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新晋校霸
卫承训也是实诚，之前在后屋背了多少，在这儿也是多少。
卫永鸿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卫承训坐下，转头就点了自家第三子卫承源起来继续背书。
卫承源就是坐在卫承训跟前，刚刚又瞪他的人。
卫承训坐在位置上想着，抛开他刚刚瞪自己不说，这萝卜头长得其实还是蛮可爱的。
卫承源一开口就将《三字经》背的八九不离十，剩下的也无人顶上。
卫承训倒是可以，但眼下还不是时候。
智者近妖，他怕被当成妖孽，那就得不偿失了。
卫承源背完之后，卫永鸿便顺着将后续补全，随后又从头开始一字一句的解释其中的意思。
卫承训发现，这位族伯父解释其意时是自顾自说的，堂下打瞌睡的都不怎么搭理。
而且语速略快，大有是考验学子自律的。
好在卫承训不是真的孩子，不然定然觉得枯燥乏味。
堂上认真上课的并无几人，卫承训是其中之一，卫承源也是。
《三字经》作为启蒙读物，简单易懂，读起来更是朗朗上口。
卫承训本就背过，如今在过几遍，自然也就熟记于心了。
一上午的光景，就这样过去了。
下课之后，卫承训就准备回去吃点东西垫一垫肚子，可没成想，人刚起来，坐在他前面的卫承源突然转了过来，一手按住他的肩膀。
“你这是做什么。”前世的他性格清冷，不喜与人太过接近，今生也是如此。
说着就拍掉了卫承源的手，“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卫承源作为秀才的儿子，本质聪慧，自然自小娇宠，可从未受过这种委屈。
何况让他委屈的人，今天之前还是一个傻子。
当即就怒火中烧，对着身边的几个男孩子说：“把他给我按住了，狠狠地打！”
那些男孩子一听这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是没看过，男孩子们直接冲着卫承训过去，七手八脚的要将人按住。
卫承训前世虽然是因病去世，但他自小就学武，何况这具身体养的好，要真动手也不会落在下风。
三两下，那些上来抓卫承训的都倒在了地上哀嚎。
“还说是堂兄呢，没想到也是个欺负人的主儿。”卫承训说话间就给了卫承源一个大嘴巴子，“这次就先算了，再有下次，我就把你腿打断了，知道了吗。”
卫承源捂着脸趴在课桌上，连连点头。
“还有，被我打的事儿不能告诉家里人，要你们家里人找我家里麻烦，我见你们一次就打你们一次，懂么。”
几个男孩子连连点头。
卫承训对此很是满意，拍拍手就走了。
等看不见卫承训的身影，这些男孩子才松了口气，但很快心里又被一股怒气所充斥。
“承源哥，这事儿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对对对，这事儿不能这样算了。”
卫承源撇了说话的两个人一眼，问他们：“你们打得过他？”
两个人一愣，都不做声了。
他们要是打得过，刚刚就不会那么狼狈了。
半响后，另一人说：“不如，告诉家里人？”
卫承源觉得是个主意，正想应下呢，就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声音。
“哟，这还是准备告状呢。”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可不就看到卫承训背靠大门，双手抱胸。
屋内顿时静寂了下来。
“怎么都不说话？”卫承训见过的人可比这些萝卜头多多了，要不是觉得闹大了不好，他也不想来个回马枪。
“看来你们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不对，对此，我很满意。”
卫承训这回马枪打完了转身就走。
卫承源的脸色可不好看，想卫承训来之前，他可是村学一霸，而且之前只有他欺负人的份，哪有被别人压一头的道理。
现在好了，一个傻子都敢压在他头上！
“欺人太甚！”卫承源转头就叫自己的狗腿子小跟班们回家告状。
他们中哪有没有被打过的，现在可是那那都疼。
“承源哥，真的要告状吗？”小跟班忍不住问。
狗腿子向来唯卫承源是从，听到这话，当即就不乐意了。
“耿贵庚，你要是没有胆子，可以不参与。”
“袁本安，你又不是没看见那个傻子的眼神，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你要真有胆子，那就自己去试试。”耿贵庚觉得袁本安这是在拱火，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行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办了。”起初卫承源对卫承训就是看不起，一个傻子也有脸来读书，现在那个傻子还敢对他动手，让他觉得自己村学一霸的名誉扫地，必然是要将场子找回来的。
卫承源都这样说了，耿贵庚也就知道自己是劝说不住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袁本安回家告状。
那边卫承训一回家就受到了家里上下的欢迎，为了能第一时间知道卫承训在村学第一天的表现，卫永季夫妇也都早早从田里回来了。
卫承训刚一露面，陈氏就欢欢喜喜的过来，拉着他的手问：“训儿，快跟奶奶说说，第一天去村学，感觉怎么样？”
“奶奶，一切都好。”
卫永季问：“承训，今个儿夫子都教了些什么？”
“讲解《三字经》，听内容，已经讲了一半，按照这个进度，再过七八天就能讲完了。”
生母康氏也说：“承训可有不懂的？不懂得好好问夫子，不能不懂装懂，明白吗。”
“娘说的是，孩儿记下了。”
卫永季三人看卫承训这般懂事听话，心里别提有多高兴，真是先祖显灵，不然也不会让一个痴傻孩子突然变得这般乖巧懂事。
他们卫家在这安和清村也是两个极端，大房自诩书香传家，家中男丁不是秀才就是准童生。而二房早年经商发际，举家定居洛阳，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好日子。
也就他们三房跟霉运加身一样，两代人都是文不成武不就，成了泥腿子不说，还子嗣稀薄，要不是卫承训出生，他们家怕是要被同族人吃绝户。
如今出了这么个凤凰蛋，真是先祖显灵。
就在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时候，袁本安哭唧唧的跑回了家。
袁本安在外虽然是卫承源的狗腿子，但在家里，那也是宝贝疙瘩，如今他哭唧唧的回家，自然引来家里一众女眷的心疼。
“这是怎么了？哭成小花猫了都。”话说的是袁家大姐袁花。
袁花说着就拿手帕给袁本安擦眼泪。
“大姐，我被人打了……”说着，袁本安就借着身上的疼，哭得更难过了。
袁花吓了一跳，还没说什么呢，袁大婶就拿着菜刀从厨房出来，“怎么回事，大丫头，是不是你欺负本安了？”
袁花连连摇头，连忙否认：“娘，你可不能乱说，我刚回来呢。”
袁本安抹着眼泪说：“娘，跟大姐没有关系，是……是卫承训欺负我……”
“卫承训？”袁大婶愣了愣，想着这人是谁。
袁花问：“本安，村里什么时候有个叫卫承训的？”
“就……就那个傻子……”袁本安都觉得自己燥得慌，被一个傻子打，现在还要跟家里人告状。
“他一个傻子好端端的怎么就打你了？”袁大婶虽然心疼儿子，但她也知道那个孩子是个出生就痴傻的，平日里木讷的很，别人打他都不知道还手，这好端端的，怎么就会动手打人。
该不会是……
“娘，他现在可不是傻子，他已经变聪明了！他肯定是报复我以前欺负他！”
袁大婶听了这话心里的火气蹭蹭蹭的上涨，想着她放在心尖上宠爱的孩子，怎么能被一个傻子报复。
她当即将围裙一扯，转头对袁花说：“花儿，你去田里将你爹叫去卫永季家，安儿，跟娘走。”
“可是娘……”袁花倒是想阻拦，但她也拦不住暴怒中的袁大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