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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石庄村的秘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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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肿病致死,恐怕只是个幌子,那些人身上都穿着白袍,恐怕是遮盖写什么。

    “孙越,和我去看看,你们如果要休息,别睡太死了,注意点外面的动静。”邢疏柯拿着剑和孙越出去了。

    杜书瀚建议道“这村子不太平,大家将就些在一个屋子休息吧!也有个照应。”众人纷纷点头。

    阿玉和朝烟去了另一个屋子,把被子和褥子都搬了过来,铺在地上。

    趁着这会功夫,赵老撞了撞杜书瀚瀚,眨眼道“怎么样?看没看出来我在帮你呢?”

    杜书瀚一笑,“看出来了,放心,酒少不了你的。”

    赵老满意地眯了眯眼睛,这话他爱听。

    这已是第二日的晚上了,那石庄山的劫匪才找到那几个被扒的精光的人在哪,那二当家快被气死了,“啊!到底是谁,老子的脸都要被丢尽了。”愤怒的嚎叫声响彻了整片竹林。

    邢疏柯和孙越找了个近点的屋子,从窗户翻了进去,邢疏柯示意孙越在窗边待着,自己在黑暗中摸了过去。

    那躺在床上的人睡的很死,一点都没察觉到他们进来,那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身上并没有穿着白袍,腿上露出来一块皮肤,是肿病,看样子是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得了肿病,穿着白袍就是为了把肿了的地方全部都遮挡起来。

    孙越往后退着,不小心把一个铁盆打翻了,孙越捂着额头,敲了自己几下,这都干的什么事儿啊?

    邢疏柯一惊,那床上的人已经被惊醒了,往后缩着,反应过来大叫道“来人…唔。”还未喊叫完,就被邢疏柯一把捂住了嘴,把剑抵在他脖子处,威胁他道“别乱叫,剑可不长眼睛,同意就眨眨眼睛。”

    那人害怕极了,疯狂地眨眼睛,邢疏柯缓缓把他放开,他大口地喘着气。

    “孙越。”邢疏柯朝着窗户那儿喊了一句,孙越缓缓从那边移了过来,满脸的无辜样子“头儿,我不是故意的。”

    “去外面守着。”孙越一溜烟去了外面守着,头儿不怪罪就不错了,赶紧离开他的视线吧!

    邢疏柯回过头,只见那人惊恐地缩在床上的角落,邢疏柯蹙着眉头,一个大男人,这么害怕!

    那人摇着头,嘴里面念叨着“不要…不要杀我。”

    “行了,我问你什么就说什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邢疏柯在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副大爷的样子。

    “好…好,你…你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不要杀我。”那人往前爬了爬,跪在床上,邢疏柯看他那样,他是官,又不是江洋大盗,见人就杀。

    “为什么都穿着白袍?”邢疏柯指了指挂在一边的白袍,眼神紧紧地盯着他。

    那人害怕地低下头,声音颤抖道“是…是里正让我们这么做的,我们从来没有得过这种病…一开始我们以为是肿病,想着吃几副药就好了,可…后来…后来我们发现身体开始溃烂,肿病不会这样的,里正说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惩罚,我们一定要把这些地方盖起来。”

    邢疏柯皱着眉头,摸了摸下巴,里正说的?早就觉得这里正有问题,一会还要去他那里查查了。

    “那祭祀呢?”

    “祭祀…祭祀是里正说,我们得罪了老天爷,老天爷要降罪于我们,所以让我们得病,一个一个都会全身溃烂而死,如果…如果我们祭祀…就,就能多活一段时日,祭祀也是里正在做。”那人十分害怕,因为他的身体也开始出现溃烂的迹象了,这说明他最多一个月就会全身溃烂而死了。

    “官…官爷,你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要是被里正抓到了,那就不好了!这里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我们才会变成这样的。”那人下了床,跪在邢疏柯面前央求道。

    “里正,你每一个答案都离不开里正,这个里正什么来头?”邢疏柯俯下身子,笑着问道,可这样的笑容却让那人觉得瘆得慌。

    “里正…就是…里正…我”那人坑坑巴巴也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你怕死,怕告诉我被里正抓到,怕被老天爷降罪,怕因为这个病死了,我说的对吗?”邢疏柯的话字字句句都敲打在他的心上,他就是害怕,怕死。

    “我…我”他眼神闪躲,邢疏柯说的太对了,他就是个普通人,怎么能不怕死啊?

