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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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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国公府上的人原本是要将秦安予送回王府的,她却不放心,几经思考还是决定回到莺歌院。

    郑君临他回来了吗?他和秦晚临见过面了吗?他现在在做什么?

    虽然一开始就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可能,可到底是没有当真,想着郑君临为人敏锐,又有自己跟着,就算秦晚临胡闹些也应当出不了什么事。可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将原有的一切计划都打乱了,秦安予此刻站在那香雾缭绕的建筑前,难得地有些踌躇畏惧。

    自己此刻心底无意识的担忧和害怕,不是心意,又该作何解答?

    她心绪纷乱,在附近寻不到王府的人,连秦晚临的侍从也不见踪影。原地焦虑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咬咬牙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同手同脚地走到了订的那间房门口,敲门的手举起又放下,几经踌躇,还是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吱呀——”

    木门发出了沉重的声响,喧哗的风月场不知何时静了下来,显得这开门声尤为空旷响亮。

    屋子里没有掌灯,一只香炉正散发着丝丝缕缕轻柔的青烟。

    秦安予被这过于香浓的味道熏得直皱眉头,拿手帕挥了挥,最终掩住口鼻。她适应了一会儿黑暗,见房里没有人影,便慢慢地朝飞舞着轻纱帐幔的内室走去。

    月光透过窗棂与飞舞的轻纱,在昏暗的房间里洒下一道幽幽的冷光。冷光下,秦安予见到了一双如鹰隼般的锐利眼眸。

    秦安予到宗洺以来,听过萧王的事迹无数,以其残暴狠戾之评价居多。最开始还算有些敬畏,但一段时间相处下来,这人对自己从最开始的不闻不问,到后来的不自觉维护,她都能感觉到明显的变化。掌家之权也好,教训裘王也罢,都让她相信郑君临只是个性子冷淡些的正常人,最初的那一丝敬畏,也早已消失无踪了。

    甚至会觉得,世人对他的评价有失偏颇。这样一个会抱自己回家、会亲手给自己喂药的人,真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面杀神吗?

    直到现在这一刻。

    他曲着一条腿,慵懒地斜靠在不甚名贵的木床上,葳蕤黑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修长手指在膝盖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另一手则支着下巴,冷月下白皙的皮肤衬着殷红的唇瓣,仿佛刚刚饮过鲜血。

    尤其是那双眼睛,不带丝毫温度,直直地盯着她,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狠戾。

    秦安予吞了吞口水,毫不怀疑下一刻他就会扑上来把自己撕碎。

    机械地朝他身边望了一眼,没见到任何人,又僵硬地转过身,脑海中恍恍惚惚地发布出赶紧逃跑的信号。

    秦安予跌跌撞撞地转身,然而还没走几步,腰上传来一股大力,似乎是床幔,拉扯着她到了到了离郑君临更近的地方。

    他的怀里。

    近距离看,他的容貌气质越发邪佞残酷,甚至让她觉得陌生而可怕。揽在腰上的手臂几乎要把她勒断气了,脑袋被按在他的胸膛,秦安予止不住地感到害怕。

    “你干什么!放……唔……”

    一直以来,他们二人都保持着默契的疏离。即便是唯一一次触碰,也是因为种种凑巧意外发生。

    不像现在。

    腰上的帐幔束缚到了手上,她挣扎无果,被郑君临密密实实地压着,发了狠地噬咬,唇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和陌生的柔软触感一同让她阵阵战栗。

    郑君临是清醒着的。

    秦安予被迫仰头承受,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他的强势。

    一吻毕,郑君临拇指重重地按在她的唇上,又恢复了初时的冰冷,道:“你还约了旁人来。”

    语气十分笃定,还流露出些威胁意味,似乎就等她给出肯定的回答,便要再惩治一番。

    秦安予却偏偏不吃他这一套:“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干嘛还问我?”

    她忽然反应过来了,萧王殿下何许人也?耳目众多,之前自己在街上前脚发生了什么后脚他就知道了,现在这些事他能不知道?

    不知道,他能坐在这里守株待兔?能这么……生气?

    “怎么,你倒委屈了?”

    他忽然捏住秦安予的下巴,将她往自己身边带:“是上次本王太轻易原谅你了吗?才让你觉得本王的感情……一文不值?”

    “你放手!”他的手劲儿极大,秦安予唇上痛楚还未消便又吃痛,顾不上他说了什么话,兀自挣扎,“吃错药了?传闻里狠辣无情的杀神就是现在的样子吗?”

    郑君临似乎僵了僵,仍有些不甘心地问:“是你说在这里定了房间,你说你在这里等着我。”

    “我说的,我不是来了吗?”

