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打趣而来
“杀不杀你不在于我。”夙星把戒指往后一抛。
南撷接住戒指,取出一套黑色晓道衣换上。
他挥手收起聚灵阵盘,踏近封止息。
“南撷,我对你一片真心……”封止息的话没说完,迎头是南撷一把迷魂散洒来。
封止息挺几波睡意后彻底倒下。
夙星抱胸,看向恢复一丝的南撷。“要杀吗?”
南撷抬眸,一双幽黑的明眸凝视他,踏近他,一下撞进夙星的怀里。
夙星诧异间被南撷紧紧地抱住。
“你怎么才来?
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南撷哑嗓子哽声。
夙星推开他的手停住,转而拍他的肩膀安抚。
“我如今炼气八层已经有把握渡过天堑内海。”
南撷压在他的肩膀上,眸光滑过幽暗,“可是我连炼气五层都没修满,会成为你的拖累。”
“所以我才来寻你回去修炼。
我怕你被外头的荣华富贵……”夙星看向地上封止息的脸,“风花雪月地美人迷住心,不记得要修炼。”
南撷箍紧他窄细紧实的腰身,更往怀里钻了钻,“分明是一条赤链蛇。”
夙星被揽得不是很舒服。
四年多不见,十五岁的南撷身体已经如成年人高,这般倚靠在一起,令他心里升起股不知所措的冲动。
夙星按在南撷的肩头推下。
南撷顺势拉开距离,一双幽眸昂起凝望他。
夙星的星眸流光般滑过南撷越发精致的眉眼,流向地上的封止息,点下巴,“怎么处理?”
南撷撇开眸光,敛下眸底涌起的冲动,就去搬封止息。
夙星拉住他的肩膀,“我来吧。”
御物术起,封止息直接被扔在床上。
南撷十指联动,拥有灵力的他造化术再次入手。
“他那么喜欢玩囚禁。不如,我来帮他一把。”
夙星挥手御使一排烛火近前,“去吧,我给你把光。
此屋被我施展隔绝禁制,你大可为所欲为。”
南撷心头一动,微笑道,“好。”
他把封止息的脸割开,以造化术把他明显俊朗的脸削制成瓜子脸,再以这底子为基础,给他的脸乃至全身都用寒蝉加海珠粉调匀养肤色。
如此后,他又把封止息的手脚筋接续。
不像对南山一样完全接上后可行动自如,仅仅是让他拥有一点点可以端起茶杯还会发颤的力量。
南撷想起几个月的马车生活。
完工后,他朝夙星道,“我们把他送给一人。”
夙星挥灭烛火,轻声道,“好,走吧。”
两人带上封止息,凭借夙星的隐息符从容离开大司祭府。
夙星把人安顿在马车上,轻笑道,“我去搬空大司祭府的库房,给你添点安慰费。”
“等等,记得把药堂的药植和药柜全搬来。”
夙星打个手势,快步离去。
南撷目送他离开,揉把脸,搭上封止息的脉搏,喃喃道,“虎落平阳被犬欺。
风水轮流转。”
他勾起封止息光洁的下巴,俯身在他耳边。
“封止息,你懂我,我也知道你。
不过,你还是不知道南撷的心有多暗。”
诚如夙星所言,今夜他若不出现。
封止息一样要死。
他戴颈项的戒指靠近南撷,给南撷一个杀死封止息的机会。
拥有血脉联系的储物戒指,靠得近,同样可以贴额得方式,用神识取出内里的灵石。
机会总会有,能不能抓住,却看天意人心。
南撷捏块灵石在手,凝目靠在车厢上静等。
当夙星回来时,南撷还没有吸收完手里的灵石。
夙星驾车往神都城外去。
神都城大,辰时已经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他敲下车壁,“南撷,要出去玩吗?”
南撷侧眸看向抖闪睫毛的封止息,轻笑道,“不必了。
脏污之城,不看也罢,去华兰城。”
夙星侧了侧头。
“好嘞,坐好。”
马缰一抖,双马哒哒向神都城外跑去。
大司祭府邸人发现库房被劫再寻大司祭踪迹,已经是二日后。
马车一路向华兰城奔去。
沿途休息时,南撷会让虚软得封止息去解手,看他哆嗦着拼命想逃又逃不掉时,又会淡笑地出现在他面前。
“止息,你要去哪里?”
封止息苦笑,“南撷,我何尝不知道你是条毒蛇,一朝得暖,必会反主。
可我还是留下你……”
“那是因为你真正想要得是长生。”南撷捏住封止息的手,带他往马车去,“你令我调配迷药,反用在我身上。
你想要知道修炼的秘密,甚至以我为饵,对付夙星。”
封止息讶异得张大眼,急忙道,“我没有。”
那么隐秘的举动,怎么可能被料到?
