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攻陷华沙
乌云半遮天空，海风呼啸浪花舞，回首不见来时路，陆地早已消失在视线中。
列普宁站在甲板上，望着苍茫的海洋，心中思绪激荡。
他手里拿着女皇的密信：列普宁将军，我任命你为驻华沙大使，请你快速前往波兰，附近的俄军会配合你，第九军团单独前往克里米亚，你完成任务后，即刻返回第九军团。
“列普宁将军什么时候到？”亲俄贵族焦急地站在岸边，身旁站着一群士兵。
其他亲俄贵族聚集在拉多姆城，那里距离华沙九十公里。
亲俄军队已经集结完毕，目标直指华沙。
如今奥斯曼介入波兰，部分反俄贵族控制了华沙，留给列普宁的时间不多了。
“俄国军舰！列普宁大人来了！”
军舰缓缓驶入港口，所有人紧张地望向侧弦。
只见列普宁表情严肃，他快速走下船梯，腰间佩剑闪着银光。
按照女皇的计划，俄军的两个团已经奔向华沙，他们将在那里接应列普宁。
“时间紧迫，我们边走边说。”列普宁走上马车，他看着亲俄贵族，“女皇陛下欣赏你们的诚意，只要你们认真配合，女皇陛下不会亏待你们的。”
听到这番话，亲俄贵族连连点头，他要的就是这种承诺。
离开码头没多久，亲俄军队随之出发，陆续又有几个贵族军队加入进来。
“列普宁大人，我们亲俄派组成了一个联盟，真诚地邀请您担任联盟领袖。”亲俄贵族一脸谄笑，他在意的不是列普宁，而是女皇陛下。
亲俄军队绵延数里，颇有几分气魄。
“行，我接受你的提议，我会把此事汇报给女皇，请你待会写一份成员名单给我。”列普宁目光渐渐锐利，他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必须在十二天内解决华沙，否则奥斯曼将兵临城下。
留给他的选项不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没问题，我和您汇报一下军队情况，我们在北方集结了两万人，在南方集结了三万人，请问俄国会派多少人？”亲俄贵族笑着问道，他似乎并不担心兵力问题。
上次俄军平叛，两万人打垮了五万贵族主力，实力有目共睹。
“两个团。”列普宁淡淡道。
“什么？才两个团？”亲俄贵族十分惊讶，几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万一没能攻下华沙，大家可能会遭到围攻，何况奥斯曼军队已经入境了。
亲俄贵族神色慌张，额头冒出冷汗。
“对，只有两个团。”列普宁语气平静，他心中只有一个对手，那就是奥斯曼。
他从没把华沙放在眼里，对他而言，华沙不过是一枚棋子。
整盘棋都在指向奥斯曼帝国，一切战略必须服务于女皇陛下。
“我有个疑问，假如我们攻下华沙，之后该怎么对付奥斯曼人？”亲俄贵族小声问道。
其实他多虑了，这是女皇和苏丹之间的战争。
奥斯曼和反俄贵族组成巴尔联盟，他们已经合兵一处，正在杀向华沙。
“不必担心，女皇陛下自有决断。”列普宁嘴角露出笑意，他只想尽快前往克里米亚，那里才是他的战场。
一旦华沙陷落，苏沃洛夫会立刻进军波兰，他将正面对决巴尔联盟。
经过数日行军，部队集结到华沙附近，俄军两个团等候多时，他们将城市围得水泄不通。
维斯瓦河缓缓流淌，华沙建在河流两侧，宫殿要塞伫立在西岸，平民区分布在东岸。
华沙守军躲在城镇里，他们只有三千多人，只能祈求援军快点到来。
“俄军从西北角进攻，目标直指要塞。”
“同盟军从南边、东边发起进攻，你们必须切断敌人溃逃路线，尤其是东岸的四座桥梁。”
“各位，有什么疑问吗？”
列普宁看着众人，军帐外传来军号声，部队开始列队，火炮开始装填。
