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二章

    感恩节的第二天，正好是周五，知道我没有什么应酬，最近生意又大好的二哥。早早的就在单位门口等我下班，谢主任也看见他了，本想上前说二哥几句的架势，一听是约我晚上一起玩耍。面孔就换成了一脸慈祥，还叮嘱到少喝点酒，喝了酒不要开车，叫司机或者代驾等。

    座上二哥新买的车，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伸到我这边，握住我的手一只手，很是亲昵的说到：我爸最近半年对我，可是打我记事以来，最是和善的时间长久。多亏有你了，我想给你买台车好吗？我甩开他的手，让他专心开车，说到：有点钱你就骚的很，你现在这个车，就花了百十来万。你买点什么不好，净买些不中用的，做企业需要面子，你公司又不是没有好车。二哥习惯了我对他的语言不客气，哄着似的说到：可我也不知道该买什么啊，这钱就躺卡上，我是真觉得难受。我抬手捏了下他脸，说到：这脸皮也就是正常人脸，说话怎么那么厚呢。

    顺着陆家浜路，很快到了二哥家，在小南门附近。楼层和大小都不错，可以看江景，就是冬天尽量少开窗，风大有点冷。我不太喜欢外面吃饭，更愿意自己做，既是一种乐趣。也好在做了饭后，给怕有味道的自己，在大冬天里有个心理建设，好正儿八经洗个澡。二哥是没有什么生活常识的，从小都是吃现成，不是妈妈做就是阿姨做，基本不太清楚如何做饭。

    我吃饭比较简单，一个汤、一个素菜、一个荤菜，一点杂粮米饭就够了，或者晚上就吃个面，要么吃个馄饨。等从车库上来，我问他：今晚想吃什么？他坏坏的说：吃你就可以了。我嗤笑了一声，跳到他背上，让他背着到电梯口，说到：蒸条鲈鱼，芹菜凉拌千张，冬瓜肉圆汤好哇。他托着我的双手不老实，愉快的回到：好啊，你做什么都好吃。我是真幸福和开心，有个这么好的bf。

    做菜对于会的人，是很快且很容易的事情。小南门附近的菜市场，都是很小的那种市场，加上如今拆迁改造的地方很多，使得不少以前沿街的售卖店铺，都不知道去了哪儿，好在该有的都还是有的。冬天上海卖的鲈鱼并不贵，十块钱一条，和手掌差不多的尺寸，两个人吃是绰绰有余的。一顿饭买菜，花不了三十块钱。豆腐千张和芹菜，只需要三五块钱，一条鲈鱼十块，五块钱的肉糜和一块钱的冬瓜。钱虽然花的很少，但能吃到一口最新鲜的。

    鲈鱼十字刀切口，一定要乘着活杀两小时内清蒸，不然怎么用料都会有点腥。在滚水之中，手捏肉圆下锅，五到七分钟，定型抄起肉圆，把这锅带有血沫的汤倒掉，等待肉圆自然冷却。同时顺带手就将，千张切丝芹菜去叶，在开水快烫千张丝和芹菜。然后起锅烧油，油不要太多，冷、热油都可以下葱姜蒜，小火爆香三分钟，看到葱姜蒜微微黄，就关火。先下芹菜段，借着锅子够热，快速芹菜拌油，在放入千张丝，如此可以充分杀菌，又不至于生熟不稳闹肚子，依次调味装盘即可。不用洗锅，倒入纯净水入内，大概四小碗水的样子，下定型后的肉圆，大火煮开，切入冬瓜，中火炖煮几分钟，转小火慢煨。

    此时就可以鱼出锅，千张芹菜丝先吃起来。吃饭不要太饱，半碗米饭多吃菜。饭吃好，就可以一人一小碗冬瓜肉圆汤，有助于消化，也不至于撑肚子。整个做菜的过程，花不了半个小时，主要是煲汤要一点时间。这比在外面吃，算起来也是快的。所以这也是我，爱居家做饭的原因，既能符合自己口味，不担心吃坏肚子，也不费时间。

    吃了饭，两个人一起洗澡，互相涂好润肤乳，地暖开起来，换上宽松的居家衣服。窝在江景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开一瓶干红，就着腰果、蜜饯。放上请在水源成均馆读书的好友，从韩国淘回来的，金光石正版碟。自从回上海安顿下后，就很喜欢带有故事的声音，尤其是干净不油腻那种。虽然不懂韩语，但为此也特地对照翻译，一句句都听了个明白，如同学习粤语歌一样，用心点都不难。有诗意的歌手，无论那种语言，总会直击人的灵魂。