    “你和我走一趟,兴许有人能把你治好。”邢疏柯和他打着商量,邢疏柯相信他一定会答应得,因为笃定他怕死。

    果不其然,那人猛地抬头,期待地看着邢疏柯,仿佛看见了光一样,跪着往前移了移,抱住邢疏柯的腿“真的吗?官爷,你真的…有办法能治好我吗?”

    “真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就觉得邢疏柯说这话十分的可信,许是邢疏柯从头到尾都十分淡定的姿态。

    “好…我…我和你去。”那人情绪很是激动,他不用死了…有救了。

    邢疏柯和孙越带着他,避着那些巡逻的人,把他带回了屋子。

    进了屋子,那人有些害怕,人有点多,还都围着他。

    “赵老,给他看看。”邢疏柯让他坐在凳子上,孙越实在是佩服邢疏柯,居然把这人策反了,他还以为这村子里的人,即便是抓到了,也不愿配合呢!

    “我来看看。”赵老摸着他的脉象,时而快时而慢的,赵老思索的样子,揪着那人的心。

    “郎中,我还有救吗?”那人焦急道。

    “别着急嘛。”赵老摸着胡子喊道。“这从脉象上看就是普通的肿病,你有服药吗?”

    “有,每天都喝。”

    “药单在哪里,快给我看看。”赵老激动道,这看起来只是普通的肿病,可要是服药,在药里加了别的药,或者是下毒,那药性就完全不一样了,赵老怀疑是有人在他们服的药里动了手脚。

    那人从怀里掏出来一张药单递给赵老,赵老赶紧照着烛台看“果然有问题,这些药是治疗肿病的没错,但是这轻粉的剂量不对?明显多了。”

    “赵老,这轻粉有什么药性啊?”宋沧楠问道。

    “这轻粉,化腐生肌的药,又称为汞粉,主治痰涎积滞,水肿鼓胀,这药很猛的,辛寒有毒,不能过量服用,这药能生肌,自然也能毁了皮肤,使其溃烂,到底谁啊?这么恶毒。”赵老愤愤道。

    “那…那我还有救吗?”那人拉着赵老的衣袖,希望赵老能回他一句有救。

    “你中毒不深,有救。”赵老点着头,那人急忙跪在地上,给赵老磕头“谢谢大老爷,求求您,您救救我吧,我还年轻,不想死啊!”

    阿玉上前把他抚了起来,保证道“你就放心吧,这老头儿虽然看上去不着调,但是医术无人能及。”

    赵老摸着胡子,很不满“阿玉,你怎么又叫我老头儿呢?”

    阿玉捂着嘴偷笑,这老头儿!

    “你放心,这毒我能解,只是需要一味很名贵的草药,那药我有,可是在长安,现在回去取也来不及啊!”赵老发愁这可怎么办!

    这赵老已经答应救他了,忙说道“赵…赵老,您告诉我是什么,我可以上山去采,这石庄山物产丰富,很多名贵草药都能找到的,我们吃的药就是里正带人上山去采的。”

    “藏红花有吗?这药有清热解毒的功效,用在这解药里是极好的,若是没有,那效果就减少很多了。”赵老双眼放光问道,他看这里的气候也挺适合藏红花生长的,应该是有的。

    “藏红花?有是有,就是生长的很少,很少能遇见。”那人仔细想了想自己采药所遇到的草药,自己是没有看到过藏红花的,但是村子里是有人见过的。

    “那这样,你上山去找,我先想想别的方法,如果三天内你还找不到,那就回来,我们试试别的方法。”赵老说着解决的办法。

    “好。”那人忙忙点头。

    “你把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讲一遍,这里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邢疏柯并不打算让他走,而是想让他彻底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叹了口气,垂着头,很是没精打采,缓缓道来。

