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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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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呼吸交缠, 路臻浑身烫得像火烧,他的唇吻仿佛投下绵延不绝的火苗,随沿她的肌肤埋下炽热。

    领口不知何时敞开, 白皙颈脖留下鲜艳的红痕,锁骨平直纤细,灯光盛在里面,好似流淌着月色的河。

    她眼角被逼出了泪,不知是舒叹或委屈,小手紧紧巴着他的肩头, 脆弱无助;

    他在上方,身躯几乎与她严丝合缝,柔软沙发陷下去, 落出两人的身形;男人的肌体坚实强硬, 温度火热。

    事态愈发地失控, 他极少有这样控制不住的时候,唇吻流连于她的耳畔和颈窝,一声声沙哑呢喃, 是在讨好, 更是在求爱。

    路臻喉咙呜咽一声, 难以发出声音。衣衫被细汗浸湿, 同样湿透的,还有令人难以启齿的。

    半晌, 她哽咽破碎的,断断续续说:“不、不行……”

    傅斯年动作停了, 她说一个不字,比任何自制克己更加有用。他喘着粗气,额间碎发微濡, 埋在她的颈窝间。

    哑声唤她的名字:“臻臻。”

    他绷得太紧,中途叫停,整个人如被拉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路臻也想要,但不是在此情此景下。

    路臻望着天花板,忽说:“要不,我还是收下奶奶那一亿吧。”

    傅斯年一顿,抬头望向她。她目光有些空茫,一双眼眸水润,还噙着刚刚溢出的泪雾。

    小脸因为情和欲的发酵染上红润,长发铺散,有种凌乱的美感。

    又让人心疼。

    没等他开口,路臻目光缓缓移回来,落在他清隽的面庞。气息微乱,英俊的面孔控制不住地泛红,双眸浸染欲色,比平常更深。

    好似坠落进他眼中的深海,情爱汹涌。

    路臻对他笑了笑,“我开玩笑的。”

    傅斯年心头倏地松一口气,又拿捏不定她的想法。经过刚才一番亲密,路臻莫名没了紧绷感,安然躺在沙发中,甚至挪了挪身子,调整成舒适的姿势。

    她问:“要是奶奶一直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将来也没办法和你结婚,很可能你还得娶一个什么豪门的千金、某集团的继承人,我只能做你的小三小四。”

    连小三小四都来了。

    傅斯年没有开玩笑的心思,五指穿进她的长发,安抚般揉按,“不会。”

    他嗓音温柔,一如既往。

    有她这句话,路臻如同吃下一颗定心丸。

    路臻继续刁难:“你怎么保证?奶奶不是没同意心宁姐和韩文彦在一起吗?你就有把握能同意我们?”

    说实话,傅斯年并没有把握。因为是亲人,傅斯年才比旁人更了解沈千槐。

    他说:“如果逼我娶别人,我就出家。”

    路臻一愣,随即竟笑起来。

    她攘了下他的肩,“你要是出家,我可不会等你五六七年。”

    傅斯年垂下眼睫,佯装失落。

    “不会么?”

    不知怎么地,他们的手又牵在了一起。他的手修长硬朗,她的手纤细柔软,紧紧相扣。

    掌心温热,好似一颗心都连在了一起。

    路臻说:“出家不行,想想别的办法。”

    傅斯年真就仔细想了一会儿。

    他俯低身,唇瓣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路臻脸霎时红了,羞得锤了下他的胸膛,气恼道:“你想得美!”

    -

    傅斯年提出的办法是,两人先斩后奏,要个孩子。沈千槐一向舐犊情深,再怎么反对他们交往,也不会置曾孙于不顾。

    当年傅心宁和韩文彦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情况不同,那时韩文彦和傅心宁刚大学毕业,要孩子时间尚早。

    傅斯年今年二十九岁,谈结婚生子说早不早,说晚不晚。

    这事儿路臻算是记了仇,之后一连几天都没给他好脸色看。两人把事情说开后,又恢复了交往,心结解开,路臻不再在意旁人的目光,在公司和他正常来往,毫不避讳。

    中午午休,路臻在煮咖啡,傅斯年手臂越过她脸侧,拿架子上的杯子,另一手搂了搂她的腰。

    “中午吃什么?”

    “自己做了便当。”路臻问,“你要一起吗?”

    “等下还有个客户。”傅斯年趁没人,低头在她脸颊吻了吻,嗓音厮磨,“晚上等你一起下班?”

