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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黛玉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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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瑁望着曹绥那远去的背影,不禁皱眉沉思。

    利国安又和众人厮磨一番,到贾瑁时,因感叹道:“瑁哥儿,你的变化太大了,大到我都快不认识你了。知不知道,你身上所发生的奇迹,都是主的恩赐?由此可见,主的恩赐是多么的伟大!迷茫的世人啊!主所承受的,远比……”

    “停!”贾瑁堵住耳朵打断了他的扯淡,“神父,长话短说,我问你,你和曹绥是什么关系?”

    利国安很不满,嘟嘟囔囔了几句“法克”、“该死”,阴阳怪气地道:“你们敬业的曹参将在宁波海关接了点儿私活儿,我就是其中的接头人,现在我被灰溜溜地赶去澳门了,你说,这是什么关系?”

    贾瑁一愣,竟然是这样?也就是说,曹绥从事着“走私”一类的活计,现在接头人被赶走了,他心里着急,便借着送别的名义赶来进行交接?

    曹绥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一介武夫”、“有勇无谋”等词,他竟然从事走私……再联想到上元教堂械斗之事,或许……

    此念一了,又揶揄道:“我中华有句古话,那便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神父,您来中华差不多十二年了吧?十二年来,凡弟兄姊妹,只要一提及利国安神父,谁想到的不是“仁慈”、“善良”等赞语?今日方知,我们敬爱的利国安神父,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也做着那鸡鸣狗盗、偷偷摸摸的不可说之事!”

    “来华蹉跎十二年,我已心如槁木。瑁哥儿,嘲讽我吧!想怎么嘲讽,就怎么嘲讽好了!”

    利国安抬头望天,只见一片湛蓝,澄澈无比,和自己所追求的理想国是多么的相似。

    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眉道:“对了,方才曹参将问我……”

    话只说了一半,却被一声洪亮的声音打断:“利国安神父,你闹出来的动静很大啊!”

    紧接着,密集而又急促的脚步响起,一群披甲戴盔的标营营兵将码头团团包围,阵型刻意留出了一条甬道,李卫缓缓走了出来,仿佛赌神附体般一步一顿、一威一严,似笑非笑、大义凛然。

    码头的行商、小贩、挑夫、脚夫、帮闲等人一时间鸡飞蛋打,匆忙捡了些值钱的货,然后仓惶躲避。

    利国安忙谄笑着打恭:“哦,我亲爱的李大人!我正在和朋友们道别,船马上就要出发了,您也是来为我饯行吗?”

    李卫冷笑道:“饯行,你也配?哼,区区一介无官无职的传教士,在民间竟有如此大的威望,倘若任你继续妖言惑众,岂不是要效宋江方腊之事?我朝以礼待之,你却心怀叵测,狼子野心,罪该万死!”

    利国安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哆嗦着身子扑通跪地,连声求饶,这般丑态,一时间令一众兄弟姊妹难以置信。

    李卫怒道:“来人,帮利国安神父收拾行李,然后请他上船!”

    士兵们狞笑着拖着利国安等西夷教士往船上塞,贾瑁灵光一闪,猛然意识到什么,赶忙跑向甲板,高声问道:“神父,神父!方才曹参将问了你什么?告诉我,快告诉我呀!”

    然而,随着旌旗飘扬,角帆升起,只隐隐约约听到了“饶命”、“放开我”之类的回应声,众帆远影,遮蔽天际,负责接送西夷教士的船逐渐消失在视线里。

    李卫如释重负,禁教风波,终于过去了!

    金陵禁教如此顺利,皇上必定龙颜大悦,李某人再升一级,也不是没有可能。时下两江总督空缺,李某人早就垂涎很久了……

    忽听贾瑁问:“大人,曹参将告假了?”

    便随口答道:“是的,曹绥偶然风寒,于是向本官告了假。”

    “偶然风寒,好假的借口……大人,那他的家在哪里?”

    “他住在高桥门附近的帽儿巷。等等,你问这些做甚?”

    “曹参将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在下对他是敬佩不已。今闻得参将大人感染风寒,不胜忧虑,故打探他的住所,便行慰问之举。”

    李卫表示不信,调笑道:“你小子向来无利不起早,有这么好心?”

    贾瑁翻了个白眼,“大人,这话就扎心了昂!”

