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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抠门的世子爱臭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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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比投胎更急的白影一闪而过,一把把她捞起。只见白影足尖在莲花水灯上一点,便飞了开去。

    众人这才惊觉刚才有人差点落水,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佳公子将一位粉嫩佳人救起,此刻正在邺河之上凭借莲花水灯之力渐行渐远,那两人仿若翩然起舞的飞天,又如一白一粉绽放在这万千莲灯之上的一株并蒂莲。

    这又是一段佳话啊,佳话!

    “京墨!”白芨鼻子动了动,闻到一股京墨的药香。

    居然被她认出来了?这小妮子怎么做到的?

    不对,她没有认出来,是香囊的味道!

    梁京墨不动声色地解下自己的香囊,香囊随即落入水中。

    “咦,又没有了!”白芨再闻不到香味。

    梁京墨看她吸了吸小巧的琼鼻,心道,果然是香囊,看来以后要往香囊里加点东西了。

    待飞至河道下游,附近无人,梁京墨足尖一点水面,朝岸边飞去。

    刚一落地,惊起流萤点点。

    经过刚才一事,白芨竟没有半丝慌张,看到流萤,她还拿着团扇去扑,嘴里还喊着:“快来帮忙啊!”

    这个小妮子,白太医如何能把她养得这般没心没肺!

    梁京墨手起,流萤便朝他这边飞来,仿佛他手上有一股丝线,将一只只小小的萤火虫都牵着。少顷,他手边便有了亮亮的一团。

    白芨看到,甚是欢喜。

    从怀中取出一只绣着杏花的丝袋,甩开,张开口子,将那亮亮的一团一套,口子一收紧便是一盏精美的流萤灯。

    “好看!”她将灯抬起,举到他的面前,瞧见一双如墨的眸子,若有点点星光,目若朗星!

    他的眼神很温暖,有宠溺!

    白芨看着心中一动:“我知道今晚这事是我连累了你,你回去怕是不好跟世子交代了。这样吧,这事我去说!”

    白芨认真地想了一下:“我们虽有了肌肤之亲,可这并不是你的过错。该承担责任的人是我。”

    他不说话,只看着她。白芨知道他说不了话,并没指望他应声。刚帮她抓萤火虫,想来他是听得见的。

    白芨下了个决心:“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不嫌弃你是个哑巴,你也别嫌弃我嫁过人。将来我会嫁给你!但是你得等我,你也知道,我现在还成着亲。”

    还知道自己已经嫁人了呀!他以为她早忘了!

    银色面具之下的脸早就冷得可以冻死人,这小妮子这是给自己把下一辆备用的马车都准备好了。她这改嫁之心可真是坚定不移!

    白芨看他眼中有怒气:“怎么?你还不愿意了?你是嫌弃我嫁过人?”

    瞧她这担心的模样!

    他摇头!咬牙切齿!

    “那你是嫌弃我胖?”

    他摇头!继续咬牙切齿!

    “就知道你不会嫌弃我胖,虽然把我比那柳归雁是胖了一点,可其实也不算太胖。刚才青锋也说了,柳归雁那样的不好生养。我阿爷说过我这样的很好生养的。我阿爷你知道吧?他是太医!他说的话作得数的。”

    她这一副生怕自己没人要的样子,她是有多担心他梁京墨死了之后,她改嫁不出去?!

    他摇头!继续咬牙切齿!

    “你不信啊!也对,我还没有生养过,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生!”

    这么想要生孩子?或许可以生一个,他看了她的身形,前凸后翘的,的确是好生养的样子。

    他摇头!松了松咬酸了的牙关!

    “你相信我,那你为什么老摇头呢?难道,你已经成亲了?”

    他点头!这小妮子总算问到重点了,倒要看看她如何盘算。

    “这样啊,那我必定是不能嫁给你了。我阿爷说过,无论如何我都是不能给人当妾的。逼你停妻再娶这种事情自然也不能做,本身今晚的事情是我的不是,你是好心救我,我不能害你。”白芨很烦恼。

    不嫁了,很好!梁京墨再赞同不过了,继续点头!

    “可你毕竟抱了我!这是不争的事实,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莹莹的流萤灯下,他看她小嘴吧啦吧啦不停地说,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么聒噪的嘴直接堵上算了!

    他缓缓低下头,凑近她……

    “有了!”她想到办法了,一高兴,一蹦。结果悲催了,她的脑袋撞到了他的下巴。梁京墨嘴巴里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啊,疼!”白芨摸着自己脑袋,皱着一张小圆脸:“你做什么靠我那么近嘛?”

