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妈你好凶
放学铃声响起，祖小妍第一个冲出（6）班教室，与往日一样站在前面一栋教学楼的柱子边上等祖钰。
人潮涌动，祖钰挤在人群中，祖小妍四处张望。
“把手机给我。”
祖钰向祖小妍伸出手，小妍还在目视前方祖钰已经站在她面前向她伸手讨要手机。
小妍收回目光：“知道啦，”从裤兜里拿出手机还给祖钰，祖钰接过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通讯录。
祖钰正开锁，小妍吞吞吐吐说：“昨天晚上……你妈妈给你打电话了！我没敢接。”
“？”祖钰心塞，“昨天早上不是才打怎么晚上又打？”
小妍耸肩：“我没敢接！你妈那么凶要是知道我拿你手机不得骂我！”
祖钰有些担忧，担忧的不是妈妈的责骂而是担心家里出什么事情，平时妈妈都会两天打一个电话这次怎么一天打两次。
祖钰划开手机，点开通讯录，一颗心先是瞬间沉了下来紧接着又如澎湃的浪潮！
整整十几个未接电话！
“打了这么多次你怎么不接！”祖钰很生气地质问小妍，小妍心虚说：“不是不敢嘛！”
“那你早上呢！为什么早上不还给我！”
“我早上迟到了！被老师罚了下课打扫办公室，课间一直在忙。”小妍深知自己做的不对，说话的语气又软又可怜。
校园里的人太多，声音嘈杂，祖钰只想赶紧离开到一个人少的地方给妈妈打个电话。
小妍忐忑地跟在祖钰后面，祖钰步伐加快，小妍就一路小跑也不敢吱声，别看祖钰平时好说话，一旦真正惹到她脾气火爆地吓人。
校园门口，祖钰一直神情凝重，既担心又生气，远远听到妈妈的声音，祖钰抬头全是乌黑的脑袋。
“祖钰！”
妈妈站在花台上招手，虽然妈妈个子也比较高，到底是个女的身高怎么也比不上那些十七八岁的少年。
成旭走在小妍后面，听到有人喊祖钰的名字抬头看，由于身高的优势一眼便发现祖钰妈妈。
一个四十多岁长得高高瘦瘦的中年妇女，与祖钰的脸长得太像了，小嘴杏眼高鼻梁，如果祖钰和她妈妈一样瘦的话，那就是复制粘贴版。
即使成旭没见过祖钰妈妈也能确定那就是她妈妈。
祖钰在声音传出的方向寻找，看到妈妈的脸祖钰一颗心放了大半。逆着人群祖钰挤到妈妈身边：“妈！怎么来了？”
祖钰很担忧地询问，妈妈看见祖钰什么话还没说，“啪”地就是一巴掌！祖钰只觉得半边脸冒火星子。
小妍在人群里犹犹豫豫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看到这一巴掌后果断一个人跑了。
成旭浑身一怔，脚步顿住，后面的人差点撞上。
“不好意思。”
成旭回头道歉之后慢慢向前走，目光一直在祖钰的方向。成旭长这么大他妈妈从来没打过他，甚至连骂都没骂过，成妈妈是个特别温柔的人从不与人红脸。
周围全是下课的学生，祖钰就这么挨了一巴掌，既愤怒又觉得丢脸，刚刚那一巴掌响起，祖钰像个熊猫一样被人盯着。
委屈的眼泪啪啪地掉下来。
妈妈也是气急了，看到祖钰哭了，面上有些不忍，出口还是很恼火：“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我打了十几个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知道我和你爸一夜没睡吗！今天一早你爸就去鱼塘了，那么多活他一夜没睡不是还得干，我一路上有多害怕你知道吗！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呢！”
妈妈说到最后，眼睛湿润，声音也有些哽咽。
“我不是故意的！我手机静音了，我写作业呢。”祖钰捂着脸，看到妈妈的模样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心里只剩下愧疚。
“你骗谁呢！我查了你的话费，你这个月话费用了快两百了，你干什么了！”
妈妈指着祖钰，眼神快把她吃了。
祖钰也懒得圆谎，索性直接坦白：“不是我用的，是小妍打的，不过她给我话费了！”
“你又跟她混！她是来学习的吗？她是来谈对象的，你以后不许跟她玩！拿手机给我。”
妈妈伸手要手机，
祖钰不肯给：“干嘛呀，没有手机你以后怎么联系我！”
妈妈见祖钰不动，自己上手将手机从祖钰兜里掏了出来：“以后我每周六都会来，看看你干什么，有事我会打电话给杜银雪妈妈。”
祖钰任由妈妈翻自己的口袋，嘴巴撅像鸡屁股。
妈妈和杜银雪妈妈的关系处的很不错，偶尔一个电话也并不算打扰，可是以后祖钰再也没有手机用了。
