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祸躲不过
年初铜雀台隔壁新场地作为新酒店地标紧锣密鼓的开始施工，四个人利用专业专门设计了建筑方案。同时开始筹备城西的一块地准备竞标。
一时间这小市里头的私人传奇拔地而起，有人称赞，也有人眼红。
平平无奇的一天，浩浩荡荡的一队警察走进正在营业的铜雀台，上上下下摸了个底朝天，并把正在开会的他们三个都请走了。顾昀丰当时人在国外攻读金融硕士，和他们仨儿正在网络会议，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带走，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离谱的是原因竟然是涉黄涉毒。
这涉黄已够头疼，何况还摊上了涉毒。
于军平知道的第一时间让律师赶来捞四个人，自己刚退休为了避嫌也不轻易出面，坐在车里等着。
于军平一路脸色铁青，等四个人上车后便厉声呵斥：“好好的阳关道你不走，非要走这独木桥，你到底有没有干这些违法乱纪的事？”
“没有。”于晚成斩钉截铁的说。
他看了一圈另外两个，李诚安连连摇头，张天放则是一脸不屑表示从不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隔天，于军平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自己去拜访。这人是于老爷子战友的儿子，正是江宁公安厅的二把手。于晚成心里很是感动，无论父亲当初如何不同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帮他。
令于晚成没想到的是爷爷战友的儿子居然就是张天放的大伯。于晚成拜访张叔时，正是俩人谈笑皆鸿儒的时候，张天放穿了个大裤衩正睡眼惺忪的走出来。
张天放立马清醒了，“哥，你咋来了？”于晚成看了一眼张叔叔，聪明人的一个眼神，就知道张叔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了，张天放考上江大后一直住在他叔叔这里。
于晚成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交代了几个同窗合伙做事的前后。
张叔叔哈哈大笑，一番言语跟侄子交代的相差无几，自己侄子的为人再清楚不过，虽然吊儿郎当放荡不羁的，但从不沾染违纪乱法之事，而于晚成这人一看也是未来可期，能和于晚成交朋友也确实不错。至于这件事，他肯定会查个清楚。
此间，铜雀台休息整顿不得再营业。
没想到突然爆发sars疫情，很快波及到江宁。
三月中旬政府便马上勒令停止公共娱乐场所营业。
铜雀台本就停业，加上疫情，台里很多人纷纷想回家看看老家，于晚成趁此机会于晚成将台里的人肃清了一下。
这一歇业就是一季度，回家每天接送素素上学放学，监督她作业，盯着她刷题，还时不时提醒她错了，这错了那也错了，倒是差点逼疯了这小妮子。
每天说的最多的就是：“小舅，公司是要倒闭了吗？怎么那么空？”
于晚成倒是一愣，觉得素素一反常态，平时都吵着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现在好不容易得空还被嫌弃。
“喂？戴秘书，帮我找几个数学补习老师先试听一下课。”挂完电话于晚成笑着看着正在怒视他的小妮子。
“于总，我也已经回家了。”
于晚成听着电话里的回复，心里不免一顿失落也不免有一团疑云，毕竟之前听说戴秘书老家在发洪水那年都已吞没，常年住在江宁。
素素抢过他的手机立马掐断电话，惹得于晚成一笑，瞬间就忘了戴秘书的事。
原以为能安安静静等到疫情结束的那天，然后一切雨过天晴。却也正是在雨后的一个傍晚，老巷子的尽头还挂着一片绛紫色彩霞，杨家老宅的安静了很久的电话响了，却像是一道晴天霹雳。
杨佩珍听着电话差点晕过去，电话滑落选在半空中由着电话线晃来晃去。
“妈，怎么了？妈？”于晚成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四姐她，她走了。”杨佩珍说着捂住嘴巴，忍不住抽泣起来。
于晚成带着一家子赶到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了。杨佩珍一看到姐妹几个已经哭红了双眼，都已没力气说话。素素坚持跟着一起过来要代表妈妈吊唁。扶着外婆让她有支撑。
夜间守夜的时候，小一辈都照着就习俗跪着，老一辈的都挨个儿靠着墙坐着，抹着泪唠嗑。
二外婆杨佩珠在那里说着，说着四外婆杨佩瑶前几个月还在说家里婚变的事，哪里不舒服哪里觉得痛，当时只以为是因为婚变难过，想不到这么快就走了。
几个你一句我一句的拼凑才知道，老四杨佩瑶是得了肝癌。痛了才去检查，年前检查出来已经肝癌晚期，这才没三四个月就走了。
杨佩珠这才醒悟：“老哥哥走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他高龄了也没在意，他生前也是说过肚子很痛背也很痛。大家还说他劝他别下地干活了。”
时间仿佛一下子把素素拉回了八年前的守夜，她抬头看了一眼右边的于晚成，他变得比八年前更有棱角，更稳重，轻轻的呢喃：“小舅。”
原本闭着眼的于晚成，静心听着和尚的念经和敲打声，还是听到了别人难以捕捉到的轻唤声，细心询问：“小囡是不是累了？”
素素看着他微红的眼睛摇了摇头，他就是这样一累容易眼睛发炎泛红。
“累了就靠着我。”于晚成捏了捏她的脖子。
素素点点头。
这会儿触情生情，墙边窸窸窣窣的聊着她们老大哥的葬礼。
素素的眼睛不由得跳了起来。
果不其然听到一句，“时间真快啊，老哥哥都走了八年了。”
八年了，原来他们认识都整整八年了。至少素素从记事开始算是有八年了，素素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于晚成。
结果又传来一句，“可不是么！想当初囡囡还是个啥都不懂的小屁孩儿，愣是要躺老哥哥边儿上去睡觉。”
于晚成听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素素瞪着眼睛看着他，发现周围都在笑，压着声问他：“这是真的吗？”
于晚成不语，强忍着笑。
素素转头看相外婆，巧了，几个外婆都看着皱着眉头的她。
“外婆！”素素娇嗔道。
杨佩珍看着小妮子怒气冲冲，一点儿都没想着给她留点面子，更是忍不住笑着说“还是阿成拎着你下来的。你还一直哭，说大家不让你睡。阿成哄了你好久。”
素素不等听完就回过头，气的牙痒痒，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于晚成。
于晚成终于有一丝笑容，“你不记得了吗？”
素素咬着牙，看着地面，她以为大家都忘了。
“小妮子艺高胆大，异于常人呐！”于晚成凑近素素的耳朵说道。
“于晚成，闭嘴。”素素喊着口型。
过了一会儿，头顶飘来低沉沉的一句：“其实我觉得很可爱。”
素素突然觉得无颜面对，更是压低了头，愤愤的偷偷伸手去掐了一下于晚成。
“嘶～”
听到于晚成轻轻嘶吼，素素才露出的胜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