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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夫妻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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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做什么?陛下只是下令收押待审,案件尚未查明,于居所收押即可,为什么要关我进天牢?”

    “居所?我可是听说你无亲无故住的破客栈呢,难道你还想让让那些人都知道你犯了事,被关押了?”锁门的狱卒奇怪地问,“再说了,御林军把你送来的,又不是我们去拿你,为什么进天牢可是问错人了。”

    狱卒利落地落了锁,啧啧叹道:“我说你也是大胆,放着好好的探花郎不当,干什么诬陷人家状元,还害死了个寡妇?”

    “哎我听说,你的文章也是请人写的?那有什么好法子吗,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知道别人脑子里的文章?”

    那狱卒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又凑上前来兴味道:“你告诉我,我将来给我儿子用。若我儿子也考上了探花,我请你喝酒吃肉,让他认你当干爹!”

    墨无稷呆愣片刻,已经忘记了自己正在争辩天牢之事:“一派胡言,都是假的!我只认擅自回京这一条,其他的都不是我做的!”

    “哦,原来你还擅自回京了啊……”

    墨无稷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没有请人写文章,所以没有办法告诉你。那些事也都不是我做的,等刘状元巡视归来、大理寺查案结束,一定会水落石出。”

    “切。”听到没有办法,狱卒便兴致缺缺地离开了,“御林军把你送过来时可都传遍了,大官们说的话能有假……”

    狱卒的声音渐渐远去,墨无稷张口还待解释,却已无人倾听,只呆愣愣地在牢房门口站了许久。

    牢房有些潮湿,石墙斑驳,满地杂乱的稻草,不时还有肥硕的老鼠飞快蹿过,倒是和小时候住的地方挺像。

    他仔细地回忆这些天发生的事。

    刘孙氏哭诉,派侍卫护送,擅自回京,刘孙氏身死。

    然后事情就放佛脱离了控制:嫉妒状元、妄图破坏公主姻缘、损害皇家颜面、命令侍卫杀人、甚至连殿试功名……

    墨无稷缓缓地坐在稻草上,将头埋在膝盖上。

    阿娘,考取了功名不就该为老百姓做事了吗,为什么要面对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我,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会这样?

    他合上眼睛,迷迷糊糊的。

    “过刚易折啊……”这是那日惠文侯对自己的教诲,甚至还劝自己回乡种田。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然而在今日朝堂之事,他说出的却是这样的话——或许这是众多批判攻讦之语中最轻的一句。

    最轻,也最重。

    不论因为什么,擅自回京是不争的事实,他本就没打算否认。如果能帮助求助无门的女子,自己受到处罚也无甚可惜。

    可若是这一切开始的原因,本就是错的呢?自己不但没有帮到人,反而害了一位嫠妇的性命?

    或许,是这件事背后有人暗箱操作?

    可自己的侍从是朝廷拨的,巡视地点是朝廷定的,前往查案的是朝廷官员……又有谁能暗箱操作呢?

    亦或者,根本就没有那暗箱操作之人,从始至终就是朝廷,也只有朝廷。

    那自己一腔报国热情,又该何去何从?

    等刘立人回京就好了。

    墨无稷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

    案件正在取证,刘立人若能证明自己有妻,那么事情或许能简单些。外出巡视之人要在皇帝寿宴之前赶回来,他也快要回来了,再忍一忍,就快了,就快了……

    然而千呼万唤,得到的也可能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新科状元刘立人归来,慷慨陈词被诬陷之苦,远离天子身侧辩解无门之痛。又倾诉自己对五公主如何爱慕,忠君之心天地昭昭。

    状元无妻。

    朝堂上是如何一副状元慷慨陈词百官感同身受的模样,墨无稷不知道。他只知道当中官前来宣旨之时,自己是如何一副引人发笑的样子。

    流放。

    大概自己是古往今来唯一一个,刚刚通过了殿试、尚未正式授官就被贬谪的进士了。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阿娘说希望自己能为官清明、名垂青史,如今看来,确实是能够让后世之人都记住自己了。

    何其可笑。

    这些日子墨无稷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秦安予自然也知道了。她本就有些许不安的感觉,这几日瞧着身旁那个空着的座位,眉头日渐紧锁。

    “王爷今天还不回来吗?”

    秋水便战战兢兢地回答:“是,王爷带了侍卫出去,估计是有要务在身。”

    “那正好。秋云这几日出去打理我嫁妆里的庄子了,你跟小叶子也去瞧瞧,把祝余叫进来。”

    秦安予说得十分轻快,好像丝毫没有夹带情绪。见秋水一脸踌躇还笑着催促:“快去啊,祝余乃王府之人,武功又高,有什么可担心的?给你们放假你们不要啊?”

    “是。”

    秋水答得迟疑,转身出去与祝余对视的刹那,隐隐地都有些不安。

    “王妃。”祝余进来行了一礼,“安宁两国公之间的渊源尚未查明,不过墨无稷已下狱,流放的旨意不日就会送到,王妃可要救他?”

