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时间很快，进入了上海的寒冬。很多事务在国庆之后，感觉氛围变了很多。整个社会突然空前的弥漫着，一种兴旺的气象，大盘虽然还是两千多点，但势头却是另一番场景，身边的熟人不少跑步入场。生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恶俗，居然收到了三部苹果5s的手机。好在颜色都一样，所以用那一部，遇到送的人都不尴尬。多余的手机，一部就给了，一直吵着要买的大外甥，一部留着当备用机。
这期间见了一次兰州青年，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面貌，好了很多，而且衣着也大为改观，至少穿的符合时令，脸上有些肉了。给完他生活费后，聊一下午，关于装裱细节的拿捏。整体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个小青年开朗了不少，还有点侃侃而谈的意思。只是依旧眼神飘忽不定，不太敢看我。因为心情好，难得的答应，和他拍个合影，因为他的理由也很恰当。
只是我自己的生活境况，似乎陷入了，一种并不舒服的“关怀”中。大姐和二姐，乃至养父家哥哥姐姐，祖母舅舅家，祖父堂叔姑姑们，三亲四戚的，基本上每周都要应付一波。全是对于我，“岁数不小了，怎么还单着？那谁谁家的姑娘，我看很适合你，你抽个时间，一起吃个好吗”。这类“终生大事”，是身边人最爱出现的关怀。
其他人还好对付，可以耍无赖推拒，可是二姐却是不好惹的。在我耳边吹风以月计了，说是她相熟公司，一个同级别中高层的，相交很好的一个负责人。那人有个小十几岁的妹妹，女孩子比我小点属羊，人长的温婉，性格也是知书达理的。她见过好几次，非常的中意哪个姑娘。让我上上心，尽快和人见一面。在三催四催，我无动于衷后。直接在一个周六的凌晨，就跑我住的地方，拿着应该是从季阿姨哪儿，骗来的钥匙开门进屋。
刚酒局回来没两个小时，洗了澡才躺下迷迷糊糊的我。被卧房开门声吓的一机灵，大冷的天立马伸手开灯，手机摸了半天没有摸到，应该是回来放鞋柜上了。惊的瞬间蹦了起来，准备抄上挂在头顶的长弓。不想刚伸手拿到长弓，睡眼朦胧的定睛一看，却是没有化妆，一身难得朴素的二姐。看我穿着平角裤和白色短体恤，拿着弓准备打架的样子，很是淡定的脱掉自己外套，一边整理挂到衣架上。一边说到：放下你的凶器，你还想谋杀你姐姐不成
我一看是二姐，自然是立马松了口气，虽然房间开着电暖器，可没开地暖，空调吹的暖风，我又会鼻子不舒服。所以室内还是挺凉的，加上惊吓，混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忙挂好弓，快速躲进被窝里。露出头，看着床边在拢头发的二姐，问到：那能拉，这么冷的天，你这是夜店才潇洒好，还是做什么了啦。早点回去睡觉啊好，我可是困的不行了要，没力气在陪你玩。二姐，没回我话，自顾自的脱了衣服，差不多和我一个装扮，除了内裤不一样。
掀开我的被窝，也钻了进来。把她从小到了冬天，就很冷的双手，抱住我就塞进我后背。然后舒服的说到：怎么，小时候求着要和我睡，现在姐姐主动来陪你，你还有意见了啊。我被冷的一激灵，下意识的抱紧了二姐。打着哆嗦的说到：个么就睡呗，今天不上班，睡到中午啊好。
姐姐的手一开始放进后背，是很冷很刺激，可过个几分钟，那种冰冷的刺激，因为自身温度的暖化，会有别样的一种舒服。姐弟俩就像以往，在一起的冬天时那样，抱在一起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几点钟了，我被二姐拨弄眼睫毛，痒酥酥的弄醒了。看了下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经验告诉我天才刚亮。就不搭理她，翻个身要继续睡，却被硬掰着和她脸对脸。
