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倒下的卫宫切嗣
“天啊!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远坂时臣浑身颤抖,惊愕的环视已经大变模样的城市,不,应该称之为山峰才对。
言峰绮礼默然不言,却也皱紧眉头,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过于太异常。
他脑内闪过一道精光,忽然想起一件事。
父亲言峰璃正去了什么地方?
体育馆。
阿尔托莉雅一步一步朝着大圣杯靠近,情绪一如既往的激动。
约翰无聊的打着哈欠,这短短的几步已然耗费太多时间。
『不过,人类的适应性真强。明明之前难受的要死,现在也并不如何。』
恍惚间,他忽然听到一个男人,又貌似一个女孩的声音。
那声音冷冰冰的讲道:“所谓人类,是可以变成任何模样。”
罕见的,在赞同的瞬间,他很是愤怒。
门嘭的一声被砸开,久宇舞弥摇晃着走进来。
随着她的到来,约翰敏锐的发觉,空气加速流动,阿尔托莉雅慢吞吞如蜗牛的行为举止也恢复正常。
但与此同时,体育馆内魔力急剧下降,几个呼吸后便完全难以感应。
约翰疑惑的抬起头,只见门外白云朵朵,天空蔚蓝。
『怎么回事?』
他好奇的靠近门扉,探头去瞅。
却见体育馆浮在半空,下面是一座巍峨的高山。
『离大谱了。』
正准备叫卫宫切嗣过来,约翰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一柄短刀。
在战场上,出现刀很正常。
因为子弹是有限的,再想杀人就必须使用高效的近战武器。
异常的是,久宇舞弥持刀的方式。
这个一向忠贞的女雇佣兵,将刀特地藏在背后,内中含义不言而喻。
『被控制了吗?』
“舞弥……”
约翰能明白的,卫宫切嗣是战场老手,自然心知肚明。
他没有丝毫犹豫,拔枪对准助手富有弹性的双腿。
牺牲已经太过,他不想继续杀人了。
况且,说到底放弃少部分人,拯救大多数人,这种方式真的对么?
少年时期,他没有杀死青梅竹马,导致死徒化的初恋毁灭了村庄。之后,即便他枪杀毫无人性的生父,也改变不了什么。
青年时期,为了拯救更多人,他用导弹炸毁满是死徒的飞机,却失去了养母……
如今,他抛弃爱妻,丢下女儿,以冬木市全体民众的性命做赌注,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什么是大多数人?这一点,我能判断吗?』
『傲慢!为什么我会认为自己能够做到?』
『正义的伙伴!太好笑了……』
压制不住的悲伤如强降雨将他一颗心灌满。
“逃……快逃……”
久宇舞弥流泪大呼,竟对射来的子弹不躲不避。
金澄澄的弹头在她白皙健康的玉腿上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淋漓。
女雇佣兵却仿佛没有感觉,兀自前进。
前行的过程中,她的腿部肌肉蠕动,生生将子弹推出,继而以着惊人的速度结痂痊愈,像是接受了强大的治愈魔术。
约翰瞳孔猛缩,知道这不可能,外界以太浓度太低,仅凭人体小源的魔力,除非付出生命的代价,否则不可能治疗好。
卫宫切嗣脸色骤变,连连开枪,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久宇舞弥恍如不死的僵尸,一步步缩短距离。
“saber——”
迫于无奈,卫宫切嗣只得向阿尔托莉雅求助。
他希冀着传说中的骑士王经历风雨之后,还能恪守信条。
“停下!”
早在卫宫切嗣开枪那一刻,saber就有所注意。
她到底是骑士,就算圣杯近在咫尺,仍不愿背弃御主。
没有使用无形之剑,阿尔托莉雅光凭肉身力量将久宇舞弥击飞出去。
原本,她以为女人还需要一定时间恢复伤势。
毕竟,就刚刚那一下,久宇舞弥至少断了三、四根肋骨。
“嘿嘿嘿!杀死卫宫切嗣,绮礼会很高兴吧……”
女孩竟完全不管身体上的诸多伤痕,痴痴发笑。
她冷冷的盯着saber,大声咆哮:“滚开——”
说完,她也不等阿尔托莉雅的回复,狂奔过来。
疾走中,她诱人的娇体猛的多了无数小口。
乍一看,就像是被剥皮的猎物。
血液泉涌,顺着身材曲线淌到地上。
阿尔托莉雅正想再度出手阻拦,那血液竟有意识般化作绳索,将她的腿牢牢的缠住。
saber大吃一惊,不想世间有此异术。
只略微出神,久宇舞弥就突破防线,来到卫宫切嗣面前。
男人惊恐非常,拼命开枪,就连起源弹也射出几发。
他的努力却都没有用!
久宇舞弥哭着掷出刀子,直插男人的左肾。
这是她仅剩感情做出的影响,否则已经正中要害。
但是,下一刻,从女人身上喷出的血流将卫宫切嗣劈头盖脸的罩住。
那滚烫的鲜血好似硫酸,一下子就将男人沧桑的脸庞腐蚀,露出森森白骨。
两只眼珠也留不住,咕噜咕噜在地上滚。
“御主——”
阿尔托莉雅懊恼至极,举剑就要将久宇舞弥埋葬。
在星之圣剑的光辉下,所有的“罪恶”都会尘归尘,土归土。
“不——”
卫宫切嗣外露的牙齿碰撞,艰难说道。
这一次受苦的人够多了,他不想再死人。
『就让我成为最后一个牺牲者!』
『啊!可笑的正义伙伴,终将溺死在梦想当中……』
眼前的一切都是黑暗的,深邃的世界听不到任何声响。
『好黑!好冷!好孤单……』
『没有!什么都没有……』
卫宫切嗣怀念起爱妻,怀念起女儿,怀念起养母……怀念起一切认识或者见过面的人。
然而,终焉弥留之际,他不管想着谁,念叨着谁,仍旧一个人。
“哈哈哈!完成了,我完成了,绮礼……”
久宇舞弥边哭边笑,活像是人格分裂的疯子。
但是,她很快就没有哭,而是赤红双瞳,大喘粗气,嗅着味道去找言峰绮礼。
血!
她需要血,需要快乐。
此时的她已然不能算是个“人”,脑海当中一切文明建构的束缚都毫无作用。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追求“快乐”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