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蛇蝎妇人
老嬷嬷再一次被泼醒，惊惧地望向贤妃。
贤妃朝她投去警告的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嬷嬷，玉牌究竟从何而来，还不如实招来？”
老嬷嬷瑟缩了一下身体，颤声回道：“玉牌，是老奴偷的。”
“偷的？从何处偷的？”
老嬷嬷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贤妃见状，主动站出：“皇上，玉牌应该是老嬷嬷从臣妾这里偷走的。”
“贤妃，你父亲是刑部尚书，的确有一块玉牌，但为何在你手里？”
贤妃应答自如：“回禀皇上，臣妾的父亲前段时间来看过臣妾，走时不小心将玉牌落在寝宫，臣妾就收起来等父亲改日再来时还给他。”
“那日，臣妾刚要还给父亲玉牌，玉牌却离奇消失了。臣妾起初以为是忘记放哪儿了，也就没多想。直到刚才，宜妃妹妹地话提醒了臣妾，这玉牌一定就是被老嬷嬷偷走的。”
皇上看着贤妃，面色越来越难看。
蒋筱筱也注视着她，眼眸中带着浓浓的探究。
“皇上，臣妾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贤妃毫无畏惧地迎上皇帝的目光，“这个老嬷嬷，偷窃朝廷重物、私闯天牢、意图谋杀重案犯，罪证确凿，还请皇上数罪并罚，将其当场处死！”
殿内鸦雀无声，众人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喘一声。
只有老嬷嬷在拼命挣扎，嘴里不停叫喊着：“冤枉啊，老奴还不想死！”
皇上沉默片刻，转眸望向蒋筱筱：“爱妃，你怎么看？”
“臣妾认为，冤有头债有主，老嬷嬷只是一个被推出来的替死鬼，不是主谋。主谋一日未抓到，后宫一日不得安全。”
皇上闻言轻叹一口气，摆摆手：“一切依爱妃所言吧。”
蒋筱筱冲老嬷嬷露出和善的笑：“老嬷嬷，你就是害死春闲，刺杀妃嫔的主谋。”
老嬷嬷闻言瞪大双眼，眼珠子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惊恐地摇头：“不，老奴没有！老奴的确是给魏祥送了毒酒，其他的事情那可都是魏祥一人干的，与老奴有什么关系！”
蒋筱筱勾唇一笑：“嬷嬷，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你若不是幕后主谋，为何要大费周章偷玉牌，进天牢送毒酒毒死魏祥？不就是想要杀人灭口吗！”
老嬷嬷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哆嗦着道：“不、不是这样的……”
“来人，将她带下去，斩首示众！”
老嬷嬷这下彻底慌了，连滚带爬跑到贤妃脚边，拉住她的裙角哭诉：“娘娘救救老奴吧！娘娘，您保证过老奴不会死的！老奴还不想死啊！娘娘……”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贤妃一脚踢开老嬷嬷的手，眼神凌厉，“你这个主谋，临死前还要拉上无辜之人！”
老嬷嬷再迟钝，此时也明白自己是被当替死鬼了。
她无力地跌坐在地，绝望地哀嚎一声：“娘娘，老奴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您不能这么对待老奴！”
几个侍卫上前把住她的脚拽出去，老嬷嬷的哀嚎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尽头。
贤妃的面色变幻莫测，看向皇上不停地摇头：“皇上，您不能信此人的鬼话！”
皇上面沉似水，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贤妃。
贤妃的心一点点凉透，她明白自己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但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贤妃转眼看着蒋筱筱：“宜妃，一切都是你的计谋！是你自导自演了这场戏，先让魏祥假装刺杀你，再利用老嬷嬷偷玉牌，然后嫁祸于我！请皇上明鉴！”
“够了，此事朕心中自有判断。”皇上冷喝一声打断贤妃，“来人，把贤妃请回宫，严加看管。”
贤妃面如死灰，不甘心地瞪了蒋筱筱一眼，随后被侍卫带走。
皇上的视线再次移到魏祥身上：“你还有何话要说？”
魏祥跪倒在地，额头抵在冰冷坚硬的青石地板上：“奴才无话可说。”
“既然无话可说，那朕就给你一个痛快！”皇上招手就要喊人，却被蒋筱筱拦住。
迎着皇上不明所以的目光，蒋筱筱解释道：“皇上，臣妾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单独告知皇上。您听完了，再决定要不要杀他也不迟。”
……
贤妃被软禁起来，而她的罪名却因为还有诸多关键细节没有确切证据，因此仍被关押在寝宫，等候宣判。
贤妃杀人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后宫，一些宫女太监们议论纷纷。
“我早说了这贤妃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装得一副圣母慈悲的模样，谁知背地竟是个蛇蝎妇人！”
“这样恶毒的女人，早晚要遭报应的！”
“嘘，小声点！”
蒋筱筱和虞歌一路上听到不少议论，这些人以前也没少传她们二人的谣言，不过都是些人云亦云的墙头草。
二人推开贤妃寝宫大门时，贤妃正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梳妆。
她听到推门声，也没回头看，就已猜到是谁。兀自开口：“过去都是丫鬟宫女为我梳妆，以为是件多简单的事情，还经常嫌她们慢，如今自己尝试，才发觉竟这么难。”
虞歌走上前，接过发簪：“我来吧。”
镜子里的贤妃，唇角弯起：“我等了许多日，没想到先来看我的竟然是你们。”
虞歌手上动作不停，低垂着眼睑，没有回应。
蒋筱筱则是一脸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贤妃笑容收起，语气也渐渐变得尖酸：“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有这么一层因素。”蒋筱筱直言不讳，“不过今天来，主要还是想和你好生谈谈一个人。”
“谁？”贤妃挑眉。
“春闲。”
贤妃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正常，笑着点头：“好吧，我承认春闲曾为我办事。在她没有理由价值时，还试图威胁我，于是我把她杀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真的这么简单吗？”蒋筱筱反问。
贤妃嗤笑：“不然呢？一个没有家人的宫人罢了，死了便死了。除了你这爱多管闲事的，还有谁会去追究？”
“贤妃姐姐，你好像忘了什么吧？”蒋筱筱笑眯眯地提醒道，“谁说她没有血亲。你不就是她的亲人吗？”
“翁、沛、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