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再一次

    “现在还未到结束之时。”

    约翰耳畔隐约听到少女清脆的嗓音，立时惊觉，一切事象忽然静止，一动不动，而后又以着某种规律倒退到卫宫切嗣召唤阿尔托莉雅的时间节点。

    事情的发展似乎与之前并无二样，只是重来一遍。

    卫宫切嗣将再度唤来saber，破坏大圣杯。

    但是，约翰皱紧眉头，呼吸不畅。

    空气流动速度慢得惊人，约翰拼命吸取氧气，仍一阵胸闷，眼冒金星。

    另一边，阿尔托莉雅与berserker的战斗依旧如火如荼。

    经过了不短时间的较量，saber终于占据上风。

    她却并不高兴，因为对方暗藏实力，并没有完全将之发挥出来。

    激斗至此，她依旧还没有在berserker的身上看到旧人的影子。

    『果然，这是熟人才会做的事。』

    阿尔托莉雅百味杂陈，异常难受。

    一个高尚的骑士不惜露出丑态也要夺取圣杯，该是有多悲怆的愿望，而她却要亲手将之葬送。

    “对不起——”

    她的话刺痛了berserker，让这位狂战士咆哮着冲上来，不顾伤势进行攻击。

    阿尔托莉雅正要反击，以剑做最后的决断，整个人却慢慢灵体化。

    卫宫切嗣在召唤她。

    “阿色——”

    berserker急匆匆跑来，扑向光点，像是要将saber留住。

    阿尔托莉雅想也没想，挺剑护身，不曾想这无形圣剑却直接贯穿了berserker的灵核。

    『？』

    “吾王，终于能死……”

    一直缠绕berserker的不详气息彻底消散，露出一张英俊的典型法国浪子的俊脸。

    “兰斯洛特卿——”

    阿尔托莉雅惊呆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与自己战斗的竟是麾下骑士团的最强者，人称湖中骑士的兰斯洛特。

    这一结果，saber抓破脑袋也想不到。

    虽然一直以来，阿尔托莉雅都清楚兰斯洛特与妻子格尼薇儿不清不楚，也明白他杀了好几个袍泽，可亚瑟完全坚信兰斯洛特是一个忠诚近乎完美的骑士。

    『为什么呀？』

    恍惚间，她想起来骑士特斯坦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王不懂人心。

    『是了，正是我不清楚骑士们的心思，所以才会有人离开我，有人背叛我……』

    『这样的我，怎么可能领导臣民获得光辉的未来。智慧匮乏的我，一直以来坚持正确的事，真的正确么？』

    带着无尽的疑惑与质疑，阿尔托莉雅从久宇舞弥面前消失。

    『不好！』

    就在saber消失之后片刻功夫，女雇佣兵就直觉般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她持枪警惕，想要消弭潜在的危险。

    下一刻，言峰绮礼就伏低身子，双手持利爪般的驱魔礼装——黑键飞速从暗中冲出。

    他的前行轨迹忽左忽右，让久宇舞弥无法瞄准。

    『一起死！』

    既然无法对准，女雇佣兵干脆就放弃这一行为，单纯凭借走过无数硝烟弥漫的战场，n多次开枪的手感开始扫射。

    她不奢求打出的子弹能够极为好运地射中敌人的致命要害，只盼望能有一发在言峰绮礼的皮肤上开一个小口。

    对，仅仅只要一个微不足道的伤口就够了。

    久宇舞弥所携带的子弹中都额外加入一种要命的东西——约翰的血液。

    被这玩意打中，只要是血肉之躯，必难逃一死。

    言峰绮礼脸色瞬息为之一变，仓皇失措的左右闪避。

    都是常年与死亡打交道的人，他亦能从子弹上嗅到终结的腐朽味。

    『麻烦了！』

    久宇舞弥微咬朱唇，心知不妙。

    远程狙击没有奏效，近身战她可不是搏斗行家圣堂教会代行者的对手。

    高手过招，一念之间。

    久宇舞弥刚一出神发呆，言峰绮礼就瞅准时机掷出黑键。

    利爪破开女雇佣兵健康的皮肤，贯穿双臂，将之牢牢的固定在围墙上，一如半个受刑的圣子耶稣。

    『完蛋。』

    久宇舞弥心如死灰，明白已然走投无路。

    她苦涩一笑，正想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药结束悲惨的生命。

    言峰绮礼却是个中老手，不可能让俘虏毫无价值的死掉，他鬼魅般奔到女人面前，光速卸下久宇舞弥的下巴。

    “想死，你也得将情报说完。”

    说完，言峰绮礼就准备将女人带到教堂下面的隐藏房间审讯。

    这类业务，他可熟的很，在代行者中也算鼎鼎有名。

    “哼！”

    久宇舞弥强忍身体传来的剧痛，用鼻音作答。

    生于战乱国家，她受过的折磨超越常人想象。

    “绮礼，等等！”

    匆匆赶来支援的远坂时臣气喘吁吁，阻止了弟子的审讯。

    “我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得赶快弄到解药……”

    一边说，他一边剧烈的咳嗽。右手则死死的抓住胸脯，连衣服破掉，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中也完全没留意到。

    “小姐，我承认这场战斗是远坂家败了。既然你们已经赢得胜利，是不是该将解药交给我们？”

    远坂时臣哀伤的环顾四周，整个冬木市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他不禁悲叹，之后该如何解释这一情况。

    『还是推到万能的瓦斯上面吧。』

    “解药？”

    久宇舞弥的心情沉重，作为毒药的提供者约翰可从来没说过这方面的事。

    也许，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这玩意。

    『不过，切嗣得到圣杯，一切都会解决。』

    久宇舞弥对师傅有着秘之自信，为此可以舍弃生命。

    “别告诉我没有。”

    远坂时臣脸色发青，“如果没有解药，你们怎么敢保证自己的性命？”

    久宇舞弥无言以对。

    是啊，明明是如此危险的计划，当时为什么没有反对？

    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忽然想到。

    『也许，我们都太想赢，因此不惜一切代价。不管是我、夫人，还是切嗣他自己都是可以牺牲的棋子……最终，只要赢就可以……』

    此时此刻，久宇舞弥如梦初醒。

    『这样的狂赌真的合理吗？如果最终的答案不是我们想要的该怎么办？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法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