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章 第三位魔法少女
“你们才没有救我。”
约翰毫不领情。
救下求死的人，还能指望对方感谢吗？
“你——”
卷发少女目光火焰熊熊，淑女的她不知为何总是在男孩面前破功。
“学姐，不要生气。”
粉毛少女竭力安抚前辈，又抽空转过头道：“学长，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魔法少女可不仅仅是消灭魔女，还提供帮助服务哦～”
她甜甜的一笑，让人仿佛品尝到粘稠的蜜水。
约翰沉默了一会，道：“我只是想去找妹妹。”
“妹妹？”
粉毛少女一怔，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可是，如果你妹妹还在，是不希望看到你轻易的放弃生命……”
不待她说完，约翰忍不住插嘴：“为什么不能放弃？从来如此，就对么？”
“可是……可是……”
粉毛少女纠结好久，也吭哧着给不出答案。
这一类问题，在今天之前，她压根就没考虑过。
是呀！
世界是如此美好，父母俱在，还有同伴。
小说、动漫、游戏数不胜数，还有诸多未知待一一体验。
虽然偶尔厌恶繁多的作业，与自己作对的弟弟，又怎么会思忖如此可怕的事情并赴以实践呢？
“小圆……”卷发少女摇摇头，站出来直视约翰的眼眸。
好在，他已经戴上美瞳，否则一定会出大事。
“笨蛋！死亡是一件怎么样可怕的事，我慢慢给你说……”
深吸一口气，卷发少女颤声道：“在生命快要结束的时候，你会感觉体温一点点下降，周围亦越发模糊……”
“视野慢慢变黑，过去的一切走马灯从眼前闪过。想挽留什么，却根本做不到，只能认知到，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
“除此之外，一切都是虚无。然后……然后，意识也开始乱错，不知道会想到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
“但是能够清醒的认识到一点，自己正在死亡，一点点朝着坟墓靠近……想要逃跑，就怎么也醒不过来……”
“身体慢慢失去知觉，动弹不得，连眼珠子也不确定有没有眨……”
“最后，脑海里只能不断回荡一个字……冷、冷、冷……”
说着，卷发少女竟忍不住哭出声。
她一双秀目写满了恐惧，对死亡的惧怕。
“学姐——”
小圆心痛的轻抚前辈的秀发，“别怕，别怕，有我陪着你。”
说完，她对约翰使了个眼色，又柔声道：“学长，听完这番话，你是不是略微改变了想法？”
约翰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叹息道：“是的。”
闻言，卷发少女顿时打起精神，哈哈大笑。
“就是嘛，活着不好么？”
约翰无言以对。
这话，大抵也只有无忧无虑的天真“孩子”能说出来。
亡，百姓苦。
兴，百姓亦苦。
生活真的值得期待吗？
邹鞅孔韦回不得，只有被踩到泥潭里的阿q可以带来一粒粗糖。
苦中作乐，除了知足，哪能缺了自我欺骗？
向前看，不向前看又能怎么办？
“是，你说的没错。我之后会努力的，好好活着。”
女孩没有听出约翰的敷衍，兴奋的离开。
不，或许她清楚，只是不想明白。
装糊涂也是一种本领。
明明什么都一清二楚，却要当做两眼一抹黑，岂非人人都可做到？
但戳破谎言，惹得大家都不高兴，不害了中庸之道？被人指责读不懂空气。
小圆微微一笑，递给约翰一张小纸条。
却是她背着学姐，偷偷写下的。
约翰想将之揉成团扔掉，终于还是没做。
出世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外给予善意，到底要珍惜。
他看两位魔法少女走远，才打开纸条。
上面写着一句话：待会我来，你等我。
似乎有着情书的味道，内里却南辕北辙。
『真爱操心。是无邪吗？』
约翰没有走。
回不回去对他，都没差。
没有安娜，房子就是一堆钢筋混凝土，不叫家。
就算标价几千万，又能怎么样？
难道遇到地震、战争就不会塌么？
经济下行时，又能换多少物资？
等了半天，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约翰抬起头，出现的却是另一张稚气又冷淡的面庞。
尽管没有穿那种轻飘飘的衣服，却毫无疑问也是位魔法少女。
此时，她的瞳孔紧缩，粉拳攥紧，竟十分震惊。
穿越以来，第一次有人破坏剧本，出现在这。
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剧情”节点，也是小圆与巴麻美学姐加深感情的聊天会，怎么两个人都不在，只有一个“臭男人”。
『难道我的回溯有缺陷？』
少女柳眉紧皱，心事重重。
如果她的猜想成立，后续计划必须做出改变。
『不能将蝴蝶翅膀扇到小圆身上。』
女孩努力的一切都是为了同伴，如果伙伴出了差错，她可坚持不下去，会变成魔女的。
没错！
这个世界的特产魔女，其实都是由魔法少女堕落而来。
然而，这一点除却极少人知道，所有魔法少女都被丘比蒙在鼓里。
“你就是那个一直让我难受的家伙？”
约翰语气冰冷，淡淡说道。
『？』
女孩瞪大双眼，一副迷惑的模样。
也是，她又怎么会知道世间还有约翰这种破格的存在。
“不要再随便操纵整个时空，否则你会后悔的。”
玩弄时间的人，终将会被时间玩弄。
命运的馈赠都暗中标好了价码。
“不——”
女孩脸色复杂，又惊讶，又坚定，又恐惧，又期待……仿佛是某个女性怪物，长着两张面庞。
“我一定得实现愿望。”
说完，她出言询问：“刚刚你所说的话语是什么意思？能给我讲讲吗？”
女孩的声音有着一种金属的质感，语气却充满了不相符的哀求。
约翰沉思片刻，还是开口说道。
“你知道一个词语——等价交换吗？”
“不明白的话，也可以去看看物理课本，上面有一个守恒定律。”
“这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女孩摇摇头，不太懂。
她之前身体不好，严重落下学习进度，成绩自然也一落千丈。
但是，配置火药什么的实践性项目，倒能够很快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