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当我们的证婚人好不好
看着于晚成满眼的红血丝，素素脑海里不断回忆着昨日他起夜过来看她的情景，连日来这么不眠不休恐怕他身体真是扛不住。
“小舅，你要不补个觉吧？”
“那你呢？”
素素看着于晚成担忧的看着她，不禁低下头思索。
这会儿正巧阿立视频弹过来，素素摇了摇手机对于晚成笑了笑，“我跟阿立聊一会儿。”
她接起电话开始视频。
他抿嘴低头黯然转身回自己房间。
她拿着手机背着房子渐渐离去。
他在房间开了视频会议后一直辗转反侧。
她一步一个脚印，不知不觉走到海边，海浪声逐渐吞没电话那头的安慰，细雨密密斜织不断洒在人身上，像极了向雨教她用的喷雾。
素素跟阿立道别后依然继续漫无目的的沿线走着。
这里除了海浪声并无其他，好像很吵又好像全世界都很安静，很安全却又像随时被吞噬。她第一次在异国他乡，却有了一丝丝的归属感，她想象着母亲或许也一样沿着这条路走过，淋着绵绵细雨，听着浪声，看着她看过的风景，仿佛她俩一起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她顿感听到重叠的脚步声，要不是这海浪声或许还真听不到。她放慢了脚步，那脚步声竟也慢了起来，她加快脚步，心里开始发怵，或许下一秒就应该拔腿就跑。
于晚成看着她凌乱的脚步，直接把手里的风衣把她裹住。
“是不是害怕了？”她的身体如此的僵硬。
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素素的身体也自然的放松下来，怔怔的点点头。
“傻丫头。”他轻轻擦掉她头发丝儿上密密麻麻的小水珠。“不知道在下雨吗？”
“于晚成。”
“嗯。”
“于晚成。”
“嗯，我在。”
“于晚成，那年江宁也是一直下雨，你带着我去东北看妈妈。”
“嗯。”
“去火车站的时候，雨都把你淋湿了，口袋里的大白兔奶糖都被淋的皱巴巴的。”素素倚靠着他，轻轻的说着往事。
于晚成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我怕你吃了坏肚子，就把那奶糖吃了，结果你还生气了好久。”
“那你还我的糖。”
于晚成停顿了一下，默默的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放在她手里。
素素拿着皱巴巴的奶糖，直愣愣的看了好久，与那年的奶糖似乎无异，她看着于晚成笑着说：“我走不动了。”
“我背你回去。”
素素伏在于晚成的背上，紧紧握着手里的糖，一发不可收拾的哭着。他总是这样，一直以来她想要的东西，他向来都会给，随时随地，不需要任何原因。
眼泪顺着留下来滴在于晚成的脖颈。
许久，于晚成才在清凉的雨丝中感到温热的一片，她哭了？
“素素？”
“于晚成”
“嗯。”
“于晚成，我想你”
“素素！？”
“于晚成，我真的好想你”
“素素？”于晚成略带紧张，颤抖的轻轻着她名字。
“于晚成，你不要结婚好不好于晚成，我求求你了于晚成，我可不可以不想你于晚成”
于晚成听着她抽泣的呢喃着，侧头回看她的时候正好碰到她的脸，烫的厉害，他停步又摸了摸她的脖子，原来是发烧了。
看着她挂着眼泪垂着眼，看来是烧的不轻，嘴里还不停着喊他名字，吐露着对他结婚的耿耿于怀。
于晚成背着她疾步往回走。回到家后，他急着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不行。关心则乱，他本能的想去脱掉她湿漉漉的衣服，才解了三颗扣子看到内衣后不禁停住了手。
“于晚成，我冷。”
“乖，马上不冷了。”
于晚成累的喘到不行，跑着去她房间把热水放满浴缸，把她直接放入浴缸中。
刚想找女佣过来帮忙换衣服，结果一松手素素就滑了下去，他又立刻返身将她捞起。
她已不太清醒。
他正准备再次解衣时候，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马琳娜！”
“是我，安德烈。”
“太好了，帮我叫下马琳娜，让她过来帮素素换个衣服。她淋了雨，发高烧了。”
“好的，我马上去叫医生。”
等到马琳娜帮素素换好衣服的时候，医生也到了。
“高烧都38度多了。”安德烈等医生说完后，翻译给于晚成听。“医生准备打点滴。”
于晚成点点头。
“那你陪她休息，我带医生去书房。”
于晚成又点点头，眼神始终没离开过素素。安德烈拍拍他肩膀，又忍不住叮嘱：“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医生随时过来会看的。”
