再陆续分批过县城。集中在城郊便可，不需要进京。”
“城郊可是城郊西，那里鱼龙混杂，最是方便。”
“没错，就是那里。”
谈完一些细节，他们又说起朝廷内的关系，林蓁应该比他们清楚得多才是，毕竟在京城长大。
“朝中世族，沅一家独大。四世三公，历代清流，是士族典范。”在外声名显赫，实际上又如何呢？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林蓁摇头。
“怎么说？”几人都是听着对沅氏的赞溢之声长大的，可以说所有士子都在沅氏的阴影下，以其为榜样。
“父亲是宦官，得不了沅氏的好脸色。但宸留王有意结交，只能咬牙前去，果然被羞辱一番。周身士子环绕，犹如爪牙，阿谀奉承，对沅氏马首是瞻，与宦官何异？”
“竟然如此！”荀钰皱眉感叹，“他们如何拒绝宸留王？”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意思就是说不是你的东西，不要动歪心思。
杀人诛心，这是嘲讽宸留王是庶子出身，再怎么得陛下偏爱又如何，最后皇位也绝不可能落到你身上。
“林夫人之前不是说宸留王无意皇位，怎么会又派人去拉拢士族呢？”荀浟疑惑发问。
哎呀，被发现了。“是陛下以宸留王的名义结交，他本身并不知情。”勉强圆回来吧，希望仲达不要再纠错了。
“爱子之切，为其谋深远。陛下也是煞费苦心，想要为宸留王谋求一条生路。”荀钰极其感慨，他也是成为父亲的人，非常感同身受。
荀浟也点点头，既然有沅氏发话，那大部分士族都不会支持宸留王。只能依靠宦官布局，陛下确实已经走投无路，毫无办法了。
“为何陛下对二子态度天差地别呢？”游显问道。
“董贵妃雍容典雅，温和有礼。皇后则霸道专权，说一不二。楚襄王畏惧皇后，性子软弱无主。宸留王尊敬贵妃，性子也和贵妃相似，陛下自然偏爱几分。”荀钰补充，他也是从家长那里听来的。
“皇后兵家出身，性子如此也无可厚非。”林蓁接话，有些为皇后开脱的感觉。
“夫人难得心胸开阔，自在洒脱。”荀钰赞美道。
怎么突然扯上她了。林蓁嗔怪地看他一眼，偷偷捏了下他的腰。荀钰吃痛地抓住林蓁的手，眼神里写满了求饶。
“慎言。”荀浟笑着提醒道。表面上是说不要拿皇后和林夫人作比较，小心被有心人听去告他大不敬之罪。其实是在调笑荀钰不要说这种容易让夫人生气的话，免得被欺负。
游显在一旁看笑话，说起来他们三人也就荀浟没有娶妻，“话说仲达什么时候议亲啊？有如此功绩，说不定书信都在家长那里堆成山了，哈哈哈！”
“如此逍遥自在，何必画地为牢，自套缰绳啊。”荀浟的态度就是家长不提绝不提。
虽然羡慕他们的幸福，但也知道想要遇到知音一般的妻子，是难上加难。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还是想慢慢抉择。
而且荀浟觉得自己性格不好，也不会说些甜言蜜语，又时常在外奔波，嫁过来的话肯定会很委屈吧。
其实他只是心思敏感，闷声又慢热，要是不会猜的话，就会觉得荀浟做事有些莫名其妙。
好像，林蓁偏头仔细打量，性格好像自己的弟弟林堇。不过荀浟更加谨言慎行，是保守派的弟弟呢。
“仲达有识人之明，肯定能选对的。”荀钰坚信不疑，他是长辈做主，能有如今是万幸中的万幸。
“确实。”游显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