    “好。”路臻点头。

    门外南思思走进来,见他们在交谈,傅斯年搂着路臻的腰。南思思清了清喉咙,立马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路臻倒不避忌,喊住她,“思思姐,我有事找你。”

    最近公司忙,路臻设计的客房方案通过了设计部终审,已经提交动工。实际内装和图纸有差距,她还得配合修改。

    傅斯年则是如常忙碌,不时需要外出应酬。

    路臻很少陪他外出,饭局大多需要饮酒,这些事有秋瑜处理。

    她在设计上是有些天赋的,这点傅斯年清楚,也跟她提过,有意之后把她调到设计部。

    职位得从低做起,先是设计师助理,工作量几乎翻了一倍,待遇也不如在总裁办做秘书强,胜在她喜欢。

    晚上路臻还在工位画图,接到傅斯年电话。才发觉已经七点了,办公室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外面天色已暗,仅余几缕残阳挂在天边。

    傅斯年开车在楼下等她,路臻一手提着包,一手拉开车门坐进去。她空闲时在公司学习设计,为作图方便,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团子,几绺发丝垂落耳侧,小脸精巧白皙,眉眼清秀。

    领口外的一截颈脖纤长,肤泽如牛奶,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

    傅斯年问:“平时喜欢什么香水?”

    他忽问道,有点没头没脑的。路臻把车门关上,对上他温和目光。她拎起自己的衣领,左右嗅嗅,奇怪道:“没啊,今天没喷香水。”

    “过来我闻闻。”傅斯年索性揽过她的腰,脸埋进她颈窝里。自打两人在一起,他从前的克己分寸抛却九霄云外,亲密信手拈来。气息温热,铺洒在她的颈侧,像一片柔柔羽毛,轻扫,撩拨。

    路臻半边脖子都麻了。

    “我就是下午的时候切了个橙子,可能沾上味儿了。”路臻两手搭在他的肩,细声说。

    傅斯年抬起头,给她捋了捋脸边的发,“今年找个机会,让人给你定一套香水。”

    “专门定制吗?太麻烦了。”路臻说,“我对香水没多大讲究的。”

    她其实很少用香水,主要没那个习惯,家里最常备的是六神花露水。至于衣服上的香气……大约是洗衣粉的味道。

    傅斯年没应,却在心里琢磨着给她请哪位调香师合适。

    两人本打算去吃上回没吃成的日料,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路上格外塞车,短短一条南中路,塞了半个小时。

    好不容易挨到红灯转绿,傅斯年正打方向盘,电话响了。

    他没用蓝牙,直接接的免提。

    是今天下午见的那名客户,原定下周签合同,对方却说因为有事赶着今晚的飞机回美国,希望能抽个时间把字签了。

    下半年丰洋银行的增资案,傅斯年早前想定下,对方却一拖再拖,下午见面谈条件诸多阻滞,又说还要再考虑考虑。

    现在那么主动,倒让他有点意外。

    这份增资案对恒世异常关键,早些定下并非坏事。他下意识望向路臻,路臻冲他摆摆手,意思是没关系,可以跟着一起去。

    说好要吃日料,眼下又吃不成了。

    傅斯年对那头说:“那行,您把地址发我,我现在过去。”

    他们去到八点,地点是对方定的酒店。服务生引他们进包房,客户约莫六十几岁,是丰洋银行的首席执行官,与沈千槐十分交好。

    这几年沈千槐在家养病,鲜少理会集团事宜,倒与丰洋的关系淡薄了。

    汪廷见他们进来,笑着招呼:“来了,先坐。”

    路臻把包放下,习惯性先给傅斯年拉椅子。汪廷目光留意到她,问:“这是你的秘书?”

    路臻颔首,“汪总好。”

    以往丰洋与恒世合作稳固,全靠沈千槐与汪廷的关系。如今沈千槐退位,让孙子接管集团事宜,俗话说得好人一走茶就凉,何况是上上辈的人脉,丰洋今年与恒世的增资案再三考量,无非是汪廷还在与其他集团接触。

    当然,沈千槐的面子不能不给,汪廷也不是过河拆桥的人。

    汪廷笑了下,忽道:“我听阿沈说你最近谈了个女朋友,不会就是她吧?”

    路臻一顿,还没来得及坐上椅子,察觉对方来者不善。

    傅斯年面色淡然:“是她。”

    他那么坦诚,汪廷明人也不说暗话,“其实今晚特地让你过来,是阿沈的意思。”

    傅斯年没动。

    又听汪廷说:“你想要丰洋的增资案呢,就没有她。有她呢,就没有丰洋的增资案。”

    汪廷下颌朝桌上那杯盛满的白酒努了努,“阿沈跟我几十年的朋友,我总不好驳她的面子。你的小女朋友惹得阿沈不高兴,让她喝了这杯就当赔罪吧。”

    路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攥紧裙角,掌心发凉。余光望向身旁的人,傅斯年静坐于椅中,神色镇静,看不出情绪。

    傅斯年端起面前酒杯,平静道:“那劳烦您转告祖母,孙子不孝,不能按照她的意思行事。”

    说完,傅斯年一仰头,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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