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喜欢惊喜吗
猎场，天蓝的没有一丝杂质。
诸位大臣陪皇上坐在营帐内喝茶，称赞皇上英勇不减当年。
“启禀皇上，四皇子和沈家公子打起来了！”
隆安帝一听坐不住了，老四刚回来，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万一被打出个好歹……
一行人出了营帐，赶忙派太医去看俩人的伤势。
奇怪的是四皇子好手好脚的被扶着回来，而沈年烨身上都是血迹，腿上还插着支箭，他却是骑马狂奔而来。
骏马跑至人前，沈年彧突然滚落下来，像失去了生命一样躺在地上。
沈从军疾步跑上去，“哇……”一声大喊，接着哭嚎。
“我苦命的侄儿啊，都怪我把你带来猎场，都怪我，我怎么向你父亲交代啊！”
皇上也冷静下来，让太医给沈年彧医治，同时安慰沈从军。
“沈卿先控制一下情绪，这孩子年轻，只是流了点血，应该没事的。”
沈从军没有接话，一步一步走向四皇子，鹰隼般的眸子看着他。
“敢问四皇子，好好的打猎为何会伤了我侄儿？”
祁儒勋心虚，看着旁边的猎物说，“树林太密，我看不清，一时……一时误伤。”
“误伤？你们一个去南边，一个去西边，这样也会误伤？”
“就算是误伤吧，为何我侄儿浑身是血，为何侍从来报说你二人打架？”
四皇子点头，“对……对，是打架，沈年彧先打的我！”
他绕着祁儒勋走了一圈，就像一头雄狮在凝视它的猎物。
“四皇子，我侄儿的身手不差，既然是打架，为何他独自跑回来求救，而你毫发无损，恐怕是谋杀吧！”
祁儒勋一点点后退，“这……这不是谋杀……是因为他惧怕我的皇子身份，不敢下手……”
“是啊他不敢伤了你，因为你是皇子，可你却对他痛下杀手！”
沈从军不愧是久在战场上厮杀的人，几句话下来就让祁儒勋直冒冷汗。
皇上接收到儿子求助的眼神，面带愠色，“你这个逆子，知道自己武艺不精还硬要狩猎，竟还误伤了沈家三郎，还不赶紧滚回去反省！”
又对沈从军说，“沈卿啊，我看还是先送三郎回府吧，救人要紧啊！”
“皇上，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沈从军视线扫过人群，开口问道，“刚刚有没有人看到事情的经过？”
一道月白色身影站了出来，“我看到了。”
人群慢慢让开路，露出男子风光霁月的容貌。
男子一边走一边陈述，“沈公子先射中了一只麂子，四皇子抢了他的猎物，还骂了他全家老小。沈公子气不过上去推了他一下，转身要走，却被四皇子偷袭射伤了腿，又派暗卫打伤了沈公子。沈公子害怕极了，强撑着骑马跑出了林子。”
“放肆！简直一派胡言……”
皇上怒斥一声，转头才发现这人是煜王，顿时说不出话。
煜王是他最小的弟弟，他不受宠经常饿肚子，这个幼弟还总是拿点心给他吃，所以对他比对亲儿子还好。
“承煜，你……”
“皇兄，我不擅骑术，所以到林子里散散步，碰巧看到了这一幕。”
不等皇上说话，沈从军一把拉住煜王的手，声音颤抖，“煜王，幸好有你还我侄儿公道，老天有眼呐！”
“承煜，此事可有误会？”
祁承煜态度坚决，语气冷淡，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
“皇兄，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罢了，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不通人情世故，看来老四这次是栽了。
“既然有煜王作证，等沈家三郎醒来，说明了原委，朕就把老四这个逆子押去沈府赔罪。”
出了这样的事，皇上下令围猎过几日再继续，先各自回去休息。
皇帝营帐，入夜风渐凉。
“承煜，今日你为何要……”
男子眼神澄澈，语气恭顺，“皇兄，我虽有意袒护四皇子，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与其让沈家查出来，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皇上眼神飘忽不定，有些犹豫，“可是老四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他每每看到他眼里的害怕，就像看到了当年怯懦的自己，所以总是对他格外纵容。
“皇兄，我说句僭越的话。林贵妃教子无方，四皇子心性不纯，皇兄何必为了他得罪沈家。”
皇上眼神突然狠厉，“你是说老四想反？”
祁承煜没有说话，抱拳行礼。
“天色不早了，臣弟先退下了，皇兄要保重龙体啊。”
片刻后，皇帝召来暗卫。
“老四在岐州有什么动作？”
“回皇上，四皇子在岐州这些日子敛了许多金银，还发现了一个铁矿。”
“还有什么？”
“四皇子总是去一个闹鬼的荒山，每次带进去百十来人，出来的时候却只有他一个。”
皇上摆摆手，“行了，下去吧，给我继续盯着他。”
呵，真不愧是朕的好儿子，贬去岐州了还想着养私兵。
第二日，皇帝像往常一样在议政殿上朝，却发现少了好几位大臣。
“今日怎么少了这么多人？”
旁边的太监赶忙回答，“回皇上，大将军沈从军告假，翰文院大学士沈从问告假，张太傅、马副将因病告假、刘……”
“行了行了……朕知道了。”
结果后面三天上朝的人越来越少，搞得好像他沈家才是皇帝一样。
太衍宫，云梵殿。
皇帝砸了一个又一个茶盏，还是不能消气。
“哼，真是反了，我倒要看看满朝文武有多少人忠于他沈从军沈从问！”
他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眼里有恨有不甘。
“传朕旨意，明日不来上朝的，一律官降三级，罚俸禄一年。若沈从问沈从军没来，就按欺君罪论处！”
看着大殿里的人都到齐了，他勾唇冷笑。
手握兵权又如何，文臣之首又如何，还不都惧怕这巍巍皇权。
没想到沈从问却给他带来了一个“惊喜”。
沈从问依旧儒雅随和，气质不凡，似乎并没有半点为儿子忧心。
“启禀皇上，臣要状告四皇子的三则罪状。其一，在岐州搜刮民脂民膏，逼死穷苦百姓；其二，发现铁矿占为己有，打造兵器，不按律上报朝廷；其三，强行抓人，培养私兵达五万余人。”
皇帝听得眼皮直跳，没想到沈从问居然直接拿到台面上来说。
“沈卿所说可有证据？”
“臣和兄长告假三日就是为了搜集证据，如今物证人证具在，还请皇上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