    梁京墨舔了舔咬破的嘴唇,终是忍不住抬手轻揉她脑袋。

    这个小妮子……哎!

    “谢谢你,义兄!以后,我认你当义兄!既然你是我义兄,那你为了救我而抱我一下也是无碍礼法的!这事我去跟世子说,你不用担心!绝不让你在世子府难做!”

    梁京墨点头!

    拉起她的手,在她手中写字:“刚才为何不怕?”

    白芨有些急促地收回自己的手,手心麻麻的,感觉很不一样,她红着脸道:“义兄,就算我们现在是兄妹,举止也不可如此亲密!至于我们之间的交流,你不用担心,我以后会找人学手语!”

    嗯,表现还不错!只是为什么她刚才甩开他的手时,他竟有一些失落。

    “你问我刚才为何不怕,很简单,因为我会凫水!我小时候嘴巴馋,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凫水自然而然就学会了。但还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出手,我今日怕是要出一个大大的丑。若是那样,你家世子定然会不高兴的!少不得我们都要按训!”

    这小妮子口口声声你家世子,难道就不是她家世子吗?

    按训?太便宜你了,讨打还差不多!

    会凫水,他没有想到,对她出手的那些人怕也是没有想到吧!邺城的世家女子断不会有会凫水的。女子凫水,成何体统!

    “我们赶紧去找半夏和清风吧,他们定然着急了!”半夏怕是脸都绿了吧。

    梁京墨指了指她身后不远处。

    她一回头,看见两人正朝这边来。

    半夏脸都哭花了:“刚才那些人好可怕!”

    青锋立刻道:“禀少夫人,我们碰上几个盗匪,廷尉府的人已经将他们抓走了,半夏姑娘受了点惊吓!”

    半夏忙道:“我没事!”

    白芨抱了一下半夏,很大方地将流萤灯给她:“给你压惊!晚上记得给它们喂些蜜,明日再将它们去汲水轩放了。”

    “清风,义兄,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虽然没有父兄陪着,这个女儿节过得也是不错的。出门前想做的事情都做完,还多了一个义兄,挺好!

    白芨咧开嘴笑,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回走!

    半夏得了流萤灯,找回了自家姑娘,提起的心也就放下了,也是一样的步履轻快。

    她们身后黑白无常青锋名越远远跟着。

    青锋低声询问:“义兄?殿下,乱/伦不好吧!是大罪!”

    梁京墨:“闭上你的臭嘴!”

    回到荷鼎院,黑无常青锋果然得到赏钱,一个鼓鼓的荷包。

    而白无常名越除了荷包之外,还得了一盒巧果,半夏说世子妃送给名越家的。半夏的转述:义兄已经成亲了,虽然没见面,礼物不能少!

    世子妃很好说话,并没有怪名越将她买的东西丢了。

    名越其实根本不记得自己原本还提着一些东西来得,早不知道丢哪里去了。本想再差人出去买,却实在有些晚了。

    素冠院,粱京墨把荷包给了符琴。

    符琴打开一看,疑惑地看着青锋和粱京墨:“三串大子儿?”

    青锋点头。

    “殿下,我们世子府是要关门大吉了吗?青锋,你可以开始找下家了。记得把我带走!”符琴抛玩着这三串大子儿!

    粱京墨冷冷道:“没良心的,这是世子妃赏的!”

    “世子妃赏的,那要藏起来!听砚书说,这是媳妇本儿!”符琴郑重其事,将三串大子儿放好。

    “这巧果好吃!符琴你也来一个!”青锋完全无视粱京墨的冷眼。

    符琴:“你买的?”

    青锋:“不是,是世子妃让世子给世子妃的!”

    符琴:???

    青锋:“你还不知道吧!世子妃的日子过得十分节俭,为了省下五文钱,两个莲花水灯愣是让世子揣了一路。所以,你不要嫌弃那三串大子儿!不少了!”

    符琴:“媳妇本儿,不嫌弃!”

    青锋:“算磐说,世子妃入府这么久,没在账上支过哪怕一文钱。我以后也要娶一个这样的媳妇!”

    符琴:……

    世子殿下竟是跟青锋一般抠的人嘛?!没看出来啊!

    粱京墨:“滚回自己院子去!”

    两人麻溜走了!

    走时不忘带走吃剩的巧果。

    粱京墨嘴角含笑,她竟从没有支过银钱?那月钱呢?这傻姑娘!