    当年,有一个大家小姐,因为爱上了一个人胡人男子,她的父亲怎么都不同意,她就与那胡人私奔到这里,从此生活在这里。

    自那以后,不断的有胡人来到这里生活定居,也有携带妻室的,渐渐的,这里就变成了一个胡人与汉人通婚的村落,这里的人多少带着些胡人血统的村落。

    半年前,这里的人突然有了肿病,刚开始人们觉得没什么,只是肿病而已,只要按时服药,很快就会好了,可两个月后,这些得了肿病的人突然开始死亡,身上都是溃烂的皮肤,有些人的面部就如同剥落了一般,死相很是恐怖,大家都开始害怕了起来。

    里正说他懂草药,大家买不起名贵的草药,可以去石庄山上采,他每两天就带人上山采药,照顾得病的村民,大家都很爱戴他。

    后来这病治不好,两个月亲前,里正没办法,他认为这是老天爷的降罪,就带着大家开始祭祀,并且让大家都穿上白袍,隔绝空气,把死了的人的尸体都给火化了,大家都没办法,加上他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就相信了他,后来的事情邢疏柯他们都知道了。

    邢疏柯思索片刻,看来这里正要好好查查了。

    “你先回去,不要说今天见过我们,如果赵老想到别的办法,他会把所有人都治好的。”邢疏柯让他先回去,别惹人怀疑了,这里正要是知道了,怕是会杀人灭口。

    “谢谢,谢谢青天大老爷。”那人激动地出了屋门,却没有看到那边草丛里躲着的人,这人是里正派来看着邢疏柯他们的,躲的有些远,所有邢疏柯并没有察觉。

    那人看到李三从屋子里出来,隐入夜色中,去朝里正打报告,里正背着手站在祠堂内,知道李三从邢疏柯屋子里出来,脸色变了变,吩咐道“盯着李三,看他去做什么?”

    “是。”

    那里正让那人退下,自己在祠堂里站了会,转动木牌旁的茶杯,供奉木牌子的后面出现了一道矮小的暗门,里正顺着那楼梯走了下去,消失在黑暗中。

    邢疏柯和宋沧楠就在窗户边猫着,他虽未看到,却听到那暗门打开的声音,他打算先等那里正出来了,再进去查看。

    宋沧楠拉开窗户的一角,探着身子朝里面看,被邢疏柯一把拉了回来,宋沧楠看着他,拉她干嘛?

    “想被发现?”邢疏柯压低声音道,宋沧楠赶忙摇头。

    “别急,等他出来,我们进去。”邢疏柯盯着门的方向。

    那里正半个时辰才出来,走到门前左顾右盼才放心走了出去,宋沧楠看他那样“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有问题,走!”

    宋沧楠摸到门边进去,在祠堂里摸索着,看看有什么东西能打开机关,没想到歪打正着还被她发现了,她一转那杯子,后面一道暗门打开了。

    “快来!”宋沧楠拿了一个烛台,在入口处等邢疏柯。

    通道中很暗,一个烛台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宋沧楠适应了一下,才渐渐看清,潮湿的地板,有些黏糊糊的,踩上去有些滑,冰冷的寒气直扑全身,依稀能看见青苔,刺骨的冷。

    邢疏柯跟在她身后,注意着后面,应该不会话有人来了,宋沧楠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没想到这通道还挺长,终于走到了尽头。

    里面是个挺大的空间,还能听到滴滴答答滴水的声音,有些回音。

    邢疏柯和宋沧楠往里面走去,突然看到有个人被绑在架子上,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紧紧束缚着,看样子已经被绑了很长时间了,手腕脚腕的位置都已经磨出了深深地血痕,头发散乱地披着,衣裳也很破旧,耷拉着脑袋。

    邢疏柯紧紧握住剑,抬脚来到他面前“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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