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算计
袁大婶气势汹汹的要去找卫承训算账时，在路上遇上了卫永季一家子。
除了卫承训跟老太婆陈氏不在，其余的，都在这儿了。
双方一碰面就剑拔弩张。
袁大婶双手叉腰，指着康氏的鼻子说：“在这儿碰上了正好，叫你们家承训出来，跟我家儿子赔礼道歉！”
康氏呸了一声：“瞎说什么疯话，要赔礼道歉的是你们家本安才对。”
袁大婶一头雾水，有些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袁本安确是明白了的。
他凑到亲娘身边，低声说了一句。
袁大婶听了袁本安的话之后，脸色就难看了许多，对上卫永季等人也算是不留情面。
“你们儿子弄伤了我儿子，原本叫他赔礼道歉，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袁大婶叉腰：“可你们现在为了包庇他，居然满口胡言，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康氏两眼通红，死死盯着袁大婶，“你们家小子会被我家承训欺负我是不信的，还说我家承训把你家小子给弄伤了，来，脱了衣服叫大伙看看！”
袁本安虽说不喜欢读书，但毕竟已经启蒙了，眼下也是个半大的小子，哪里愿意当众脱衣服。
眼下正值午时，有部分村民是回家吃饭的，这不，两家人大吵的地方是村里的主路，来往的人多，眼下也已经围成了一个圈，各个都在看热闹。
起初这些吃瓜群众没有说话，毕竟这是他们两家的事儿，可到了后面，要自证清白了，可不就更热闹。
“卫婶这话说的没错，袁婶，不如就叫你儿子脱了衣服，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伤痕好了。”
有了人带头，后面自然就有人跟着起哄。
袁本安脸色发白，对此很是抗拒。
“是个男儿，脱个衣服，光着膀子有什么好害怕的，又不是小娘皮。”
袁本安一个小孩子自然是拗不过大人的，何况眼下的事态发展，早已超过了他的预期。
袁本安脱了上衣，大伙们围着他转了两圈，愣是一点淤青都没看见。
“卫婶，你家傻…咳…承训呢？”
“在家里昏着呢。”康氏一想起自家那个在家昏睡的孩子，心里就疼，看袁本安的眼神都透着狠辣。
她家孩子要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的，她就要袁本安这小子偿命！
众人跟着康氏回了家，他们不好都挤进去，只能叫康氏抱着孩子出来。
卫永季抱着‘昏睡’的卫承训出来时，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也都是见过卫承训的，人虽然傻乎乎的，但被父母养的好，粉嫩玉琢的，可现在呢，手上都是淤青，看伤势也都是新的，一看就是被人近期狠狠打过。
“诸位也都看见了，我儿身上都是这类淤青，可见是被人殴打的。”康氏看袁家的几个，眼里很是不满，“袁家的倒好，还想恶人先告状，还真是没脸没皮了。”
袁本安也是看到卫承训手上的淤青，整个人都是懵的。
“不！”袁本安指着昏迷不醒的卫承训，“我没对他动手！”
“我说袁小子，你瞧瞧卫小子，现在动静这么大都没醒，你是不是敲他脑袋了。”
袁本安听到这话，人也慌了，这罪名要真安在自己身上，自己岂不是要给卫承训当牛做马？
“我没有！”袁本安直接往卫承训这边冲了过来，要不是康氏眼疾手快将人一拉，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是装的！他肯定是装的！”
卫婉岚听到这话，忍无可忍的给了袁本安一个耳刮子，扯着他的衣领怒骂：“我弟弟装什么了！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你们两个又是同窗，什么深仇大恨的，居然对他下这么狠的手！你是不是嫉妒我弟弟！”
袁本安梗着脖子问：“我嫉妒他什么了！”
“我弟弟昨天就听了夫子说了几句《三字经》，就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可见他已经开窍了的，还是个过目不忘的神童，就这，你不嫉妒？”
旁边围观的人听了这话，无一不惊呼。
卫承训原先是什么样子他们心里都清楚，就是一个听话的傻子，如今这个傻子开窍了，还过目不忘，将来肯定是要参加科举，当大官的！
袁本安脸色已经白了。
而这时，袁本安他爹袁大志姗姗来迟，路上他就已经听自家女儿说过来龙去脉了。
要他说，一个傻子突然能上学了，要么就是病好了不傻了，要么就是夫子愿意收下。
何况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能把关系闹的这么僵。
如今好了，他都听到什么了。
卫永季那个傻儿子开窍了，成过目不忘的神童了！
“爹！”
看到袁大志的时候，袁本安那颗悬起的心是放了大半。
袁本安小跑到袁大志身边，拉着他的衣袖说：“爹，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打他！”
袁大志伸手摸了摸袁本安的后脑勺，“你说你没有打他，可他身上的那些淤青又是怎么来的？”
袁本安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你老实说，你有没有动过手。”
作为儿子，袁本安知道他老子说的是什么。
“爹，我……”
“看你支支吾吾的，你是不是动过手。”知子莫若父，袁大志一看儿子这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打过了的。
不然也不会这样支支吾吾的。
袁本安低下了头，心里不经埋怨卫承训怎么不跟以前一样傻乎乎的，不然他今天哪里还会挨骂。
说不准还得挨打。
围观的那些村民看袁本安低头之后也就默认了是他动手打人，纷纷让袁家的要摆正态度，好好道歉，不然两家可就结仇了。
袁本安被袁大志推到前面来，“你也有十岁了，是个大孩子了，再过两年就要成亲讨媳妇，你们读书人不是说，冤有头债有主么，这既然是你做下来的错事，那就应该自己承担，去，跟人道歉！”
袁本安可不想挨打，直接学着夫子教他的理解，对着昏睡中的卫承训作揖：“伤了你，是我的不是，还请原谅。”
有袁本安带头，袁大志也跟着道歉，袁大婶倒想反驳两句，可碍于当家的都已经道歉了，只能将这口气咽了回去。
袁家两代男丁卑躬屈膝的道歉，卫承训又在装睡，卫永季便挥一挥手，让他们走。
袁大志转头就叫自家长女回家拿块羊肉跟一篮子鸡蛋来，当做赔礼。
卫永季收下之后，这事儿就翻页了。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卫承训起初是在装睡，让袁本安得一场教训，可闭眼闭久了就真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外面天都已经黑了。
卫承训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顺便打了个哈欠。
这哈欠还没打完呢，康氏就从外头进来。
“可算是醒了，不知道你突然晕倒吓坏一大家子了么。”
康氏说着就给卫承训倒了一杯水，“来，先润润嗓子，完了出去吃饭。”
“娘，我睡了多久？”卫承训接过茶杯后问。
“你睡了两个时辰。”康氏伸手戳了戳他脑门，“下午睡这么久，晚上睡不着了可怎么办。”
“今个儿卫承源把《三字经》背完了，我可以回忆回忆，争取明日就能背下来。”
“你会背，可认得字？”
卫承训语塞。
他倒是认得，可原主不认得。
他也是能摇摇头。
“眼下村学已经教了大半，你也不好占了上课时间去问，不过你可别忘记了，你奶可是读过书的，她教你，那也是绰绰有余。”
康氏与卫承训两人一同到外头吃饭，餐桌上卫永季宣布了这件事情，卫承训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