    他看着自己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很抠吗?”

    好像还好吧!

    这是他自我给予的答应。

    不过他此刻脑海中闪现的,是他揽着她的腰,在邺河踩莲灯而行的情景。

    此前,被她的问题问得情绪波动。

    此刻回想起来,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她柔软的腰肢和他不小心碰到的圆弧,都是那么的清晰。

    他的耳根慢慢泛红……

    ……

    一大清早,算磐送来了月例银子,白芨才知道原来世子妃这份差事是有两百两一个月的俸禄的。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居然能砸到!世子妃你捏捏我的脸,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半夏捧着十两银子的月例已经找不到北了。

    “出息!嫁妆都是你理的!”白芨把她的脸推开。

    “那不一样啊!嫁妆是世子妃的,这才是我的啊!”实实在在的握在手心里的!

    哎……白芨叹了一口气,让这小丫头傻乐一会儿吧,她要去熬药了。

    白芨本来是到素冠院送药,顺便表示感谢的。

    可当她见到揽镜自照的粱京墨时,感谢的话都自我消化完了。

    只剩下四个字:“孤芳自赏”。

    现在她明白为什么粱京墨喜欢用四个字了,精辟!

    看他现在对着镜子臭美的样子,还有比孤芳自赏更精辟的字眼吗?反正她是找不出来了。

    “粱京墨吃药了!”有病就要吃药,照什么镜子啊!

    今日脸上的气色的确好了不少,丰神俊朗的样子有点出来了。怪不得开始作妖了!

    粱京墨很配合地喝完药。

    白芨趁他高兴,说道:“粱京墨,昨晚上明月救了我,我认他当了义兄!这事儿,我跟报备一下,昨晚回来太晚了,你休息了!”

    粱京墨眼中波澜微动,然后很快平息,只是“嗯”了一声。

    这是得离魂症了吗?白芨压下镜子,仔细看他神色。

    粱京墨冷冷道:“看够了吗?本殿承认自己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可世子妃这么看着本殿,本殿也是会不自在的!”

    正常了,会得瑟了!看来是没得离魂症!

    白芨直接怼回去:“粱京墨你拽什么拽?一个男子,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粱京墨挑眉:“我为什么不能拽,至少我穿上女装,这张脸比你还像女人!”

    哼,前几日说她不学无术,本来还因为昨日他让她过了个十分圆满的七夕,今日又给她发了月例,对他还心存感激!现在才知道,感激什么的都是浮云。

    他今日又出新花样,敢说她丑!

    他自己觉得自己美,那就自己美呗,为什么一定要踩她一脚。

    这些年被柳归雁一路踩也就算了,至少人家是个女子。

    可他,他是个男子好嘛!

    敢踩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个大男人长得比女人好看了不起吗?!

    “你不用当着我的面数说我丑!我知道我比不上你貌若天仙!你长得俊,你长得帅!可你知道,帅有个p用啊?搞不好还不是会被过河的卒子给吃掉!”

    粱京墨挑眉:“你会下棋?来一盘就知道我为什么拽!”这小妮子,一定要把她收拾服贴了。家里有这么俊的相公,还整日想着要改嫁。昨日要不是遇到他,她备用马车都准备妥帖了。

    现在再让她看看,这么俊的相公,棋意超群!改嫁甭想!

    结果,三局杀将下来,臭棋篓子白芨倒是开心,粱京墨却很是无语,小妮子的过河卒能飞能跳,完全横冲直撞!果然,只能稳坐中军帐的帅是无论如何都是没有用武之地的。

    白芨开心地拍拍手,走了!叫你拽!用卒吃你三回帅!

    走之前,她白芨告诉他:“你穿上女装比我好看,那叫‘娘’!你这弱不惊风的,再加上一个‘娘’,哎,真是……我还是不说了,省得你又生气!还有,我阿爷从小就告诉我,长得好看不如活得好看!”小时候太爱美,成天围着表哥转,阿爷老拿这话教育她。

    白芨说完就跑,不接受后期怒火。

    而此刻粱京墨痛定思痛,盯着棋盘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为什么一碰上她,事情总是会走向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一面呢?

    难道真的是他病得太久了吗?

    难道真的是这个世道的天已经不一样了吗?

    粱京墨开始怀疑人生!

    “殿下,淮南急报!”砚书递上一小卷纸条,粱京墨没有时间思考有关人生的重要问题了。

    接过纸条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是凝重:“他们等不及了!”

    他急速写下一张纸条:“这个送走!让青锋去淮南,盯着就行,不要轻举妄动!”