我迷迷糊糊的，把手搭在她身上抱着，她满是开心的说到：我昨天给你谈了个，天大的好事。激动地我一个人睡不着，本来最近就睡眠不好。跟你一道，算是好生睡了一觉。你啊想知道，是什么好事？我迷迷糊糊的只听得，她有好事，所以迷糊的回到：给我找到二姐夫，你要嫁人了嘛？要多少嫁妆，你说嘛。不想女人翻脸，和翻书一样快，原本还好好的。我话刚说完，就被她起来趴在身上按住，一口咬住了耳朵，痛的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抱着她后背，轻轻拍着，赶忙求饶到：个么那能拉，你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求求放过你，可爱弟弟的耳朵，这不是猪耳朵，不好吃的。
二姐这才放开嘴，趴在我身上，双手捧着我脸，很认真的说：有个小姑娘，我刚跟你说过的，比你小一岁，长的卖相老灵光了，你还记得哇？条件嘛肯定不如我们家，可是也不算差。主要人不错，很是老实知道分寸，我见过好几次了，我觉得很适合你。约了今天我们一起，去燕云楼吃烤鸭，你们两相看相看。又有点迷糊的我，搂着二姐的后背轻轻的拍着，如同往常一样哄着她。其实没听进她说什么，从小对她说话，我就是，“嗯、嗯、嗯嗯”，不管听没听清。
她可能以为我是答应了，捧着我的脸，在我嘴唇上，大大的吸了一口。弄得我一嘴的口水，习惯性的在她脸上蹭掉后，她就那么趴在我身上也不说话了，迷迷糊糊就又睡了过去。等我被定时出大恭的规律憋醒时，二姐反倒是睡的还挺香，侧躺着抱着我一条手臂。等我老习惯，一边出恭一边刷牙看手机。原本还在睡觉的二姐，已经穿好衣服，不说一声的，就打开卫生间门。从洗手池上方柜子，拿出了一把新牙刷，这是我一惯放东西的做派，她是一直对我摸得很清，
一边刷着牙，一边口齿不清的对我说到：和你说了多少次，你这样不卫生，上厕所就上厕所，你还刷上牙了。一会打扮的好看点，在送我回家一趟，我也换身好看的衣服。我也含糊不清的回到：干嘛啊，我们这是要去做什么，这么冷的天在家不好嘛？我可以给你做火锅啊。二姐几下刷了牙，清洁了口腔。冲到还在马桶上的我，揪着我耳朵，大声说到：今天给你相亲，你睡昏头了，忘记老娘的话是哇？
我有点懵逼了，这是什么情况？堵门逼着自己才二十四五岁，大好青春年华的弟弟去相亲？可看她一脸要打人的神情，加上耳朵实在是痛，这不是开玩笑，是真揪很上劲。几秒钟思考下，立马笑嘻嘻的求饶，表示收到收到，一会肯定打扮的帅帅的，这才逃过这魔女的手掌。
等座上二姐家，地下停车库，那辆骚气的酒红色宝马。她在她家画了个把小时妆，到了车上还不消停，左看右看她那脸时。我有些抗拒的，对她说：要不换你那甲壳虫，我开来的本田也可以。你这个车，我坐着就像是小白脸似得。咱们是读书人家，我俩好歹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这个样子会不会不妥当啊。二姐看都不看我一眼，怼到：你要真是小白脸，老娘就收了你，可惜你不是。所以端正自己的态度，给我好好较，今天我就是拉皮条的，给你找老婆。你给我拎拎清。说罢，还转过头问了句：我口红色调，今天和穿搭配不配。我自然是一顿恭维，让老姐姐眉开眼笑的。
等到了云南路哪家燕云楼老店，一个长得还算可以的，四十岁上下的男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见二姐和我出现，很远就迎了上来，一个劲说自己来早了。进入小包间，里面已经有个女生，在看着手机，喝着一罐椰奶。长得面色清纯干净，身材穿着也很不错，尤其那头长发，打理的很大方得体，烫的和二姐的头发有点像。
很甜的对着二姐叫到：啊姐。两人抱了抱，还寒暄了几句。无非就是，互相夸夸气色好，今天穿的真好看，那些女生必备的互夸。二姐拉着我的手，从她背后拽到女生跟前，一脸热情高兴的说到：这是我家老三。然后一脸你懂得看着我，我赶忙说到：你好，我是顾瑜宝。我还伸出手，想和对方握个手。被二姐直接打落。对方满脸笑眯眯的，回到：你好，我是苏佳。
我和苏佳临着座，二姐和那个应该是苏佳哥哥的中年人，坐在我们两外围。一时间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习惯性的问二姐：你想吃什么，好叫服务员给你上，你不吃鸭油和鸭皮，个么一会给我吃，不要浪费了。二姐笑眯眯的，在桌下碰了下我的腿，对着苏佳说到：我这个弟弟啊，从小就是个好男人，对家里的姑娘，无论老的小的，都是细心照顾的很。