两个俄国团长目光坚定，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即刻带人攻向城镇。
贵族们也不敢耽误，事已至此，唯有决一死战。
“既然没什么问题，那就这么决定了，一小时后发起进攻，祝各位顺利，为了女皇陛下。”
“为了女皇陛下！”
命令下达后，俄军开始挖掘战壕，一条条“z”字型战壕不断向城墙延伸。
士兵们将火炮布置在战壕转角处，这样既能攻击敌人炮台，也能保证自身安全。
这种策略被称为“沃邦攻城法”，非常适合对付要塞城墙。
“轰——”
炮击开始，一颗颗炮弹飞向城墙，无数碎石迸溅开来。
波兰守军试图还击，他们对着战壕开枪，子弹打在土地上，丝毫伤不到俄军。
“混蛋，等俄军靠近再攻击，现在根本打不到他们。”波兰军官怒喝道，他看着地面扬起的尘土，毫无反击办法。
通过侦察，俄军发现一处矮墙，因为地质松软，墙体发生塌陷，覆盖着厚厚的青苔。
经过这么多年，竟没人修缮这里。
“继续挖掘战壕，让士兵优先靠近矮墙。”列普宁看着华沙地图，目光落在雷斯洛大街上。
这里城门很宽，连接着市区主干道，将成为另一处突破点。
凌晨三点，俄军士兵抵达矮墙附近，他们在炮火掩护下，架着云梯冲向矮墙。
华沙守军态度消极，加之兵力过于分散，难以形成有效打击。
一个又一个俄军士兵倒下，云梯最终架设完毕，大家爬上云梯，刺刀折射骇人银光。
“为了女皇陛下！乌拉！”连长举着佩剑，第一个爬上城墙，他砍到一个守军，随后领着部下杀向炮台。
大多数城门都被堵死了，只留下几处临时通道。
连长敏锐察觉到战机，他亲自带队抢夺城门控制权。
华沙东岸只有零星的枪声，东岸守军早就逃跑了。
“将军，部队突破矮墙了，他们正在争夺城门，第二团攻击受阻，没能突破雷斯洛大街。”军官正在汇报，只听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
俄军士兵夺下了城门，士兵们发起冲锋。
见到大势已去，华沙守军纷纷投降，他们意志消沉，已经不抱希望。
当天夜里，列普宁写了一封报告：尊敬的女皇陛下，我军已经攻入华沙，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祝您身体健康，女皇陛下万岁。
第一缕阳光穿过地平线，整个华沙却始终没有入睡。
列普宁带队前往华沙宫，他眼底充满冷意。
士兵推开宫殿大门，他们逐层搜索，最终在小客厅找到波兰大公。
“波兰大公，请您解释一下昨晚的事，俄军为什么遭到攻击？你忘记附庸国身份了吗？或是你改换门庭，倒向奥斯曼了？”
列普宁语气冰冷，目光散发着阵阵杀意。
“我管不住贵族，按照波兰法律，我无权干涉贵族的决定，二十天前我给女皇写了封信，向她汇报了贵族勾结奥斯曼的事。”波兰大公十分镇定，他有条不紊地解释着。
自从国王奥古斯特去世，波兰王位就空置着，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觊觎。
他也想有些作为，可惜贵族派系林立，没人愿意听从他。
从利益、感情角度出发，他确实忠于女皇。
“请记住，我不是来听您诉苦的，我要警告您，没有俄国的支持，您什么都不是。”列普宁冷笑一声，他心中有个想法。
波兰正在选举国王，恰巧女皇需要一个利益代理人，眼前这个大公正合适。
为了解决波兰问题，他打算扶植波兰大公，同时把亲俄派贵族推上台。
“我明白，请相信我对女皇的忠诚，军队不听我”波兰大公的话被打断了，他不安地看着列普宁。
窗外传来阵阵枪声，军队开始逮捕反俄议员。
“您去当波兰国王吧，我能为您提供一支军队。”列普宁微微一笑，他看向墙上的华沙地图。
整个城市已经被亲俄派军队控制，只缺一个傀儡国王了。