    “我为什么要救他,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秦安予丝毫不顾及祝余惊诧的目光,答得随意:“因为他,我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

    “我现在不想知道安宁两国公之间的事了,我想问你,大概……十日前吧,就墨无稷回京伊始、刘孙氏尚在路上的那段时日,郑君临曾出去了一段时间,他去哪儿了?”

    “王爷有要务在身,属下不知。”

    “不,你一定知道。”秦安予坐在床边摇着腿,话说得漫不经心,“暗三祝余,在暗营里地位应该不低。”

    祝余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

    秦安予笑得无辜,挥手道:“别这么看着我,又不是什么大事。郑君临在我面前就提过暗营很多次,暗六我也见过,而且你也根本没有刻意隐藏。”

    “安国公的义子为什么给宁国公夫人送去了那个消息,我的确很好奇,这也是我让你去查宁国公夫人的原因。但现在我不想查了,毕竟和我没什么关系。即使上辈人有渊源,那也是过去时了。”

    “我现在想的是,那个送信的侍从为什么当着我的面向宁国公夫人禀告。谢承安提前离开大概就是为了不引人注目,可那个宁国公府上的侍从,他居然当着我的面就说了出来。”

    祝余攥紧手指,不动声色。

    秦安予笑了笑,也没逼着让她开口,继续道:“我的确不聪明,但也不是太笨。使劲儿想个一两日,也能大概捋出个头绪。”

    “我身上可没什么好图的,除了萧王妃这个身份。所以宁国公夫人是故意让我知道的,明知我做不了什么,真遇见什么事情只能找郑君临帮忙。”

    “那个侍从,或者说宁国公夫人,其实是想让萧王知道。”

    她顿了顿,将方才的问题再度提起:“那么,我问你,郑君临那几天去做什么了?”

    见祝余不答,秦安予缓缓地站起来,目光稍显锐利,走到她面前:“他去杀人了对不对?”

    “他杀了刘孙氏?”

    “王妃慎言!”祝余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说道,“王爷乃宗洺亲王,怎会无端杀害宗洺百姓?更别说私交党羽同宁国公府有什么交集了,还请王妃慎言!”

    “哎,别急嘛。我夫君那么厉害,处理这些事有什么难的?”

    她微微垂头,轻声道:“再者说,花厅用饭时我闻见过他身上的味道,算了算墨无稷在路上的时间,不是刘孙氏也是护送刘孙氏的那几个侍从,错不了。”

    “……”

    花厅用饭闻到血腥味在前,宁国公府侍从不避嫌地传递消息在后,秦安予自知这套说辞并不是天衣无缝。只不过郑君临有秘密这事已是板上钉钉,端看那次杀的是谁了。恰逢刘孙氏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她故意这样说,倒真把祝余唬住了。

    秦安予抬起头时,面上仍是笑嘻嘻的,一边挖掘着郑君临做过的事,一边又仿佛对这些事毫不在意,看得祝余惊疑不定。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和郑君临夫妻一体,就算有什么事我肯定也是向着他呀。更何况,他的事也瞒不了我一辈子。”

    “今天这番话呢,说起来也是我唐突。我其实也就是想问问郑君临现在在哪儿,没想到居然扯了这么多。”秦安予拉起祝余的袖子,如同上次那般微微摇晃,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祝余小姐姐,现在能告诉我郑君临在哪儿了吗?”

    坐在去京郊的马车上,秦安予收起了笑容。

    以自己现在这个智商,能捋出个头绪着实不易。最初的最初,对状元有妻的调笑、花厅里郑君临身上的血腥味,都只是让她隐隐觉得不安,大概是从安国公义子向宁国公夫人传递消息的那一刻起,她才察觉这件事似乎没那么简单。

    宁国公本人便在朝中,何须安国公义子向宁国公夫人报信?这必然会引起旁人对安宁二府关系的猜测,秦安予一开始也是落入了这个圈套,派祝余去查二府的关系,却唯独忽略了那个送信的侍从。

    那个宁国公府的侍从,准确来说,是宁国公夫人的得力手下。

    宁国公夫人不从宁国公这儿得到朝堂消息,偏偏要从安国公那里,况且消息传来之时墨无稷尚未下朝,显然是宁国公夫人在密谋什么事,事态紧急,等不到下朝归来的宁国公了。

    此等密谋之事自然要隐蔽些,却又大剌剌地说出来让自己知道——也让郑君临知道。秦安予能想到的唯一解释,便是宁国公夫人笃定郑君临会帮她。

    那么从这一点来看,自己只不过是被利用传了次消息,即便郑君临和宁国公夫人尚未达成联盟,至少在墨无稷这件事上,他们也是有共同的目标的。

    多方势力纠缠,无权无势根基浅薄的刘孙氏和墨无稷这便成了牺牲品了。

    秦安予长舒了一口气,心道既然宁国公夫人利用自己提醒了郑君临,想必是需要他去做些什么的。正好这几日郑君临总是不见踪影,她特意走这一趟,但愿能赶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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