南撷玩味地笑,“唯一不在你预料中的事,你知道夙星肯定比我强,却不知道夙星比你想象得还要强。”
封止息叹息,瓜子脸上露出愁情地魅色,“南撷,你总是这么聪明。”
一年的相处,修仙废料的南撷没有长生之法,不代表他背后的夙星大人没有……
而南撷从蛛丝马迹里觅得答案。
“勾玉血滴的秘密,戒指储物的秘密,你身为大司祭自然有渠道知晓。
你观察我数年,以海楼城金屋为饵,钓我诱惑我,再以我为饵,钓夙星前来。
你唯一低估得是一名修士真正的实力。”
封止息张口,无言得闭上丰润的笑唇。
南撷从他比女人还精致的娇软脸面上看出颓丧和悔意。
他笑得越发畅快,“走吧,封止息,玩弄人心者必被人心玩弄。”
夙星靠在马车边,静静地看两人走来。
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肆意得笑。
南撷这家伙,数年不见,性情一点没变,恶劣起来,可以整死人。
马车摇摇晃晃一路直奔华兰城。
近一个月后,马车进华兰城后,封止息试图挣扎着逃往华兰大法师府求救。
南撷一点儿没有拦他的意思,还把他洗剥干净送给路过大街的麦富。
封止息拽住麦富,急喊道,“我是神都大司祭封止息,抓住那两个人……”
麦富呵呵一笑,顺他的手指看去,白石砖道空旷直通大街,哪里有什么人。
“你这小娘子长得倒是如花似玉。”
麦富想起被南山法师折磨的日子,提起封止息就按在马上,向法师府而去。
“大胆。我是封止息,东唐大国祭之孙,你快放开我……”
麦富一拍美人的翘臀,又向他前面探去,“平的?”
他一掏封止息的下面,脸黑了。
封止息也是羞愤欲死。
“我要杀了你。”
麦富拉起他的脸仔细地看了又看。
封止息从他的眼瞳里倒影出如今的模样,惊恐地张大眼。“怎么会……他……金燕枝……”
麦富瞳孔微缩,突得笑起,“神都封大司祭可不长你这般模样啊。
老子平生最厌恶玩弄男人,但是大法师喜欢啊。
嗤,大法师们只要是美,连条狗都不会放过,何况是个美男。”
封止息这才惊醒南撷对他做了什么,正要叫喊,直接被麦富打晕。
晚间,他被洗剥干净出现在华兰大法师的床笫上,真正成为风花雪月的风阁之主。
谁叫他总是自称姓风,来自神都……
若非长得比丹阁夫人还要艳丽,谁忍这种疯子。
彼时,南撷和夙星立在大法师的屋顶,见封止息彻底被南山控制才双双离去。
城外道上,月明星稀。
夙星打趣道,“怎么,舍不得那美人?”
“再见南山,我没想到当年得褐色大青年如今成这般神态。
酒色掏空他年轻强壮的身体,变得肤色惨白,一副时日无多的样子。”南撷感叹般道。
夙星淡淡道,“凡人短短五十载,他如今得财富地位已经超过九成九的凡人,少活几年也值得了。”
南撷悬腿在马车外,靠在夙星身侧,歪头道,“你真这么想?”
“不。只是站在他的立场上。”夙星无所谓道,“多得是大把的人想要过他的生活。”
“这世道真有清明得一天?”南撷怀疑道。
“有啊。转世仙轮不止可以回到过去,也可以窥见一丝天机。
天机预示,六百多年后,东海大岛上天降奇石,化而生卷,是谓开卷明悟。
有个凡人接受天书卷传承,从此传道天下,创立儒门,建成学海无涯阁。
他和他的弟子们会教化愚昧的信生,与西面的天机门旋照国互为犄角,一文一武攻占东唐大地。”
夙星遥想未来的世道,洒脱道,“自有人会应天命所生,解决这惑世源头。
后世之景,你我都会看到呢。”
“为何不是现在?”南撷不懂,“天命为何不是现在所诞?”
“我曾说过祭师制开始时为民所劳,立下不朽之功。
此功为天所承,可以令祭师制下的东唐国祚千年,直至被天所弃。”夙星解释道。
南撷斜侧身,乘月光昂看夙星光洁的肌肤,如刀刻得五官。
“阿星,晨起星落,向南而揽之;星落怀定,偎以伴长安。”
“……”刚不是在讨论家国大事?
夙星侧头望入南撷幽深如旋涡的黑眸,不自觉得咽口吐沫,继而直视前方的黑暗,“嗯。”
嗯是什么意思?
南撷迷下,发笑道,“夙星,我们去游历吧。”
“哪?”夙星奇道。
“南蜀城。”
夙星强忍住再去看他的冲动,点了点头,轻咳一声,“南撷,你坐正。”
“我软,坐不直。前年亏空得太厉害,现在还虚着。能靠,绝不坐。”南撷软声道。
夙星被他言语一带,想起大司祭府里见到得不宜场面,面上微紧,劝道,“你的路还长。
我说过西大陆的女修和这里的女子不同。
到时候你会发现女修才是点亮这个世界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