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命案结
邢疏柯也来到了东门。
那人竟也不跑了,孙越的刀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不但不害怕,反而摘掉了斗笠,反笑道“哈哈哈哈,你们是如何发现的?我明明做的如此天衣无缝,我的身份明明是一个平常的送菜贩子,你们如何能发现我?”
那人面目狰狞,脸上写着不甘。
邢疏柯走近他,挑眉道“你最骄傲的,便是你送菜贩子的身份,因为你以为你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可恰恰也是这重身份暴露了你,若不是有死者双亲来认尸,加上大理寺的巡查走访,我们也不会知道这些失踪女子家里的共同点,便是每日都有人前来送菜,而这个人恰恰就是你,怎么会这么巧?怎么这些富商家里送菜的人都是你呢?”
“哼,你们抓了我又如何?你们又没有证据。”那人很是不屑,似是觉得邢疏柯拿他根本就没有办法。
“没有证据?会有证据的。把他押入大牢,听候审理。”
邢疏柯面对围观的百姓“诸位,这长安女子失踪案的凶手已经抓到,大家以后不用那么惊慌了。”
“我认识他,我也常常在他那买菜,没想到他竟然是杀人凶手。”一个老翁不可置信道。
“是啊,是啊。”那王荣在众人的责骂声中压到了大理寺狱。
“跪下。”王荣很是不服,奈何他现在已经被五花大绑了。
邂园
朝烟还没醒,但好在赵老说,她已经没什么危险了,让宋沧楠放心。
赵老屁股刚沾到椅子,邢疏柯便带着孙越来了。
“赵老,这东西需要您查验。”孙越递过来一个包裹。
“什么东西啊?我这…这才刚闲下,真是一点都不让我休息,拿来我看看,什么东西?”赵老一把扯过包裹,没好气道。
包裹打开是一堆瓶瓶罐罐之类的,他最烦这个了。
“又拿这些东西给我,当我是狗鼻子啊?闻一闻就能认出来?”赵老没好气的把那包裹塞到了孙越的怀里。
孙越嘀咕道“那你也差不多了,医术那么刁钻,再难治的病都能治好。”
却不想赵老耳尖听到,他盯着孙越,突然大声道“你小子说什么?”一脚踹了上去,孙越差点没站稳。
“没什么,没什么。”孙越站稳了脚,把那包裹放在桌子上,挠了挠头往后退了退。
“臭小子。”赵老翻了他一个白眼,翻开包裹,里面就是些琉璃瓶子,他拿起一个闻了闻,随后大惊道“你们在哪找到的?这可是珍贵的药材磨成的粉,不过这药材若是用的好,那便能救人,若是用不好,那可是杀人武器,那些被杀害的女子,就是用这些粉末调制成的毒药杀害的,死亡过程极其痛苦,但死后的模样与病死的人没什么区别。”
“宋娘子,赵老,还要烦请你们和我去一趟大理寺,不然他是不会认罪的。”宋沧楠刚想拒绝,便听到“宋朝烟也是被凶手抓过去的,难道你就不想听一听吗?”
宋沧楠看着邢疏柯,二人对视,似是有什么情绪在互相传递,邢疏柯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宋沧楠放不下宋朝烟,她这人有仇必报,想拒绝也没有办法了。
“好”宋沧楠闭了闭眼睛。
“现在就走,回去就提审他。”宋沧楠和阿玉交代了园里的事情,一众人便气势汹汹的出了邂园,直奔大理寺而去。
“提审王荣”王万被押了上来,期间还很不老实。被狱卒踹了一脚“跪下。”
邢疏柯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很是威严,孙越,赵老站在一侧。宋沧楠看着王荣的眼神中带着愤恨。
“你为何要杀害她们?”邢疏柯问道。
“你有证据吗?就妄下断论,说我杀了她们。”看来这王荣是打算誓死不认了。
“证据?你在你家的院子里挖了个菜窖,那根本就不是储菜的地方,而是你用来制迷药和毒药的地方,我说的可对?若是你没有做这些事,为何我们去你家的时候会救出一个女子?那名女子名为宋朝烟,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你奸杀了那几个女子,你还有什么好不认的?”邢疏柯一拍醒木,整个大堂都肃静了起来。
王荣听此便不说话了!邢疏柯见他如此,便开口道“想要证据是吗?孙越,给他。”
孙越拿着包裹扔在他的面前,那些琉璃罐子散落了出来,他看到那裹布,一眼便认出那是他随手放在架子上的布。
“呸,我真后悔,今天就应该把那女子一块给宰了。”王荣吐了一口在地上。
“王荣你好大的胆子,私制毒药,奸杀女子,在公堂之上,毫不避讳的蔑视,这桩桩件件哪件冤了你?”邢疏柯很是愤怒,为什么没一剑宰了他。
“既然你已经认了,那便来说说,你为何要这么做?”宋沧楠上前紧盯着他问道。
王荣见是从宋沧楠问他,不屑一顾的把头扭到了一旁“哼,寻常市井妇人,不想和你说话”
“哼,寻常市井妇人是吧?那我便来说说,你在祭祀,你在祭祀你已经死去的女儿,这只是中土的说法,但你仍然相信这能够超度你女儿的魂魄,所以你还是这么做了。”
在宋沧楠说到祭祀的时候,他便不可置信地把头转了过来,他不相信有人能知道,脸上的表情难以置信,那已经过去好久…好久了,怎么还会有人记得?
“怎么?觉得我不该知道这些,对吗?若是你不冒险,把尸体送到朱雀大街,或许你还能逃走,可你偏不,你一定要完成祭祀。”
“我还是那句话,你没有证据。”他倔强的仰着头。
“证据?”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见阿玉扶着朝烟从门外进来。
阿玉是镇军大将军独女,故侍卫没拦下她们。
朝烟走到他面前,脸上还是那般没有血色。“要证据是吗?我就是人证,我亲眼看到…你把她们一个…一个的拖出去,都给杀了,你不顾她们的叫喊,挣扎,那声音,现在还在我的耳边挥之不去,你给她们灌药,让她们惨死。”
朝烟神情痛苦,还是硬撑着在说,她也不愿意去回忆这痛苦的事情。
宋沧楠道“朱雀街,你抛尸的地方,对应的正是阴阳八卦中阳鱼的位置,而你之所以没有杀朝烟,就是因为你要把她留到今天,然后明天把她抛尸在白虎街,那个阴鱼的位置,我说的对吗?”
宋沧楠在他的面前踱步,他仰着头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尸体是我找到的,你投尸的位置对应阴阳八卦。”
“哼,你这个女人不简单,这些东西都懂。”
“你这么做,你觉得你的女儿真的不会伤心吗?能原谅你吗?”宋沧楠质问道。
“女儿,我的女儿,是那几个富商,都是他们,都是因为他们,我的女儿才死的,若不是他们在我女儿的身上试药,她也不会经受不住,离我而去。她那年…才只有八岁啊,若是她还活着,她定出落的亭亭玉立,也是个娇俏的小娘子了。
王荣愤怒道,挣扎着就要站起来,被两个侍卫牢牢的按住。
王荣似乎想象到女儿长大后的样子,眼神逐渐温柔起来,嘴角不自觉挂了一抹笑容。
“那你也不该私自这么做。”邢疏柯大声呵斥道。
“不该?他们拿我的女儿试药,我去告案,他们贿赂审理的官员,就不了了之,还把我赶了出来,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忍辱,每天给他们送菜,取得信任,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
他已经近乎疯魔了,脸上狰狞的笑有些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