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选择 （2）

    傍晚，姜末一顿犹豫后，去练习场找元灏。

    练习场出人意料的热闹，十几名香港客人，占据了外面靠门口这侧的一溜打位。

    关小羽忙着上咖啡，也没工夫理她，姜末一眼望见独自在另一头练球的元灏。

    “能占用你点时间吗？”

    她笑吟吟问，他冷着脸回头。

    “上午的事，谢谢你。”

    她说得真诚，他面无表情，一声不响回身换了根球杆。

    姜末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搓了下手说：“行了，你接着练吧，我也没别的事儿。”

    她转身欲走，他忽然说：“你谢人是不都这么耍耍嘴皮子就算了？”

    姜末有点尴尬，“我是真的想谢谢你……”

    “谁也没说你是假的呀？”

    姜末看着他，迟疑着道：“你说吧，要我怎么谢？”

    他高大的身躯罩过来，低头瞟一眼她，声音很小：“怎么都行。”

    “那，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他忍不住嘴角上扬答得也迅速：“我今晚就有时间，等你下班。”

    他潇洒地把球杆扔回球包，越过她兀自进了屋子。

    姜末站那想，怪不得大家有事没事就说请吃饭，还真是容易脱口而出。

    元灏一头扎进男更衣室，到姜末走也没出来。

    关小羽周旋在几个太太之间，姜末过去拍她肩膀悄声说：“今晚我会回去晚点。”

    关小羽龇着牙也嘀咕了一句：“我今晚跟大志去看通宵，明早回来。”

    姜末点头一笑，转身出练习场。

    外面，通往会馆的枕木路上已经亮起了昏黄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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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姜末回归这座城后玩得最疯的一个晚上。

    元灏先是领她去了一家保龄球馆，他的那两个“酒吧”朋友早等在了里边。

    没人惊奇她的到来，仿佛他们都是同龄人，并且早已熟识。

    几人饿着肚子打赌，输了要当众罚做鸭子转圈。

    姜末刚开始拘谨，有点别扭，无所适从，很快输掉一局，结果转得东倒西歪摔进赛道，几人指着她哈哈大笑，根本没人让着她，挫败感让姜末立马就急眼了，鼓着气表示不服，又是几局的较量，期间各种搞笑耍赖，不知不觉间，她也变得松弛自然了。

    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

    保龄馆出来，姜末觉得要饿晕了，问元灏想吃什么，元灏去路边打车，笑说你什么也别问，就跟我走吧。

    他们去的，是市区有名的小吃街。

    一条古香古色的巷子，红灯笼，石板路，装修各异的店铺吃食，一派灯红酒绿。

    元灏说板烧墨鱼是他的最爱，把串和鸡架都要多放自然，最后一定要吃饭团和糯米糕，软糯香甜才是结束前的高潮。

    姜末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一连吃了三四家，直到浅尝即止的姜末都觉得有点饱了，几人才鼓着肚子从巷子的另一头拐出来。

    “吃这么多，该去消化消化了吧。”

    元灏的语气不容置疑，说：“你请我们吃好吃的，我请你去最好的迪厅跳舞。”

    姜末没有拒绝，笑着点头，她已经好久没这么玩过了，放肆轻松，不觉负担，所以当no limit巨大的音乐前奏响起的时候，元灏拉她下场她一点都没犹豫。

    熙攘鼓噪的人群，疯狂摇摆的身体，迷幻的灯光下，俊男靓女，酷炫惊鸿，两人瞬间成了舞池耀眼的中心。

    姜末仿佛回到了十七八岁，那时浑身都是能量，相信一切也否定一切，真的疯，也真的开心。

    她喝了两杯鸡尾酒，她跳得一身汗，她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醉生梦死这个词儿。

    她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笑，最后，又洗了把脸，出来时，呼机响了。

    上面是个陌生的号码，留言是速回电话。

    她堵了个服务生问哪有外线电话，服务生指着旁边茶色门，说小酒吧里就有。

    姜末推开厚重的玻璃门，里面却是另一番安静氛围，低柔委婉的音乐轻绕耳际，密集的聚光灯把中央吧台打得铮亮。

    一个男人头俯在吧台上，随意伸展的胳膊旁，是一部醒目的红色座机电话。

    姜末过去问：“是外线？可以用下吗？”

    调酒师扫了眼趴着的男人，微笑点头。

    姜末移过电话，刚拿起话筒，就被男人伸手扣住。

    “不行，我在等电话。”

    男人并没有抬头，话也说得含糊不清，但就这一句，姜末就听出了是杨子尘的声音。

    她瞅了眼座机上贴着的本机号码，正是她呼机上的那串数字。

    她一拍他肩膀。

    他抬头，错愕之余，是眼光迷离地笑：“咦，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