    情到浓处，拿出放在二哥这里的小提琴，听着金光石的曲子，调试好音准关掉音响。演奏起自己最拿手的《thereisnonight》，因为金光石嗓音的感染，内心那种静谧，比平时更为有感觉。每一次揉弦，与琴弓的的震颤，会让人有种达到空灵的感觉。他会像个迷弟一样，静静的看完演奏完，然后上前有模有样的，学着西方人的样子，献上一个吻。每次这种时刻，我的内心都会有种，无所畏惧的勇气。但更多的时候，是情到浓处，做起羞羞的事情。

    但周六末的日子，并不是总窝在家里。阳春白雪多了，也会审美疲劳。那少不得的，就是去酒吧或者ktv玩。我知道他平时因为出身问题，在生意上没少受气，所以去那种同类的地方玩，可以让他焕发自信，尤其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我自然是要迁就着的。人的习惯，不能因为在一起，就强行去改变另一个人。互相的融入和包容，才能是太平的相伴。

    只是每一次去那种场所玩，并不一定都是高兴。比如万圣节那天，请了周五的假。m约了场子，就在徐家汇的一个ktv玩。所以他和二哥早早的，就等我下班，我也就没回家换衣服，一起在新东亚吃了个饭，还逛了圈港汇。九点左右慢悠悠的走了过去，组织者是个很年轻的男生，好像还是某名校在读的研究生，不过是与我母校不太对付的院校，但这种玩耍，是不论学校出身的。长相属于中等偏上，气质有点市侩精明，个子有一米七五加，说话略带一点娘气，不过人很热情。

    可能是时不时，就和m和二哥就出来玩，我在哪个小圈子里，也有一点小名气了。不过他们不知道，我具体是谁、是做什么的，只知道是m和二哥的玩伴里，多了个长的很年下，出手也很大方的人。组织者应该是和m很熟，非常的热情和主动。可长的一点不符合我胃口，除了对他微笑下，毫无想说话的动力。m给我和二哥，一人付了三百块的人头费，二加一免费一个。偷偷告诉我：啊哥，你别看这个人娘兮兮的，是个娘1诶。哈哈哈哈哈。我坏笑着看着二哥，说到：那是他没遇到厉害的1，不然一样要躺好。

    进了包间没有一个老菜皮，都是很嫩的面孔。一圈筛子和酒下来，知道了基本都是，各个大学学生居多。二哥从和我回了次苏州之后，他就很放的开，完全不顾及别人眼光，虽然我不太习惯他的“放肆”。但他在正式场合，还是很检点克制。都是同类的地方，总是要迎合下他的，酒一喝高兴，亲亲抱抱是不能少。

    原本都玩的很正常，也蛮高兴的。差不多凌晨，准备去吃个宵夜，然后就回家休息。刚到ktv大厅，一个长相很有点，日系风格蛮甜的男生，身边还有两个，看起来杀马特的同伴。迎着我和二哥就走了上来，看样子有点气势汹汹的。我对长相好的男性，总会多看几眼，还不等我细看，二哥就挡在了我面前。那个好看的日系男生，声音也挺好听，开口说到：谢小俊你就是为了他，和我断掉的是吗？

    我绕开二哥的后背，看到日系男生正指着我。很费解的，抬头看了下二哥，m赶忙说到：贺奇你不要胡搅蛮缠好嘛，你什么货色，心里不清楚啊。一边说，一边拉着我要走，二哥也是这么个举动，说是叫了代驾十几分钟就到了。可能是看我穿的比较正式，我虽然长得年下，可是穿正装的时候，气势很足。原本三个气势汹汹的男生，倒也没有什么过激举动。就是不依不饶的跟到了门外，拉着二哥，满脸委屈的说到：我那里做的不好吗？我还以为是什么狐狸精，把你勾走看了呢！原来就是这么个，长的一般的人？看他样子就不是好人，是他逼你的吗我听了瞬间就好有兴趣，一脸微笑好奇的，看着二哥。

