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谁会下单
宾利刚停好，舒窈就火急火燎地抱着舒西西下车，凌子浩已经在楼下等这母女俩，看到凌子浩，在舒窈怀里的舒西西用力蹬着双腿，让舒窈走快一点。
“怎么还下来了？快上去吧，多耽误时间，我又不是小孩了。”舒窈拍了拍凌子浩，抱怨道。
“干爸干爸，你想不想西西！”舒西西身体倾向凌子浩，凌子浩顺势接了过来，捏了捏她的小脸，“虽然只是几个小时不见我们西西，但是干爸还是很想很想很想西西的！”
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仿佛他们就是一家人，周霆屿目光一黯，一声不响地走到了舒窈身后。
凌子浩全然不知道舒窈和周霆屿的关系，还笑着为两人介绍，“这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周三少，周氏集团董事长，你知道的，我六岁就出国了，除了他，我在国内压根没有朋友。”
舒窈看周霆屿并没有打算揭开两个人的关系，硬着头皮装作不认识，朝周霆屿点点头。
“这是舒窈，我的红颜知己，和她女儿西西！”
“什么红颜知己？”舒窈杏目圆瞪，佯装生气捶了一下凌子浩的胸口。
周霆屿看得更是刺眼，三人带着西西上到办公室，舒窈原本碍于周围还有人不好发问，关上门，她还没开始说话，凌子浩就略带愧疚说道：“舒舒，恐怕你和灵风的签约仪式要提前了。”
让舒窈以新锐设计师的身份和灵风签约，是当前稳住客户的定心丸。
舒窈参加的世界服装设计师大赛是各国服装设计师争相积极的殿堂，舒窈一举拿下新锐设计师奖杯后，邀请她的知名服装品牌没有10家也有8家，足见业内多么认可这个奖项。
“没事，”舒窈并不在意什么时候签约，她只关心怎么样做能最快帮到灵风，帮到凌子浩。“提前到什么时候？”
“等会。”
凌子浩将签约方案和合同递给舒窈，舒窈接过来，但只看了一眼签约方案，对于即将要签订的个人合同，她并不在意。
这是她对凌子浩的信任。
周霆屿抿了抿咖啡，喉结滚动。
他一直在关注舒窈。从头到尾，对于凌子浩的话，即便是马上要签约这个突如其来的事情，舒窈都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排斥。
心底的羡慕，甚至是嫉妒肆意增长起来。
他已经忘了，舒窈百分百站在他身边，肯定他的行为，迎合他的举动是怎么样的了。
“我看了账本，灵风已经将近五年亏损了，现在法国那边突然终止了和我们的合作，所有仓库里积压的库存，光是每天的托管费的就要30万。”
凌子浩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后悔自己为什么现在才发现灵风的真实情况。
看到凌子浩沮丧的样子，舒窈放下文件，刚想出声安抚，就听到
周霆屿不疾不徐地开了口。
“法国终止合作主要还是因为这批布料和设计的问题，这批货算是废了，你这时候不壮士断腕，想要被仓库保管费活活压死？”
听到周霆屿的话，原本垂着头的凌子浩猛然抬头，他知道，周霆屿一定有办法。
“当务之急就是找新的订单，让停产的生产线重新跑起来，融资那边我可以去帮你解决，但是——”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如果凌子浩学不会自己去找订单，那么灵风最终还是有一天会败！
凌子浩站了起来，顺着周霆屿的思路开始在桌上翻找起潜在客户名单。
舒窈朝着周霆屿的位置挪了挪，趁着凌子浩没注意，悄悄拉了拉周霆屿的袖口，小声地说道：“谢谢，凌子浩就是个小孩，如果没有人鼓励，没有人出出主意，他怕是不知道要钻牛角尖到什么时候。”
突然挨近的女人身上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扰得周霆屿一阵心烦意乱，他挑了挑眉，“他这么大的人，非要当小孩，你就得捡个便宜儿子？累不着他，小心把你自己累着了。”
舒窈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这男人看任何事物，任何人都不顺眼，立刻背过身不再理他。
周霆屿自知失言，随手捡起她不看的合同，仔细校对起条款来。
……
灵风和舒窈的签约仪式下午三点半准时开始，舒窈看了看台下的面孔，基本上也是刚才守在灵风门口的那堆人。
签约仪式非常简单，凌子浩简单介绍了舒窈的基本情况，尤其强调了舒窈今后将作为灵风的首席设计师，主打女性和儿童服饰设计。
随后就是最令人忐忑的记者提问环节。舒窈看着台下不怀好意的记者，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忙着看方案，连基本的腹稿都没打，心里暗道不好。
舒窈的视线在签约的会议室里来回穿梭，直到停留在周霆屿面前，他手里还拿着舒窈和灵风的真实合同，用笔不断修修改改着什么。
因为太过专注，周霆屿并没有和舒窈的视线相遇。
“舒窈小姐，我想请问，您刚刚加入灵风，即便马上设计，到制作样衣也需要花费一定时间，那么这段时间，灵风要靠什么来得到新订单，渡过危机呢？”
一个女记者的发问舒窈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这个问题本不该是舒窈回答，但是记者的意图很明确。
你是来做慈善的吗？还是来作秀，见证一个集团的坍塌。
舒窈接过话筒，“这次加入灵风，我个人的订单会采用两种模式，一是设计款式，制作样衣之后客户采购，另一种就是私人订制，私人订制的价格比第一种多，也比第一种贵，私人订制没有样衣，而且我能保证，一周出设计稿。”
“所以你刚才的假设，不成立，我对帮助灵风渡过危机，还是很有信心的。”
舒窈落落大方，在场其他的人无不点头肯定，周霆屿交叉的双手也偷偷在怀里比了个大拇指，舒窈看着女记者不太好的脸色，直觉她会抛出更犀利的问题。
果然，女记者不依不饶，打开了手机里的图片展示，里面全是舒窈在澳大利亚读书时的照片。
女记者嘲讽地笑了笑，“舒小姐好大的口气，听说您在澳大利亚进修之后就直接参加了比赛，实际上并没有商业设计的行为和成功的案例，不知道谁会愿意在一个危机的集团中，选择一个不确定的设计师呢？”
全场哗然。
竟然是一个没有商业经验的设计师！
按照以往的惯例，敢去参加世界服装设计师大赛的，往往都是各个服装设计公司的首席设计师，顺便给自己的公司打打品牌，所以大家下意识地认为，舒窈也是一样。
原本有计划投以订单的公司，纷纷萌生了退意，的确，没有人敢花大笔大笔的钱，在一个可以说完全没有产生过利润的设计师上。
“我愿意。”
嘈杂的人声中，男人的声音穿透喧哗涌向舒窈，舒窈有那么一瞬间地失神。
她看着周霆屿从座位上站起来，缓缓上台，聚光灯打在男人英俊的脸庞上，周霆屿撑着主席台，拉高了话筒架，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代表周氏，今天下单舒窈设计的童装，订单总额5个亿，立、刻、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