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预兆
张天放拿着案卷吊儿郎当的进来，随手把案卷扔在于晚成桌子上。
于晚成打趣儿的笑了下他的样子，“你这模样，倒真像是京城来的公子哥儿了。让你做三把手真是委屈你了。”
这张三的外号就是这么来的，后头还跟着一个李四。
案卷好几页密密麻麻写的清清楚楚，总而言之戴秘书疫情期间回武汉不配合检查，被发现大量现金被怀疑拘留。公安为了查钱的来路，跨省调查顺藤摸瓜才知道戴秘书被竞争对手收买诬陷铜雀台。
顺利开业后，正好公司新招了了一批人备用换血。于晚成特地去观察了一下，谨慎到连面相不好的人都被淘汰了。
于晚成看到某个女孩的时候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这闪烁的大眼睛，小而笔直的鼻子，清瘦的下颌线，清秀温婉的样貌倒是跟小妮子有几分相似。
只因多看了一眼，领班立刻拿出简历，“这个是想来当驻唱的，陪酒也可以，但是她说不怎么会喝酒。”
“不会喝酒的招来干嘛？”
“不过神奇的是她来这里面试居然还带了一份简历。”
于晚成撇了一眼那姑娘，接过简历看了一下名字，吴倩。
领班又说：“这姑娘也是江大毕业的，但是她父亲病了需要医药费，家里急着需要钱才不得不来这里上班。”
“把那人给我吧。待会叫她过来办公室。”于晚成吩咐道。
于晚成听到办公室的门响后，说“进来。”
看到进来的吴倩，双眼闪烁警惕，于晚成敲着着简历上她的照片说：“江大毕业为什么来这里？”
吴倩垂着眸子：“我父亲肾不好，要做肾透析。我朋友认识领班桂姐，说这里只要喝酒就能赚钱。”
“如果你父亲真的生病了，把医院和病床号告诉我，医药费公司可以借给你垫着，你可以慢慢还。”
吴倩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位年轻有为的股东。传闻中顾昀丰不苟言笑，言辞犀利，商业慧眼如炬，可以说是冷面霸总，而这个于总就不一样了，眉如墨画，眸如星河，笑起来更是犹如三月春阳。他们仅用两年年间干掉了江宁一半以上的夜总会，创建了略见雏形的娱（乐）城。
“你既然是江大毕业，也算是半个学妹了，学的还是工商管理专业，你要是愿意帮我的话”于晚成问她。他需要一个品德尚可的人代替戴秘书，并且是个姑娘去管理这个地方，更好的去管理那些姑娘们。
吴倩洗耳恭听，立马表态：“我很愿意，感谢于总栽培之心，我一定竭尽所能。”
于晚成看着她那清澈的眼睛满是激动和感恩，想起了那个仲夏夜在田埂里看到素素时的眼神，尤为相似，兴许就是因为这个才动了恻隐之心吧。
他似乎很久没回去看看她了。最近施工的问题非常多，尤其是新场地深入打桩导致老场地铜雀台墙裂的问题，令人异常头疼，施工一再停止，于晚成直接扎根住在了铜雀台。
好在吴倩对管理上手的很快，并井井有条，给于晚成减少了不少负担，这点让于晚成很欣慰。
新场地的施工交给了张天放和李诚安。老场地的营业，酒品的引进，新项目的开展，吴倩都事无巨细的跟随学习，俩人频频出双入对，尽管她才毕业，台里所有人纷纷改口称其吴姐。
而对于吴倩来说，无疑她是崇拜于晚成的，也是爱慕的。关于他的传闻，她也听了不少。
一是听说他家境优越，为陪红颜怒发冲冠放弃帝都政治名校，留在江宁开疆扩土开辟娱乐商业帝国。
二是听说红颜父母嫌弃他家境贫寒，因此一怒之下违背父命弃政从商，放弃现代版黄埔军校，留在江宁立志成就娱乐大业。
左右不是为了女人就是为了钱，但是无论哪一个版本有一点毋庸置疑就是说他考上了人大，就算是最后选择的江大也是享誉全国的211，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去的。何况一路走来，这娱乐帝国的雏形足以证明他的商业头脑。
新场地打桩完成后，正是进入下一步施工阶段。兄弟四人好不开心，庆祝会上还叫上了很多帮过忙的朋友，顾昀丰特地回国，托了父亲的关系从保税区里运了很多品种的酒过来，带过来顺便让大家一起试试酒。
大家欢呼举杯，喝的都七倒八歪。
于晚成醒来的时候是在吴倩的公寓里，他侧身看到吴倩还睡着，心里莫名的空落落，他也很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起床穿衣服，“要起床了吗？”吴倩睡的比较轻，一下子就醒了。
于晚成嗯了一下，宿醉后不适的浓浓鼻音从鼻腔里发出。
“我给你去做早饭。”吴倩不忍他酒后空腹就走了，也不愿他起身后立刻走人，就立刻穿上睡衣走向厨房。
“你有男朋友吗？”于晚成问。
“以前读大学时候有，后来父亲生病后就分手了。”吴倩愣了一下。虽然于晚成温文尔雅，谈吐谦和，却丝毫没有热情。
“好，如果有了跟我说下。我每个月给你”话还没说完就被吴倩打断，“不用，你给我的钱够多了。爸爸治病的钱我也还没还完。”
吴倩倔犟的看着他，这一年来她非常努力学习，她一度以为自己被选上也许有一点跟其他人不一样，想从他眼里读到别的讯息，可惜并无其他，但她心甘情愿也不奢求。而这次她知道只是意外。
吴倩做了碗葱油面，加了个荷包蛋在上面。
于晚成尝了一口点点头，看着她说：“嗯！还不错。”
恰逢手机响了，于晚成一看是小妮子打来的，嘴角不由得勾起。
吴倩看到这一幕，顿时心跳漏了半拍。于晚成不像顾昀丰天生冷峻模样也不像昨日来的七爷有混迹风月的黑/道大哥样儿，虽然他大多在微笑，哪怕长的也是温润如玉，却总让人倍感距离。不知道传说中的红颜究竟是如何样子，能让他笑得如此有幸福感。
“是么？真的有想我吗？是闷的慌了才想到我的吧。”于晚成一边吃面一边回着电话，还问问着最近学了哪些东西。
吴倩坐在对面，吃着面味同嚼蜡。
那一头听着素素撒着娇，然后说着最近回顾关于莫高窟的课文，看了老师播放相关的纪录片非常感叹，说完了学习又说练琴，最后还是吐槽到生活无聊寂寞归根结底就是于晚成连日不归之类云云。
听得出来小妮子对读书是真的认真，也听得出来对莫高窟是真的向往和崇拜。
不过话里话外让于晚成一耳了然的是想催他回家，他就是喜欢听她如此叨叨。
“那我跟老师说下今天不练琴了，我带小囡去公园喂鸽子”
吴倩看着于晚成说着，心里了然电话那头便是传说中的宝贝儿外甥女了，不禁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