    二哥被他的话，弄点似乎急了，马上拉着我的手，都有点语无伦次的说到：啊宝，你要相信我，我跟这个人是清白的，你是知道我的。我当然知道啦，这个日系青年，一脸伪娘气质，看着就是0。我没说话，一脸玩味的看着他们。日系青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两个同伴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骂上我了，说的话像极了流行的宫斗剧，那个神态表情，让人还有点好笑。说的像我是小三，勾引有妇之夫似的。可我心里一想，不对啊，小俊同志是妇，我是夫才对。

    m赶紧挽着我的手，解释到：啊哥，这个人就是傍大款，吃大户的。你不要睬他，是个很会编故事的棚户区小孩。以前骗二哥说，他家爸爸赌博被抓，妈妈改嫁，他一个人跟奶奶生活什么的。因为家里穷读书被打，十六七岁就辍学上班了，说的那叫一个凄惨，属于闻着伤心听者流泪的故事。讲真啊，我当时都信了。要不是后来，我打听了一圈，他是个什么货色。他不去做苦情戏编剧，都屈才了。

    然后一脸嫌弃的看着日系少年，大声的说到：结果你晓得哇，他爸妈好好的，都是棚户区搓麻将，吃低保的烂人。这□□样子的，从小因为偷东西屡教不改，被送到工读学校，到了岁数工读学校不收容他了，就社会上混了。你是大户人家小开，不要听这种瘪三说的话。我打断了m，好奇的问：个么他长的还是蛮好，二哥和他有什么孽缘嘛？不然也不能这个样子哇？

    二哥赶忙解释到：啊宝，你要相信我的操守的。我是没文化，可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有文化的啊，庸脂俗粉我看不上的。就是去年一起喝酒，我喝大了，听他说的可怜兮兮的。他又说要自食其力，在七浦路和人合租一个门脸，搞服装批发生意缺点钱，要养他没有劳保的奶奶什么的。我一听就差一万七八的，酒喝的又正上头，包里有一万多就都给他了。然后赶忙拉过m来，说到：你问盟盟，他当时在场，我说的句句实话啊。哪知道事后，这个人到处说我是他男友，我真的就是喝大了。要是你听了那么惨的事，你肯定和我一样的。

    那个日系男生，原本还蹲着哭的跟个什么似的。二哥话还没说完，就突然窜起来，一把就冲到我们面前，把二哥一把抱住。说着：以前是我不懂事，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好吗？我会改掉一切的，六一的时候，你带我一起吃饭，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很开心的吗？你给我买东西，还亲我，给我加油打气鼓励创业，你肯定是爱我才会这样。你那钱，我一定会争气，尽快还给你的。懵逼的二哥，听了这话，迅速回神，一把推开日系男，看着我一脸沉默的盯着他，都要急哭了，说到：啊宝，你千万别听他胡言乱语。

    日系男看二哥，对我唯唯诺诺的样子，也不哭了，换上了一脸鄙夷，对着二哥说到：好嘛，原来抛弃我，是找了个比你有钱，还有文化的了是吧。你忘记了你抱着我，亲我的时候，夸我可爱了吗？还答应给我买，cucci包的事了吗？你个骗子，假富二代。我从好奇的心态，有些玩味的看着二哥，m看出我脸色变了。赶忙搂着我说到：啊哥啊，这个□□样子的，就是个神经病，也不知道睡了多少男人了。嘴巴和菊花一样臭，你不要被他弄坏了心情。我保证二哥和他，肯定是清白的。

    日系男和两个同伴，听m这么说，都要作势上前和m拉扯。好在大晚上的，又是冷天了，徐家汇的人也没几个，要不然真的难看的很。我拉开m，顺手就解下了手里的皮带，拿在手上，呵斥到：你们以前搞什么，我不管。今天你们再闹，不要怪我给你们吃生活。可能摄于我的气势，日系男等人也不上前了。还是说上了戏词一样的语言，什么二哥负了他，我和m仗着有钱，欺负他们这些穷人家。

    一屁股坐在冰冷的路面上，哭的好似死了亲妈一样。两个杀马特，一左一右的劝着，说着为这种人，不值得什么的。看的我真是，好一阵恶心。好在此时，代驾到了。

    m和二哥赶忙一左一右，架着我上了车，我看到那日系男，看我们车子开出去了，居然还做势意图追车的样子，跟着车子跑了好几十步的样子，活脱脱的电视剧看多了。事后，二哥整个周末，天天到我住的地方，各种死皮赖脸的解释，和各种道歉保证。还把各种聊天记录找出来，让我随便看，m也过来拿出了一些证据。我这才气消了些，想来那个日系男，确实是他和m口中的哪类瘪三，比如拆白党之类的。不过这也成了我，时常取笑他，莺莺燕燕中的一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