    “‘扎心’一词甚妙!”

    李卫抚掌大笑,心情更加舒畅。

    ……

    扬州,林府,书房,林如海读完了下降巡抚李卫写给他的密信,情不自禁地揉了揉眼睛,对盐商总商江旧年耍的“阳谋”很是头痛。

    心腹幕僚茅天僖谏言道:“东翁,太上皇数下江南,扬州盐商出了大力。新皇御极四年,根基尚浅,纵有改革之心也是力气不足。古人云:小不忍则乱大谋,眼下还需稍作忍耐,等站稳了脚跟再徐徐图之!”

    林如海道:“江旧年不仅从事着盐业,还操控了几桩市舶司的对倭贸易。金陵禁教风波,就有他的手笔。昨儿探子来报,江旧年简装出行,似乎往金陵去了。也不知巡抚大人会如何应对。”

    正谋划着,忽听到内宅女眷银铃般的笑声,林如海心里一暖,心想爱妻身体好转,平日里伤春悲秋的女儿也欢笑起来,家庭和睦,笙磬同音,岂不比所谓的人生四喜更令人振奋?

    又想到为爱妻诊治的西夷医师,那前所未闻的神奇医术,不由得怀疑朝廷驱赶西夷人士的决定是否正确。

    “爹爹!可是蟾哥哥来信了?”

    其声婉转悦耳,如林籁泉韵,令听者的心情都畅快了很多。

    “客人还在这里,就这样不管不顾地闯进来,像什么话?”

    一个少女扒着窗户眼瞅了一阵子,随后自屏门款款而来,披白底绿萼梅刺绣斗篷,搭浅紫绣折枝梅花无袖上襦,摆白底绿萼梅百褶裙,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秀眉玉颊,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欲滴。矜绝代色,恃倾城姿。

    正所谓:

    颦儿才貌世应希,独抱幽芳出银屏。花魂默默无情绪,鸟梦痴痴何处惊。

    林如海很是无奈,数落道:“他写给我,自然会写给你。我都没收到呢,就有你的?看把你急的!”

    少女灵动点漆的眼珠子慧黠地转动着,瞅着林如海手中的信笺娇嗔般一笑,冲茅天僖行了个万福,笑吟吟地找书去了。

    茅天僖饶有兴趣地看着东家的宝贝女儿,羡慕东家的好福气。

    林如海道:“她往常不是这样的,茅兄勿怪。”

    茅天僖笑道:“无妨,这样反倒可爱的很!”

    这时,管家来报:“老爷,蟾哥儿的信到了!”

    林如海大喜:“快呈上来!”

    管家注意到了那躲在书架背后的林黛玉,忙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呈上了薛蟾寄来的信件,缩着身子退下了。

    林如海认真地看了半晌,脸上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最后轻捋胡须,陷入了沉思。

    茅天僖忙问:“东翁,哥儿有什么消息?”

    林如海道:“你自己看吧!”

    茅天僖刚要接过,却被蹦出来的林黛玉一把夺了去,林如海大怒:“玉儿,没大没小的,仔细你的皮!朝廷大事,不是儿戏!还不给我拿来?”

    林黛玉自然不把她爹的恐吓放眼里,当下抱着信退后数步,高扬着头,下马观花地瞟了数行,一本正经地含笑道:“哪有什么朝廷大事?不过是夸夸其谈地卖弄了一番文采,表达对您的思念罢了。虽词华典赡,却有附庸风雅之嫌,君不闻《典论》有言:夫文,本同而末异。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唯通才能备其体……”

    大言不惭地论了一番,语气大转,“咦?盐商江旧年竟然去了金陵?这是……”

    读到这里,跑过去搂住林如海的胳膊,跺着脚嗔道:“爹爹,人家也要去金陵!”

    林如海正扒着门卸门闩作势打她呢,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态,越发无奈。

    “去去去,你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跟着凑什么热闹?”

    林黛玉把信递给茅天僖,因外人在场,不便说梯己话,只吐了吐舌头,乖巧地往屏门去了。

    茅天僖忙接过信读了,献言道:“东翁,江旧年这是要收网呢,若收网成功,两淮这边,就不太好办了。对盐商进行控还是抚,取决于您和李巡抚。如此一来,金陵是一定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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