为了维护女皇对波兰的支配地位，列普宁还需一个听话的议会。
他在地图上找到议会大楼，确定了下一步计划。
“条件是什么？”波兰大公问道。
“您必须任用亲俄派贵族，保持亲俄派贵族权力，并且服从女皇的命令。”列普宁心里清楚，这只是控制傀儡的手段。
他不想耽误时间，毕竟国王只是一个头衔，不听话还可以换人。
议会才是关键，那里聚集着波兰贵族，真正的权力中心。
“好，我答应你。”波兰大公点了点头，他别无选择。
议会大楼格外安静，反俄贵族都被逮捕了，他们将被押往圣彼得堡。
这里人心惶惶，除了亲俄贵族，其他人都不敢吭声。
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连的士兵包围了议会大楼。
贵族们心事重重，生怕不能活着走出去。
他们早上接到通知，今天要召开紧急会议，没有人敢推辞。
“各位议员，你们好，我是列普宁，新任的俄国大使。”
列普宁扶着佩剑，他走到宣讲台中间，扫视着在场贵族。
他来此的目的很简单，胁迫波兰议会承认女皇有权干涉波兰。
如果贵族议员不同意，那就休息十分钟，然后再投一次票，总会有同意的时候。
“大大使有什么指示吗？”年迈贵族站起身，颤颤巍巍地说道。
他很快又坐了下去，双腿已经不停使唤了。
其他贵族纷纷附和，投来谄媚的堆笑。
“谈不上指示，如你们所见，波兰情况纷乱，老国王去世许久，王位一直空着，因此波兰内乱频发。”列普宁轻笑一声，眼中却充满冷酷。
他像锁定目标的苍鹰，一旦时机成熟，必然一击致命。
“所以您想推荐谁？”秃头议员站起身，牙冠不停碰撞。
他身后就是持枪士兵，刺刀闪着明晃晃的光。
“你们不要怕，我也没什么恶意，军队是来保护你们的。”列普宁露出微笑，这笑容让人开心不起来。
这时，台下一个年轻贵族站起身，他紧张地说：“我推荐波兰大公，波尼亚托夫斯基殿下，他善良坚强，很适合当国王。”
“是啊是啊。”
“确实如此，我也赞同。”
众人点头附和，议会的气氛缓和许多。
没有人提反对意见，更多都是赞美的声音。
“还有另一件事，这些年波兰出卖、割让了很多土地，女皇陛下仁慈博爱，她没有怪罪你们。”列普宁淡淡道。
这番话如同巨石，重重地砸进水面。
“那不是我们干的，是是那些叛乱贵族干的。”
“请您明察，不是我们干的，都是奥斯曼胁迫的。”
众人迫不及待地解释着，他们露出求饶地眼神。
一旦波兰有了国王，别国将无法随意干涉，除非得到特别允许。
“为了保护贵国，希望议会承认俄国有权干涉波兰。”列普宁话音刚落，议会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呆呆地看着列普宁，他们哑口无言，看似有两个选择，其实只有一个选项。
这不是商量，也不是请求，而是冷酷的通知。
“这不合适吧”年迈的议员嘀咕道。
“我不是来讨价还价的，不急，军队会负责你们的午饭。”列普宁走到一旁，耳边响起一阵不太激烈的讨论声。
答案显而易见，为了利益和安全，贵族们被迫做出选择。
一番投票后，除了几个弃权票，剩下全是赞成票。
“大使阁下，我们同意您的建议，议会承认俄国有权干涉波兰。”白发议长双手颤抖，他把结果递交给列普宁。
贵族们神色紧张，他们时不时看向士兵。
“议长阁下，各位议员，今后俄国和波兰的友谊会更加深厚。”
列普宁笑着走出议会大楼，当天下午，他将报告发往圣彼得堡。
与此同时，巴尔联盟在卢里诺停了下来，由于内部分歧，他们放弃进攻华沙。
遥远的圣彼得堡，奥斯曼使臣请求觐见女皇，他带了许多珍贵礼物。
恐惧杀戮中盛开，亦如黎明的花朵。
火药桶已被点燃，战争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