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是不得已
“汪汪汪汪，懒虫起床啦！懒虫起床啦！”闹钟在桌面上乱跳。
吵闹的声音打破宁静。
祖钰从桌椅上跳起来，眼睛乍一睁开心怦怦跳。二哈模样的闹铃已经从“懒虫起床啦”变成“太阳晒屁股了”，眼看就要从桌上蹦到地面上。
祖钰右手一掌按住，像拍蚊子一样将闹铃定在桌面上，手指粗鲁一拨闹铃停止了。
闹钟真是令人痛恨的东西！每个清晨都将你的灵魂架在火堆上烤，高中以来祖钰已经忘记睡到自然醒是什么滋味了。
“哪有太阳，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还晒屁股呢！”祖钰生气地揪了揪闹钟上的狗耳朵，随后扔到床上，二哈一头扎进了被窝，只露了一只尾巴。
祖钰揉了揉太阳穴，她在努力回忆。
昨晚是怎么睡着的？几点睡着的？
这么美好的夜晚，这么柔软又温暖的床居然连沾都没机会沾一下，就天亮了？
一切和失忆了一样，祖钰拿起桌上第二张试卷上面只写了一面，第二面干净整洁。
“啊啊啊啊！”祖钰疯狂揉搓头上那几寸长的断发：“死定了！”
短暂的奔溃祖钰进行自我满血复活，十分钟之内洗脸刷牙，换衣穿鞋，整理书包奔向学校。
早自习刚下课，于彤彤果然站在座位上大声喊：“大家把物理试卷交给我，第一节课课间我就要送到办公室了，大家抓紧！”
话是说完了，班级没有一个人回应，也没有一个人上交试卷，除了成旭。
于彤彤坐在成旭前面，成旭起身将试卷放到于彤彤面前，好在其他人还没开始动作，祖钰光看见成旭一个人交试卷心里踏实了许多。
祖钰问胡一炜：“你写到哪了？”
“写了三张。”胡一炜将三张试卷递到祖钰面前：“抄不抄？不抄我就交了。”
“抄！”
必须要抄，最起码也得交两张，一张斑驳的卷子交上去老吴不得找林亚才怪。
祖钰二话不说将第二张试卷拿过来抄了起来。
奋笔疾书的样子远远一看还真是努力的好学生，可惜林亚是离近看的，祖钰本就坐在窗户边，下课人来人往哪里注意到有个人站在窗户外正低着头看她抄作业。
胡一炜从厕所回来，一直咳嗽，音调逐渐拔高，一般人早听出不对劲。祖钰抄的十分认真，耳无旁物。胡一炜膝盖撞了一下祖钰，没有反应，胡一炜心里抹泪，又用力撞了一次，这次力气较大。
祖钰头也不抬：“马上就好，不要催我。”
“老班在看你！”胡一炜捂着嘴，嘴巴里蹦出这几个字，声音很小，窗户是关着的林亚绝对听不到，祖钰是清楚听到了。
手中的笔一顿，整个人定格在那里，既不敢抬头看也不敢再继续抄。
奇怪的是林亚并没有进来狠狠地批评祖钰，也没有把她叫到办公室，而是在祖钰发现后一脸阴森地回办公室了。
祖钰的心是奔溃的，她想哭，好难，她这算不努力吗？明明这件事她一直放在心上，偏偏就是做不好。
好在祖钰是个坚强的孩子，成绩差的学生心态一定要好。这是祖钰一直默默鼓励自己的话。
“终于走了！”胡一炜呼了一口气。
祖钰甩掉手上的笔，低着头，身体仍僵硬在那里，水笔在桌面上打滚，滚到桌子边缘被胡一炜稳稳接住：“没事的，老班走了说明不会找你麻烦，我刚刚进来看见好多人都在抄作业，又不是你一个人，所以老班已经走了，别放在心上。”
“真的？”
祖钰抬头睁着她圆圆的大眼睛，
大家一起抄才使人踏实，祖钰心情当即好了一半。
“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胡一炜眼神向后撇了撇，祖钰看向胡一炜身后的祁轩羽，他也在很努力地抄试卷。
祖钰凑近看，卷面字迹工整好看，卷子上干净的很，是那种白纸是白纸黑字是黑字的干净，上面没有一处空白，解答题更是密密麻麻都是公式和算法，还有作图。
这张卷子上面写着成旭的名字。
祖钰想起昨晚吓了祁轩羽两次，于是缓缓开口：“你怎么会有成旭的卷子！”每个字都说的很轻，生怕祁轩羽又要死不活的。
祁轩羽字迹潦草，像是在写书法，听到祖钰的话，头也不抬：“去于彤彤那里拿的呀，我这是第三张，他的卷子已经分布到班级各个角落里了。”
“你要抄吗？”祁轩羽秒抬了一下头。