“如果你月考名次进步了我就把手机还给你。”妈妈将手机收进自己的挎包里，拎起地上的两个大袋子：“走吧，回去吃饭，我给你带了好多吃的。”
祖钰抢过妈妈手里的两个大塑料袋，沉闷地走在前面，妈妈跟在后面。
妈妈虽然很凶，对祖钰的爱是满满的。
在祖钰去学校上课时将房间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丢在衣柜和床上的衣服都重新洗了一遍叠好放在柜子里，地板擦得反光。
书桌上的书本妈妈没敢乱动。
屋里面乱七八糟！妈妈真想好好骂骂她，从小骂到大还是那个鬼样子。
现在不论祖钰房间怎么乱，妈妈都是能忍就忍，毕竟高中生活很苦，不想给孩子制造其他压力。
“大姐，这是我给你带的腊肠和鲫鱼，鱼可是新鲜的，是祖钰爸爸早上刚打上来的。”祖钰妈妈临走将东西放到厨房，杜银雪妈妈放下手中的汤勺，她正在给杜银雪炖排骨汤，杜妈妈客气地说：“你看你经常给我带吃的，我也没什么给你，老是拿多不好意思！”
祖钰妈妈与杜银雪妈妈在厨房客气地聊了一会天，聊到祖钰玩手机不学习，银雪妈妈认为高中生不能带手机，并且很积极地让祖钰妈妈有事打电话给她，她会转告给祖钰。
祖钰因为手机被没收一直闷闷不乐，第三节课是体育课，全班最喜欢的科目。
第二节课铃声一响，教室里的氛围开始变得活跃，放松。
“祖钰，赶紧去找王老师拿体育器材，去晚了就没有了！”赵明月坐在第二组的第四排，跨两步就到了祖钰身边。
王老师是体育老师，一米八几的中年男老师，一班，五班，十二班，十九班四个实验班都是他的。
王老师很喜欢祖钰，上学期祖钰还是五班的体育委员，祖钰猜是因为她又高又胖，每次体能测试都是女生第一名，下课还会主动帮王老师收集器材。
祖钰坐在位置上情绪低落，胡一炜一下课就跑到没影了，赵明月坐在胡一炜的座位上：“你怎么啦，体育课哎，玩的时间你都不开心啊。”
“我手机被我妈没收了，还开心个鬼呀！”
祖钰翻了个白眼，继续说：“我以后再也不会把手机给小妍！一定不会！”
“一天天那么多作业和试卷哪有时间看手机，我都没有手机，走啦！”赵明月拖拖拽拽将祖钰拉到操场。
操场的东墙角有一个器材室，王老师正在清点器材，看到祖钰和赵明月走来，微笑说：“祖钰现在在哪一班啊，上节课五班的怎么没见到你。”
王老师对赵明月只是面熟，一个人带好多班级，一学期时间也记不住那么人名，看到二人走来，他也只能叫出祖钰的名字。
赵明月是个心胸宽广的女生，对王老师的话不甚在意。和祖钰一起帮忙清点器材。
祖钰蹲下来将羽毛球和球拍归纳到一旁，说：“我和明月现在都从五班到了十二班，我们学理科了，下节课就是体育啊，还是王老师带我们。”
“哦哦。”王老师抬眼看了看赵明月一眼，赵明月正在低头干活。
上课铃响，十二班学生已经在操场上站成列队，祖钰和赵明月跟在王老师后面，手里拿了不少体育器材，有乒乓球，羽毛球，足球，篮球，跳绳之类的。
祖钰和赵明月将器材放在队伍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王老师手里拿根长棍，没事往自己腿上敲两下，也许是体育老师的习惯，说是震慑作用吧，也没有一个人怕他。
王老师在队列前，用长棍在自己腿上敲了敲：“都是熟悉的面孔，换来换去都是我来教，哈哈哈这样的感觉太好了！”
说的很有道理，队列里传来一阵笑声。
“老规矩，上课先跑八百米。”
“啊……”男生发出一阵抱怨声，大家都不愿意跑，一共才四十五分钟的时间，跑步又累又乏味，那些男生还想着打球呢。
王老师：“这叫热身懂不懂，直接就运动很容易拉伤，不要抱怨，向左转，跑。”
祖钰在第一列的第一个位置，接到命令立刻左转领头跑到了轨道上。
两圈下来，王老师并不打算解散：“我们的体育委员跑一班去了，五班的体育委员跑来咱们十二班了，那祖钰以后还是你们的体育委员。好了废话不多说解散。”
得到解散命令，那些男生奔向前面觊觎已久的体育器材，女生的优势就是站在前面，抢起东西来也毫不逊色。
祖钰平时最积极，今天落在外围什么也没抢到。
祖钰一个人蹲在乒乓球台旁边的花台上，拖着下巴看前方的乒乓球来来回回。
这时候妈妈应该回去了吧，回去的路太弯曲四下都是水库，大巴车不安全，以后还是要少坐。
昨天他们应该吓坏了，想到这里祖钰很自责，心里莫名的难过。
“祖钰！祖钰！”
王老师在围网里面喊，祖钰听到声音迅速站起身：“来了，来了！”
王老师好像有点着急，带着祖钰也有些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