    郑君临安静了下来,捏住她下巴的手也缓缓放下,惨然一笑:“说的也是。”

    他转过身去,动作缓慢地坐在床沿上,背对着她不再动作。惨淡的月光与墨黑的衣袍互相映衬,显现出几分落寞。

    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秦安予重获自由后就磨蹭着离他远一点,努力平复呼吸,可等如愿以偿地离他远了些之后,竟然又觉得不是滋味。尤其是他现在背对着自己,那身影怎么看怎么寂寥。

    潜意识里,秦安予并不想和他闹什么误会或者冷战。再者,也确实……是自己约他前来。说起来,之前自己还在担心惹恼他,现在无理争辩起来居然也有几分理所当然的感觉。恋爱中无理取闹的小姑娘们莫不是也是这般心路历程?

    明明,自己并不想同他这样。

    更重要的是……

    秦安予想起了昨晚在他身上闻到的血腥味。

    他身上本就带伤,方才和陆限出去,现下明显是换了一身衣服,不知情况如何。万一现在伤情加重,自己还这般作为,实在是不该。

    “你没事吧?”

    秦安予率先开口,往前移动了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郑君临没有反应。

    她便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放柔了声音道:“秋水有个姐姐叫秋云,是秦晚临身边的丫鬟。秦晚临想把她送给监察御史家的二公子,秋水就请我把她救出来。”

    “我也没什么本事,秦晚临她……嗯,她可能有点喜欢你,我就和她交换了条件,我们三人在此处见一面,她就放了秋云。”

    “我刚刚原本是在马车上等着的,却不想遇见一个大夫赶着去宁国公府救命,用了我所在的马车,我就被顺带着去宁国公府转了一圈。”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秦安予望着他孤零零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伸出双手靠近他的脊背,几经犹豫,终是虚虚地环住了他的腰:“对不起。”

    “我方才不该那样对你讲话。”

    真的对不起,我后悔了,从做出这个决定那一刻起就后悔了。你陪我来时后悔,看到秦晚临后悔,在宁国公府后悔,进来之前也后悔。

    感受着他笔直却又僵硬的脊背,秦安予缓缓地收紧手臂。

    “你想救人,可以告诉我,”郑君临低哑的声音响起,“我们是夫妻,这话是你说的,不止一次。”

    他仍然没有回过头来,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害怕。

    “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感觉?”

    这一句问得突兀,秦安予一时愣住,没有出声。

    房东与租户?这是脑子里下意识蹦出来的回答,也是她给自己洗脑无数遍的结果。但是很明显,不是了。

    她无法忽视脑海里时常出现的他的身影,受了委屈见到他就会控制不住地掉眼泪,甚至闲来无事就会想一想他、不自觉地想靠近他等情况。也知道这些情况最好的解释是:她喜欢他。

    她……喜欢郑君临。

    房间内安静异常,郑君临见她不说话,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也不再期待,漠然道:“你可知她选在此处究竟是何用意?也是,你或许并不在意。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到亲手……”

    “没有!”

    秦安予有些惊慌,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急急解释道:“我没有不在意。是我太笨了,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你现在也不要胡思乱想……我错了,我只是、只是对你有信心,我相信你这么厉害肯定能应付得过来……”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嘴巴也像打了结似的,总有一种想说的话说不出来、说出来的话言不及义的感觉。

    “你是我的夫君,我以后有什么事都会找你商量,再也不会这样了。”

    她紧了紧手臂,努力将他抱得更紧:“传闻中的萧王殿下那么冷漠无情,竟然会对我说出喜欢这种话……你的感情珍贵的很,能得到这些是我的幸运,之前的所作所为也是我没有珍惜,真的对不起。”

    秦安予胡思乱想着,还有一句重要的话没说,这个答案……她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说给他知道了。

    “你刚刚问我我对你究竟是什么感觉。”她抿了抿唇,“我应该,有点喜欢你。”

    她的声音不算大,然而两人离得极近,郑君临又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异于常人。此刻全神贯注地听着,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震天响的锣鼓,在自己的耳边和心上咚咚咚地响个不停。

    喜欢么……

    她也喜欢自己。

    郑君临心下茫然,却下意识地转过身环住了她,同她一样,抱得紧紧的。

    生于皇家,身份特殊,郑君临从来没有奢望过被人喜欢。所以即使察觉到自己对她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也只是去忽视、去压制。没想到最终,竟然是她先撕开了这层窗户纸。

    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郑君临吻了吻她的发顶,颤着声道:“我知道了。”

    能听到她这一番磕磕巴巴的告白之言,属实是意外之喜了。郑君临低头看了看乖乖巧巧地窝在他怀里的人,把下巴搁在她头顶,眉目已然软了下来。二人就这般相拥着,耳鬓厮磨。

    只不过片刻之后,秦安予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这房内不知道点的什么香,刚进来时就觉得刺鼻,现下习惯了,不觉得刺鼻了,浓香却熏得人头昏脑胀。秦安予将脸埋在郑君临胸膛躲避这气味,又担心他也闻这么久了会不会不舒服,刚仰起头要问询一二,不想这行径却是主动将自己送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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