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亲不亲近
君易琅将两人举动看在眼里，有些不悦。
在他看来整个盛京都知道他想娶沈宁，君淮渊又岂能不知。
而沈宁此举在君易琅眼里等同于沈宁当着他的面在和别的男人调情。
只不过对方是君淮渊，他暂时也不能将他怎么样。
他素来能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只是不甘心同为皇子为何他就要在君淮渊面前伏低做小。
君易琅目光阴冷的看向沈宁，转瞬间又恢复成往日里的温和。
笑着向君淮渊问道：“三哥同沈小姐也很相熟吗？”
君易琅这个也字用的极妙，当下就挑起君淮渊的不快。
席间歌舞升平，其乐融融，君淮渊的脸色却阴沉的厉害。
他看向君易琅，明明是勾着嘴角，可眼眸里却是阴森寒冷。
就当君易琅觉得君淮渊的怒意就快要压不住的时候，君淮渊却嗤笑一声，说道：“熟与不熟要沈小姐说了才算，你我皆是皇亲，她忌惮身份一时迎合也是自然，若是造成了什么误会也未可知。”
迎合吗？
君易琅心底冷笑，即便是迎合她也得受着不是吗？
面上却点了点头道：“三哥说是极是，咱们的身份本就让人难以亲近，特别是犹如三哥这般性子更是叫人琢磨不透，倘若我是闺阁女子怕也是不敢多加亲近。”
君淮渊听他这话并不搭腔，嘴边笑意更甚。
亲近不亲近的，哪能是外人随意窥探到的？
皇帝试探姜靖不成，心中就开始着手选合适的人选送去和亲。
不管是皇族宗亲，还是京中贵女但凡是要送去和亲的人必得是门第高，出身好，贤良淑德才行，最重要的是将来可以为大梁所用。
皇后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众人献艺，众人就算再不想展示也不敢违拗帝后的意思。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从前那些以才情出众的贵女们都成了目标。
沈宁与他们不同，托沈卿卿的福，她在众人眼里都是最粗鄙的存在，这些才艺自是轮不到她来展示。
宁素茹婚配太子自然也用不上展示，一场攻于心计的宫宴到他们几个这里反倒成了看大戏。
这些闺阁女子从出生开始就清楚未来的路，他们博个美名将来就可待价而沽嫁个好郎君，若能帮衬娘家又或者成为夫家的助力，自己的生活才能更顺遂一些。
想要拥有这些，除了美貌之外便是修的一身才艺。
沈宁曾是他们中的一员，是比他们更不幸的存在。
齐蓁蓁的字在闺阁中是出了名的，此时两只手同时书写，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作了两首贺词。
高台上的帝后看到后倒是觉得有趣，只是作诗写字这些太过寻常，不过添个趣儿罢了。
沈家自然是由沈卿卿出面，以往也都是她爱出风头，即便是知道今时不同以往，以她的个性也断不会收敛半分。
“别说，你家这庶女倒真的有些本事。”姜澜说道。
沈宁点点头，十分赞同，别的不说，沈卿卿的舞技当年可是京中一绝，一曲雁落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沈卿卿身段柔弱，好似弱柳扶风，丰姿尽展，甩袖回眸之际艳冶柔媚，实在勾人心魂。
不过寻常一舞，便已经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前世时沈卿卿是在自己和君易琅的大婚时跳的那曲雁落，在场的男子皆为之倾倒，从前她不觉得有异，今日回想才发觉似乎从那时起君易琅才对沈卿卿动了心思。
两人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打着为自己安胎的由头行暗度陈仓之事，她却丝毫不察。
沈宁冷漠地将目光投向君易琅。
君易琅面上未显，但是眸光莹亮，明显是动了心思的。
沈宁看着两人之间的眼波流转，还以为自己会异常愤怒，原来只是会让她觉得恶心而已。
沈卿卿一舞结束，帝后面上浮起笑意。
皇后问道：“方才跳舞的是哪家的闺秀？”
沈卿卿立刻跪拜回道：“臣女沈国公府沈卿卿。”
皇后这才想起数月前自己还曾在宫中责罚过此人，顿时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皇帝看见皇后脸色变化，低声询问了几句，得知这个沈卿卿是个庶女且品行不端后皱了皱眉。
沈卿卿回过话，皇后也不叫起身，她只能跪在那里等候，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听到皇帝开口。
“沈国公的嫡女可在？为何只有庶女献舞？”
沈卿卿怎么肯放过羞辱沈宁的机会，立刻回道：“回陛下的话，臣女的姐姐就在下面，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问。
“臣女斗胆直言，臣女姐姐怕是没有办法献艺。”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沈国公府家嫡女却不识礼教，庶女却教养的这般好，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下面议论的声音越多，沈卿卿心里就越是高兴。
沈宁是嫡女又怎么样，不照样比不过自己，可转头看见父亲脸色不悦时，沈卿卿慌忙说道：“还请陛下恕罪，姐姐并非有意冒犯天威，只是姐姐从前不在府中教养，故而不能。”
沈卿卿眨着那双眼睛娇滴滴为沈宁辩解，看起来无辜又贴心，实则就是在告诉众人她虽为嫡女却并不受宠。
在听到旁人议论时，沈卿卿又嘟起嘴，小心翼翼的对着沈宁解释道：“姐姐，都怪妹妹不好，妹妹只是想帮姐姐解围而已。”
沈宁凝着沈卿卿，并未出声。
沈卿卿委屈的咬着唇，眼角泛红。
“她做这副恶心做作的样子给谁看呢？这要不是在宫里就她这样的我一拳能打倒三个。”
姜澜最讨厌这种耍心计的人，正撸起袖子想要起身就被沈宁按了下去。
“姜姐姐不必在意。”
沈宁缓缓起身，走到中间对着高台上的帝后一拜，恭敬道：“请陛下和皇后娘娘恕罪，臣女不才唯恐清扰陛下和皇后娘娘圣听。”
沈宁举止端庄未有纰漏，言语清明亦不像是未受礼教的样子反倒引起皇帝的好奇。
“朕确有耳闻沈爱卿有一女自小养在别处，只是朕好奇你是嫡女，沈爱卿当真没有好好教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