这会儿于晚成才望向安德烈，点点头，兴许是自己太紧张了。
他们离开房间后，于晚成回到床边，他坐在地上靠着床看着她的样子，特别的破碎感。
这会儿素素的手机连续振动好几下，于晚成拿过来一看是一个张立新打过来的未接电话，显示的名字是张室友，还有n条微信。魔鬼般的好奇心让他点开微信，微信的备注也是张室友，连聊天背景都是那个姓张的小子在亲她的照片。他们之间的对话像和电视剧里难舍难分你侬我侬的小情侣一毛一样。而她和他的微信从未联系，一片空白。他像一个偷窥者，毫无羞耻的偷看着那些聊天内容。
手机又开始震动了，还是张室友的来电。强烈的嫉妒心开始作祟。他轻轻走到阳台，接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素素呢？”
“她睡着了，不方便接电话。”
“她睡着了？这个点这么早，她是怎么了？”
“她发高烧了，刚打了针，睡下了。”
“严重吗？她人怎么样？”
“有我在，我会照顾她的。”
“好，谢谢小舅，那就麻烦小舅先帮我照顾一下她。”
于晚成听得出来张立新的语气有了变化，甚至有一些敌意。他挂了电话后回到床边看着素素，回想着和张立新的对话，更是添了几分惆怅。他握着她的手，牵着这曾经总是死皮赖脸拽着他的手。
素素醒来的时候，医生正在换药。因为生病时候的一丝丝牵扯不适感被无限放大，于是醒了。
安德烈嘘了一下，让素素别说话。素素这才注意到床沿边趴着睡着的于晚成。
素素看着他们出去后，静静的看着于晚成，睫毛下的阴影都盖不住他的黑眼圈，这样他都能睡的这么沉。她伸手去摸他的头发，已经凌乱的不像话，说像鸡窝都不过分，她伸手握住扶在床沿的手。
也许是感受到了素素的异动，于晚成醒了，睁开惺忪眼睛的同时反手握紧素素的手，两人十指紧紧相扣。
“怎么样？还难受吗？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那么烫了。
“小舅，你去休息吧，别累着了。”素素欲抽出被握紧的手，却又被紧握住。
就是这一声小舅，让于晚成心凉了半截，她清醒了就喊小舅，再也不是一口一个于晚成，又想刻意保持距离，但他不愿松手。
“你刚说过什么都忘了吗？”于晚成略有生气脱口而出质问。
“我说什么了？”素素皱着眉毛一脸疑惑，开始不断咳嗽，不留痕迹的掩盖着一切。
于晚成起身去拿热水，扶起她喂了点。看她不再咳嗽，就把杯子放回去，“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去洗个澡。”
素素听到关门口，才抬头深深望着那道门。
于晚成回房间洗了个澡出来后，被安德烈告知素素的点滴打完已经睡着了。于是又被安德烈拉下楼吃了个饭。
于晚成吃完饭，专门亲自下厨给素素做了阳春面，等下她醒了刚好可以吃点舒服的。只是他端去的时候，到门口就听到素素浅浅的笑声，格外的温柔。他站在门口看着那背影迟迟无法移动步法。
等到素素觉得这个姿势有些累的时候翻了个身，看到于晚成就这么站在门口，顿时哑然，“小舅？”
于晚成端着面走了进来，“做了碗面，给你填点肚子。”
“老婆乖，那你先吃点东西，好好休息。”电话那头传来张立新宠溺的声音，让于晚成不禁皱起眉头，指尖又开始不自觉的敲打着沙发的木制扶手。
素素挂了电话后下床后开始吃起了面，确实饿了。
“你都到了未婚同居私定终身了？”
“小舅，有人这么疼我爱我，你不开心吗？”素素看着于晚成莞尔一笑，继续吃着面。
“那你就只想要个人疼就可以了？”
这句问话似乎刺痛了素素，素素停下筷子看着于晚成，“我也疼他，爱他。”
她强调着，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真的吗？有多爱？爱多久？他愿意为你放弃留学吗？他愿意为了你跟家里为敌吗？”
“于晚成，你离了大普了吧？他为什么要放弃留学？我可以陪他去留学。他为什么要为了我跟家里为敌？蓉姐和张叔叔都很喜欢我很疼我。”
于晚成低着头叹了口气，点点头，他承认了这都是差距。他努力跨越的鸿沟，是别人根本不存在的问题，家世、年龄以及亲属关系。
“小舅。”他的一切情绪，她都看在眼里，她知道他是在乎她的。
听到她的呼唤，于晚成抬起头看着她。
素素突然拉起于晚成的手，看着一脸迷茫的于晚成，笑着说：“等我们结婚，你当我们证婚人，好不好？你答应过妈妈会好好照顾我的。”
于晚成怔怔的盯着她。
她笑着等他怎么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