苏佳微笑的回到：看出来了，顾大哥是个不错的人。然后还有点害羞起来了。二姐看了，高兴的继续说：我家啊弟，学历、房子、工作，你阿哥应该帮你说过了。今天这个卖相，你也看到了，我们没有骗人是吧。你两很登对的，简直就是金童玉女的搭配。苏佳哥哥连忙到：顾总说话，从来不会有错。我就算之前没有看到小阿弟，光你说的，我就觉得很好。然后明着碰了碰苏佳，笑着问道：你阿是，也这样看法？苏佳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到：嗯。
四个人点了整只鸭子，鸭架一半椒盐，一半做个汤，时令的螃蟹和鱼类，以及素菜都上了一份。我还特地问了下，身边的苏佳，有没有忌口和过敏的菜。四个人一致决定，椰奶代替酒水，大家纯吃个饭。这对于算是，才宿醉过的我而言，无异于是一大福音。尤其苏佳听说我才应酬过，很是关心的问了很多。等听我说爱吃鱼，那鱼一上来，就夹了小半块给我。可正好带着鱼肚子，那是二姐很喜欢吃的部位，从小有她在，我都是让给她吃的。所以把鱼肚子夹下来，再把片好的鸭肉拆了皮肉，她忌讳吃葱蒜，就和黄瓜丝一起包在饼皮里，递给二姐。
饭后还没休息下，二姐和苏佳的哥哥，两人有说有笑的，都以有事为名先走了。二姐还特地嘱咐，让我带苏佳去看个电影，要么去悦榕喝个下午茶。我和苏佳一商量，中午吃吃鸭子有点油腻了，下午茶就不喝了，就在来福士选一场电影看。等开场前，一人点了杯奶茶，坐着打发时间，她很热情的问到：听说你会画国画，而且还画的很好，有机会我可以，看看你画画的样子吗我回到：现在上班，忙的时间多了，画的少。她继续说：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我挺喜欢男孩的，就像你对你姐一样，男孩子会细心和体贴些。我微微笑了笑：那为什么不是生两个呢，男孩女孩都好的其实。
看电影时，苏佳很主动的，握住了我的手，毫无心理准备的我，混身一阵哆嗦。她很温柔的，给我按压着合谷穴。小声的在我耳边说：你手和女孩子一样嫩呢，给你揉揉对身体好的。搞得我有些，面红耳赤的只会嗯。她看着我这个神情，竟是有些颇为高兴。两个人一下午相处，还是蛮愉快的，苏佳是个说话，从不会逾矩且温柔的人。从不谈一些女生，常会问到的房子车子，以及各种对其该如何的事情。
聊的都是些，很生活方面的乐趣，她有钢琴十级和乐理中级的水平，在区文化中心教小朋友，有时候也会参加，社区一些公益行为，有个事业编。所以也会遇到很多，老的小的各种不同的人，两人话题很能聊到一起。最后分别时，还特地在来福士，给我选了支，中等价位的钢笔，说是工作的时候用起来大方。我回赠了一套化妆品，就像陪家里大姐和二姐一样，很有耐心的，看着专柜服务员，给她一样样的试妆和介绍，并给出我的看法。
两人分别后，我和二姐汇报了情况。她说去她家，她给我做晚饭犒劳我。其实本来今天是约了二哥和m，去打羽毛球和游泳的。可二姐我是不太敢拒绝的，只能推拒那二位。一身居家装扮的二姐，在我进门后，就脸上给来了一个大大的亲，说是女生对我很满意，我表现的不错等等。
今天一天也算是应酬，其实蛮累的。直接脱了鞋，踩着开了地暖的地板上，就快步跑到二姐那，舒服的大沙发上躺下。她跟着坐我边上，把我的腿抱在她的双腿上，给我按捏着。语气温柔的说到：陪女孩子逛街，是会累的。你要加油，这个苏佳，是真不错的，很本份，也很老实。你啊考虑好，和她交往交往？要是觉得不满意，也没关系的。今天就是很好的，迈出了第一步，以后就水到渠成了。
一脸享受的我，睁开一只眼，看着二姐说到：我也觉得这是个好姑娘，可以先相处相处。今天我和她说，我会画眉，她还很激动的，让我给她试试。可我一想才认识，这样不好，就没答应。二姐原本挺高兴的脸，听我这么一说，一下子有些拉跨到：你为什么要告诉她你会呢？我说：这不，她给我送了支钢笔，我总不好小气的，就带她买化妆品。
二姐有些尴尬的笑脸，带着些低沉的问到：你可以给她买别的。我说：那个专柜是你喜欢的，我觉得你品味那么好，别的女孩子肯定也喜欢，所以就带她去了。还陪着试妆，和挑了好半天，个么顺口就提了，我会画眉，还会给你和几个姐姐妹妹，画画淡妆什么的。也不知道那句话说错了，二姐直接推开我的腿，差点我整个人摔下沙发，一句话不说的，起身去了厨房。我是真累了，躺了个舒服的姿势，喊道：给我做点好吃的啊，今天被你弄的好累，你要补偿我的。厨房里传出一阵，乒铃乓啷的声音，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