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更加艰难的攀爬

    “我去吧。”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兵站了起来：“报告首长，我是中京区女兵散打冠军”。

    “林莉。”肖健认得她：“没想到这儿还是卧虎藏龙啊。刘班长，你跟她过两招，看看有没有实力，是不是吹牛”。刘班长站起来走到林莉跟前。

    这小姑娘也不含糊，前后弓步，抱拳于胸前，战斗姿势。刘班长没动，道：“过招儿这没场地条件，咱俩握握手吧”。说是握手，其实是试探握力、臂力和定力。

    当使出全身力气比握手时，不单单是手指在发力，手掌、手腕、手臂、腰部、腿部、脚部都在较劲。只有会发力才能发挥出力量。

    林莉收了架势，主动伸出手，和刘班长的手握在一起。此时，整个作战指挥中心大厅空气都像凝固了一样。所有人连大气都不出，屏息凝神的注视着这场比赛。这比赛也是出奇的安静，既没有大动作也没有比赛经常有的大呼小叫、鼓气加油。

    漫长的一分钟过去了。刘班长主动松了手，并向肖健点了点头。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心领神会，轻轻的鼓起了掌。

    肖大校一边安排人准备无人机和其它设备，一边继续讨论：“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如何让林莉安全高效的进出往返。”肖健招呼大家坐下。

    刘班长发言：“刚才说了直径40厘米，林莉瘦小的身材应该可以进去。斜度70度就非常陡峭了，角度小点儿的话可以有机会休息，这近乎垂直可怎么休息呢？况且还有近百米的长度”。

    大家听完刘班长的进一步介绍，都有些傻眼，沉默了许久。刘班长看无人发言，继续说道：“把攀岩绳弄到出口，顺着绳子爬应该可行。但是我们暂时没有办法解决绳子固定问题。因为我们这里没有锚枪，即使有锚枪，也不能保证可靠的勾住出口的稳定位置，因为外面的挡雨帽应该很薄弱，攀爬的途中脱落就麻烦了”。

    肖健把头转向龙叔，道：“老战友，这里没有野战部队和特种部队的人，缺乏这方面经验。你是有专业经验，经营户外公司的，一定有办法”。

    龙叔点点头，思考了一下道：“水泥通风管内壁直径是40厘米，我们需要做两根两头尖的42厘米铁棍，双手各持一根，轮流向上。这可是需要很大的臂力。不过，再强的人也不能手臂高于心脏太长时间，会控血导致手臂供血不足。那么我建议给林莉穿戴护索，想休息时可以把护索用快挂钩挂在铁棍上，人就像坐在半空中，可以解放双手，让手臂休息，促使血液流通。除了无人机设备外，还需要携带一根登山绳出去，以便在出口固定好顺利回来”。

    大家听了龙叔如此专业的方案，都佩服的不得了。抄手也觉得脸上有光。

    “还有，”龙叔继续说道：“原本攀爬的第一原则是打好保护点，悬挂安全绳。但是这次，我们第一没有自动岩钉枪，第二不可能带膨胀螺栓钻眼儿打安全点，这个动静太大了，容易招来意外情况。所以就只能倚靠林莉自身了，还有这两根铁棍”。

    “就这么办。刘班长，你去实地确定一下通风口，重点是准确测量一下内径，按实际尺寸加两厘米制作铁棍，我们分头准备准备。”肖健一锤定音。

    龙叔让林莉穿上两层作训服。在肘关节和膝关节上都穿戴上护具。肩上、腰上和胯下穿戴好保护索。保护索胸带上加装快挂钩。肩章上别了台对讲机，戴好了耳机。

    肖健带了林莉和其他几名战士去通风管下口端，无人机设备和登山绳到位了。无人机用绳索吊在林莉脚下，登山绳用条短绳系在了胸前。通气管直径有限，没办法把这些装备都绑在身上。

    看着瘦弱的林莉一会儿要脚下吊着十公斤的物资，全靠臂力和技巧往上攀爬近百米，大家都有些心疼。但是时间紧，任务急，有什么办法呢？

    龙叔和抄手带了对讲机去一楼大厅。龙叔准备详尽的和电视塔顶的战友说明这次大胆攀爬行动情况，让他们做好接应无人机和监控头设备的准备。

    电视塔上几个人原来是虚惊一场。背景墙后面的夹缝里的人影是几个塑料模特儿。几个人把背景墙往前推了推，钻进去把模特拽了出来。

    三个塑料模特穿着专业跳伞服，背上背着低空快开伞。那时候做展览是真下本儿啊，一切追求真实。

    “要不是这几个模特儿塞在了后面，估计早就没了，衣服、装备都得被拿走。”阿强感慨道：“我这尿尿还能尿出点儿成果来”。

    对讲机响了，龙叔详细解释了通过换气口带出设备，及无人机携带高清监控设备飞向电视塔的方案，要马叔他们做好观察和接应，并尽快安装监控头后携带无人机下撤。至于下撤后是回小院儿还是去现代美术馆，还没有精力考虑。等安好监控头先安全下撤后再说。