祖钰连忙摇头，转身回了座位。
都被抓个正着还抄个屁哦，哪还有心情抄！
“就这样吧，不写了。”祖钰将试卷还给胡一炜。
“好吧，那交吗，交的话一起。”
胡一炜拿起手上的三张试卷准备起身。
“不交。”
就两张卷子还这么积极干嘛，别人不是都没交，肯定要等到最后一刻方显纠结。
胡一炜将自己的三张卷子交了，他才不纠结，祖钰这样的迷惑行为他不懂，又不写也不抄还在等，不知道等什么。
今天的最后一节课是物理课。第一节下课于彤彤必须要把试卷交上去，以吴老师的积极性，肯定会在第四节课前批好，再讲解。
祖钰熬到最后一刻，在人群都涌在于彤彤的位置上交试卷时，祖钰终于犹犹豫豫地交了上去。
第二节课大课间，吴老师迈进教室，直径走到成旭面前：“成旭你试卷呢？”
成旭正在写数学习题，听到吴老师的声音茫然抬头：“我交给于彤彤了。”
“于彤彤，成旭试卷呢？我怎么一张没见到？”吴老师侧过身问前面的于彤彤。
于彤彤不客气说：“就在这教室里，别人拿来拿去我也不能时刻看着。”
于彤彤有些烦吴老师，每次物理课都要发好多试卷，每周写不完的物理试卷，她又是物理课代表，每天收不完的卷子！她的座位就这么大，整日乱七八糟，自己的好多时间也都浪费在收试卷上。
面对于彤彤带有情绪的回答，吴老师似乎听不出来，接着开口：“那你把成旭的试卷收集好交给我。”
吴老师的语气平和，说完就离开了。
吴老师走后，于彤彤双手拍在桌子上，大声嚷道：“谁拿了成旭的卷子！赶紧地，别抄了！吴老师上门要了！”
祖钰回头看了一眼祁轩羽：“是不是在你这？”
祁轩羽想了想立马回头和胡枝子说：“赶紧把成旭卷子给我！”
胡枝子从桌屉里掏出一叠试卷，祖钰一惊，这祁轩羽什么时候将成旭的卷子全凑齐了交给胡枝子。
第四节课铃声响起，心不觉跟着铃声紧张起来，吴老师手里拿着一沓试卷快步走到讲台，腰间的小蜜蜂传出声音：“同学们我将试卷批好了两份，接下来我将试卷发给大家，大家看看自己错在哪里了！晚自习的时候我会来讲解。”
祖钰：“………………”
晚自习的时间也要占？老吴这是要把人逼疯。
老吴又说：“这次试卷我看了，我批的这两份有一位同学全部都考了满分！是要表扬一下的，当然也有同学考十几分的，我实在不明白是怎么考的，你们是实验班，居然还有这样的同学存在！简直匪夷所思！”
呵呵，考十几分的人一定是为了揭竿起义！祖钰想她这么烂也不至于考十几分！
还有位同学考满分，哪位？设置悬念吗？除了成旭还有谁？
“成旭100，100。”
成旭起身去讲台拿试卷，吴老师眼里的欣赏快溢出门外了。
祖钰冷笑，有必要还有一位同学，直接报名字不就好了，傻子都能猜出来。
等等………
老吴怎么还报分数！
祖钰原本躺在手肘上，忽然坐直了。
这老吴也太变态了吧！
“李轩98，96，李轩同学考的也不错。”
“张新星97，96，我发现五班来的学生物理都不错。”
…………
“赵明月85，88”
祖钰觉得老吴大概是疯了，拼命抢课的人居然花时间在课堂人报分数！
侮辱人就这么重要吗！
变态狂！
“胡一炜52，90，你这卷子不对劲啊，两张卷子差别这么大？”
胡一炜在讲台前对着老吴嘿嘿一笑，拿起卷子就回头。
“祖钰52，60”
这次吴老师没有任何交代，胡一炜坐在外面，直接走上讲台将祖钰的卷子拿回来，期间吴老师都没有正眼看一眼。
祖钰有些失望，蠢笨的人是不招老师喜欢的！
吴老师往后再也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匆忙地报分数，报到最后一名“钱尚 16 ，20”吴老师的面上有些铁青，不需要说批评的话，能将分数爆出来已经很有杀伤力了。
于是吴老师鼓励一句：“没关系，下一次争取比这高，进步是一步一步来的，不要灰心。”
钱尚低头嗯了一声，拿了卷子又低头缩到那犄角旮旯里。
“我很佩服钱尚”祖钰凑在胡一炜耳边说。
“为什么？”
“很有原则，不会也不抄。”
胡一炜：“………”这算是表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