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章第章 栽种待开花

    约翰颇为“无奈”的看了眼魔法少女。

    到底还是孩子，什么都不太清楚。

    “简简单单翻译，也就是某一样东西出现，另一样东西就得消失。”

    “也就是说，我往达成愿望的路上走，就得牺牲掉什么？”

    “宾果！”

    约翰打了个响指，和颜悦色道：“没错。不抛弃什么，就无法得到想要的事项。”

    “那有没有一种奇迹，能够使我愿望成真呢？”

    女孩仍不死心，抱有一丝希冀。

    “唔——”

    罕见的，约翰沉默了。

    这种奇迹真的没有吗？

    模糊的记忆中，显然是有的。

    然而，内心深处传来的声音却告诉他，没有。

    “没有吧。”他无法给出答案，只能含糊其辞说道。

    “但是，就算存在这种奇迹，你能得到吗？”

    女孩哑然。

    自己已经与丘比许过愿了，没有办法再触发奇迹。

    认识的人，巴麻美、小圆、杏子都是魔法少女。

    仅剩的沙耶香就算许愿，估计也会更倾向于心上人。

    此外……此外，她没有朋友。

    『难道我还要继续回溯时间，做这种看不到希望的事？明明已经失败过无数、无数、无数次了……』

    『继续坚持，或许有达成愿望的一天，但我可能支撑那么久吗？近来对巴麻美前辈、杏子前辈以及沙耶香的感情都淡漠了，有一天我会不会因为救不了小圆提前杀死她呢？』

    光是想到这一点，女孩就忍不住颤抖。

    漫长的时间太过无情，就算再刻骨铭心的感情也会逐渐扭曲变质，有朝一日甚至会刀剑相向。

    『那么，是不是该考虑其他办法？牺牲掉某人，换取小圆的幸福。但是，要是让小圆知道，她会接受不了的，而且我能够干出这种事吗？』

    女孩摇摇头，不敢相信脑海中居然冒出如此可怕的念头。

    旋即，她眸中精光大放。

    『不，等等！我一直回溯时间是为了谁？是小圆啊。能够看到她的笑脸，是我无数次坚持的理由。为了最终的目的，区区……牺牲……自然是值得的。』

    『至于小圆，这件事……不让她知道就可以了。她会幸福的活着，幸福的结婚生子，幸福的安息。』

    『一切的罪孽就由我来背负。不，是必须让我背负……』

    片刻之间，少女的思想出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突破思维屏障，一切都宽广了。

    之前，她并非不知道有这一条路。然而，刻意的压制自己忘掉了。

    如今，被约翰一提醒，她立时明悟捷径的存在。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只有一件，寻找到拥有魔法少女潜质的女孩子，然后让她许下拯救小圆的愿望。』

    少女的脸上露出疯狂的表情。

    数不尽的时间回溯说不定早已将她逼疯，只是还有一根细细的绳在栓着她而已。

    约翰一脸兴奋，满怀期待。

    在他眼里，人类只有一种行为能够让他稍微愉悦。

    那就是自相残杀。

    『女孩，尽情“吃人”吧！』

    他由衷的欢呼，希望这位魔法少女能够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兴奋。

    一如上个世界的正义伙伴，卫宫切嗣。

    “呀！学长，你怎么传授别人残酷的知识。”

    粉毛少女小圆气鼓鼓推开门，径直跑到女孩面前，诚恳的说。

    “你不要听这位前辈胡说八道，愿望是要依靠自己的双手去实现的。”

    说完，她当即讲了一个小故事。

    某个男人梦想成为大企业家，可是家徒四壁，又有严重的口吃。

    一天，他得到了一个神奇的闹钟，称是能够帮他实现愿望。

    男人心想，那就赶紧让我成为大富豪吧。

    于是，他按照时钟的吩咐，扭动上面的时针，足足扭动了几百圈。

    等他停下的时候，周围完全变了样。

    破旧的房子变成低调奢华的别墅，一屋子电视剧才会出现的女佣来回走动。

    他呆呆的注视着一切，不敢置信。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身上穿着的西服也不得了，布料精细，乃是私人订制。

    大厅里，更是摆放着和一个妙龄女人的合影。

    看那模样，竟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应该就是女儿了。

    『我真成富商了——』

    他高兴极了。

    然而，他很快变得异常惶恐。

    首先，没有记忆，无法获取曾经在这个家里生活过的实感。

    其次，缺乏经验与能力。虽然公司可能聘请职业经纪人，但如果没有手腕，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最终，他的身体不太好。各处都传出疼痛，伙伴更是病恹恹，没有一点精气神。

    即便没有体会，可是一个“老”字却牢牢的占据脑海。

    继而，一个红色的“死”字缓缓变大。

    忽然之间，成为大企业家的兴奋如被泼一碗冷水般熄灭。

    男人连忙问时钟，能不能回到许愿前？

    君子藏器于身，焉能不用而没？

    “所以，如果不是自己辛苦拼搏，靠着奇迹得偿所愿，最终肯定会相当失落。”

    鹿目圆缓缓说完故事，以此句做结。

    女孩闻言，热泪盈眶，不禁重重点头。

    她放弃了“明路”。

    约翰顿时不悦，轻轻哼了声。

    既然引导被阻止，他也只能静待后续。

    种子既然栽下，必然有生根发芽的一天。

    尤其，它所处的土壤正合适。

    “给你——”

    鹿目圆又递出一张纸条。

    “什么？”

    约翰接过，打开一看，却是一个聊天软件的账号。

    “加我，之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可以找我。”

    粉毛少女挠挠脸，不好意思的说，“但别指望我会秒回，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一天内给你回消息的，所以……”

    她嘴唇动弹半天，还是没有说出那三个字。

    即便如今，她仍然还是处于象牙塔内，不清楚世界的真实，但她却愿意为别人，与之反抗。

    “真是……”

    约翰忍俊不禁，忍不住调侃，“你就这么轻易将社交账号交给我，不怕我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譬如，发到某女高中生社会交谈指导群。又或者，根据上面的ip以及信息，找到你真实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