    花开三朵各表一枝。这一切，小院儿虽然只能收到马叔的对讲机信号，但是通过马叔和美术馆的对话还是能了解个大概。随后，马叔又简单扼要的给小院儿做了情况说明。

    行动计划都制定清楚了。电视塔上马叔和阿强回到露台继续对美术馆进行观察。这就像是瞭望员给狙击手提供情报资料一样，外部的风吹草动都要及时与指挥中心沟通。

    天气这么好，不能浪费掉。何穆支起便携式天文望远镜开始继续观测太阳，记录太阳黑子变化。

    “水煮蛋”。

    地下十层走廊边上的通气孔下口。战士们拆除了洞口上的防护铁网。林莉穿了两层作训服，护肘、护膝、头盔、护索、对讲机、耳机、登山绳，都已披挂整齐。

    监控头装备如何悬挂到无人机下边，张排长也给林莉亲手做了示范。林莉重复操作熟练后，设备和无人机被打好了包，系在了林莉脚下。

    刘班长来了，把两根磨好尖头的铁棍递到肖健手上。“这个做的不错，重量、强度、粗细都合适。”肖健夸赞了刘班长一番。

    只有刘班长心里清楚，往后睡的床，要改地铺了。原来，一时半会儿刘班长也找不到合适的铁棍。就动了自己铁床的念头。这不，铁床腿现在四缺二了，还是俩后腿，床头那俩腿太粗，不合适。

    肖健转头对一个战士说：“去找些软的东西，床垫也行，铺在这通风口下面”。原来肖健向上看了看通气管道，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的是又窄又陡，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他是怕林莉没爬几下就坚持不住，滑下来。

    “哎，哎”刘班长喊住转身就走的战士：“小王，别费事儿找了，直接去拿我的床垫，我那个是带弹簧的”。这回好了，刘班长连地铺都打不成了。

    不一会儿战士拿了床垫，枕头之类的回来了。全都铺在了通气孔下面。刘班长气得踢了小王一脚：“倒是给我留个枕头啊”。当然这是玩笑话。

    林莉笑了笑，一头钻进了狭窄的通气孔。要说龙叔的这个办法还真算是在如此紧急情况下能想到的好办法了。林莉双手交替向上，让铁棍的两端尖头扎进水泥管，非常稳定有效。

    爬了大概三四米，林莉用对讲机说道：“发现其它地下楼层的通气横管，我的脚可以踩在横管里休息一下”。

    肖健听到这个情况非常高兴，回话道：“太好啦，横管有多粗？脚可以完全踩进去吗？”。

    “可以。横管比这个主管细多了，也就15厘米直径左右，不过脚踩进去没有问题。”林莉答道。肖健听了，略微放心了一点儿，继续鼓励林莉道：“前半程还算幸运，注意保存体力，越往后越辛苦啦”。

    半个小时过去了。林莉马上就要通过有横管，能脚踩、能休息的相对容易区域了。再往上，双脚就没地方可以踩了。

    常登山的人都知道一句口诀“宁可手抓空，不能脚踩空”。这说明腿脚部的力量是手臂比不了的。这其实不难理解，试想一个人双手抓在单杠上能悬空多久？大部分人都坚持不了一分钟吧？但是让你双脚站在地上，咬咬牙，站个几个小时都没问题吧。

    最后一个横管，林莉靠脚休息了最后一次，把有些酸楚的双臂收在胸前让血液回流手臂一会儿。随即开始继续向上攀爬。

    爬了几下子，胳膊真是酸啊。70度坡度，说实话跟90度也差不了多少。几乎每向上一步，不对，用不上脚了。不能说一步，应该说每上升一寸，都是在做引体向上。

    以前练散打时，体力、耐力和技巧的训练都是很艰苦的。林莉在最小的那个体重级别。但是训练的成果，经常能够打赢哪怕再上两个体重级别的选手。可见林莉是多么的努力。

    一般从专业队退下来的运动员，十有八九一下子泄劲了，都会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体型也是大概率会发福。

    林莉不是。她从专业队转文职后，一直自觉自愿的坚持锻炼。锻炼内容都有：2公里热身跑、300个跳绳、30个俯卧撑、10个引体向上和一些拉伸练习。

    就算在这次大灾面前，被迫转到地下室工作，林莉也没有放松自己。2公里热身跑改成了深蹲50个，300个跳绳改成了平板支撑10分钟。至于俯卧撑和引体向上，继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