    “小的明白!”砚书即刻告退。

    ……

    在白芨和梁京墨为谁更美这么个肤浅的问题争论不休的时候,白太医休沐日被宣进了宫赔皇帝喝酒了。

    喝完之后,白太医心情很好,告诉皇帝:“莲沁,温和不烈,莲子利肾经,或可一试!”

    “好!连白卿都如此说,寡人就放心了。白卿的孙女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皇帝喝到位了,也很高兴。

    白太医和稀泥:“陛下,臣那孙女实在是顽劣,十分贪嘴。”

    “贪嘴好,贪嘴做出来的东西才好吃!来来来,再尝尝她做得巧果,连皇后都说好呢!”

    君臣相谈甚欢。

    白太医从御书房出来之后,遇到了早就候着的内务府管事。

    管事很隐晦地问近日皇帝的起居是否需要十分注意的地方。

    白太医继续和稀泥:“并无特别之处,让陛下尽兴就好!”

    白太医微醺着回家去了。

    内务府管事为这“尽兴”二字伤透了脑筋。如何尽兴,新找人?劳师动众不说,时间上也是来不及。那就只能在矮子里面挑长子。

    数日之后,皇帝便尽朝那些妙龄的妃嫔宫去了。

    还别说,老当益壮,耕耘的很勤快!

    由此可见,皇帝要个继承人的心是多么的强烈。

    ……

    “世子妃今日怎么还不还送药?”粱京墨已经起身很久了,望向外面的脖子有些长。

    砚书略想了想:“莫不是前些日子累着了,别是病了!”

    白芨娇娇弱弱的一个人,一嫁进来之后,每日忙里忙外的,日日照顾自己,是有些让人担心,毕竟人不是铁打的。

    “去看看!”

    粱京墨第一次以粱京墨的身份,由砚书扶着去了荷鼎院,院内小丫鬟们已经洒扫干净,只是主屋还没有动静。

    她躺在榻上,脸色红润,似乎做着美梦,嘴角含笑。

    他手搭了一下她的脉,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嘴角一撇,手指轻点了一下她的脖颈后侧:“是猪吗?还睡,日上三竿了!”

    白芨被激醒了,睡眼惺忪,嘀咕一句:“老子曰:‘睡可睡,非常睡!’”

    粱京墨眼角含笑,初醒的她竟是这般可爱:“快起来,这么喜欢老子,去把《道德经》抄一百遍,今天抄不完就别睡觉了!”

    白芨这下完全醒了:“粱京墨,你去死!”

    粱京墨十分好心地安慰她:“别担心,我若去死,一定拉着你一起!”

    白芨闭着眼睛,大声宣布:“我才不下地狱,谁爱下谁下!”大不了,老娘守寡!不对,老娘是要改嫁的!

    粱京墨轻拍了一下她的面:“起来了,抄书去了,年纪轻轻,就不能有点志向?”

    白芨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谁说我没有志向?我立志要做一个吃喝玩乐的人!”

    粱京墨:……

    半夏双手捂脸,小声嘀咕:“世子妃,你快醒醒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话要是被老太爷听见,定是要挨打的,这还不如说要做太医呢!

    砚书笑得肩膀耸动。

    五千多字的《道德经》到底是没有抄成,不过白芨也是醒了,乖乖去给粱京墨熬药。开始她作为世子妃的日常。

    七夕过后,天气一日凉过一日,转眼便是立秋,一枕新凉一扇风,熬药的日子也渐渐好过起来!

    可府里的氛围似乎越来越紧张,越来越诡异了。最明显的是最近府里似乎少人了,以前经常见到的侍卫,不见了!

    离中元节越来越近,荷鼎院有些人心惶惶。白芨也是担心的,她很担心那晚在鬼兰院遇到的色鬼,在中元节的时候出了鬼兰院来找她。

    真到了中元节,除了鬼兰院前纸钱烧了一晚上,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生,相安无事,平安度过,真是要好好烧一烧高香。

    战战兢兢地熬过一个鬼月,白芨终于确定那个色鬼没有缠着她,于是,她在世子府的日子越发自在起来。除了每日跟粱京墨的斗鸡模式,其他的都还不错,这个世子妃也当得顺手起来。

    而这个时候,八月初三,府里来了一个教习夫人,是宫中当差的老人。因着皇后的脸面,才来世子府给世子妃当教习,说是世子妃该好好为宫中的中秋宴做准备。

    刚觉得好过一些的日子,一下又水生火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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