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秦朔因为一个“姑爷”欣喜
楚寒枫没等到墨云芷的回复就再次昏过去，似乎是因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这一次他安稳了不少。
“没有问题，不出意外明天就能退热。”
程玉华为楚寒枫检查了一番，给了墨云芷最好的答复。
“麻烦程神医了。”
“分内之事。”程玉华摆摆手，“寒枫身边不能离人，我就不送你们两个了。”
都不是外人，用不着没用的客套。
墨云芷和秦朔往回走，月光洒在地上营造出清冷的感觉，这时候的夜间已经没有热气了，更不要说半夜三更的温度。
“出来的急，没有加衣服。”秦朔握住墨云芷微凉的手，“冷吗？”
“还好。”
墨云芷轻轻摇头。
“我想，楚公子是因为不清醒，才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知道，他还没那么傻。”
那两个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即便藏剑山庄不对外求援的原因无法解释，他也能明白这之中一定有不能说的内情。
楚寒枫虽然看着单纯也有些傻，但到底是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到二十岁，他怎么可能在清醒的时候戳墨云芷的心。
也只有在伤得不清醒的时候，才会问出这样的执念。
不过即便是意识朦胧，他也潜意识的不需要墨云芷的回答，所以问完便放了心。
秦朔没办法，他在墨云芷脊背上顺了两下，发现她眼眸中半点困倦都没有。
“反正也清醒了，出去走走？”
“这个时间，外面可没人了。”墨云芷说完想起来一事，“也不是不行。”
他们回房间重新换了衣服，然后谁也没带就出了门。
如墨云芷所说，这个时间除了更夫外，外面再没有旁人，或许是因为白天在城外发生的事情，晚上更加空荡荒凉。
“想去哪儿？”
虽然是秦朔建议的，但这种时候他也不知道哪里值得带墨云芷散心。
“你知道云集阁……你肯定知道。”墨云芷说，“但你知道云集市吗？”
“云集市？”
秦朔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墨云芷被楚寒枫闹得心烦意乱，没发现他的异状。
“云集阁的地下黑市，大部分城里都有，只是规格不同。”墨云芷说完犹豫了一下，“今日出现的那个人，你不问问吗？”
即便没有指名点姓，秦朔也知道她在说谁，是那个他并不认识，并且在纷乱过后就消失的青年。
“只只愿意告诉我吗？”
从始至终秦朔都没有问过墨云芷，如果她不主动提起，可能这件事就像没发生一般没人过问。
“十七是我在京城时，从云集市里买来的。”
“在京城？你何时晚上出过府？”
王府内明哨暗哨都有安排，秦朔从来没听闻墨云芷半夜溜出去。
“你如何知道是晚上？”墨云芷问，“你知道云集市？”
哪怕是江湖中人都未必全知道云集市，秦朔纵使对江湖中名门有了解，也不该知道的。
“不知，只是你半夜要带我去那个云集市，所以我猜也是夜半。”秦朔不着痕迹的抹去手心的汗渍，“所以只只什么时候溜出去的？还是说王府的戒备如此松懈？”
“指望他们能防住我？”
秦朔不由得无奈，若是他们能防得住墨云芷，那王府就真的是铜墙铁壁了。
“所以你让十七一直藏在暗处，是有别的打算吗？”
“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说出来。”墨云芷说完，尝试的唤了声，“十七。”
他们出来是临时起意，墨云芷不指望十七真的能做到随叫随到，毕竟他也要休息。
然而话音落下不久，从暗中闪出一个人。
“小姐。”
“你果然在。”墨云芷上下打量十七，“身上的伤如何了？”
“都是轻伤，已经都处理过了。”
十七的功夫不低，所以伤得不重，就连今日阻拦他的那个黑衣男人也没能真的伤到他。
“从今日起，你便不用躲在暗处。”墨云芷说完问秦朔，“不知王爷觉得如何。”
“你是王府的主母，自然你说了算。”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墨云芷很早就说过，让十七躲藏并非是他见不得人，只是她的身份特殊罢了。
“多谢小姐。”十七又看向秦朔，略微思考后，“谢姑爷。”
秦朔从没被这样叫过，所以感觉颇为新奇，甚至比被称为王爷王妃还高兴。
他点点头，转头问墨云芷：“择日不如撞日，今夜就让十七先到府里凑合一晚，明日再做安排？”
“很晚了，合适吗？”
深更半夜的，也没安排十七的房间。
“属下在城中有住处，明日一早会去府上报道。”
十七赶紧说，免得墨云芷和秦朔为难。
“既然如此，今晚就不必跟着了，回去休息好后明天再来。”墨云芷不强迫，“我和姑爷要去趟云集。”
“属下明白。”
十七也不多问，微微躬身后，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姑爷？”
秦朔重复了这个称呼。
“怎么？”
“没事，只是觉得很好听。”
秦朔没有说明，如果墨家没出事的话，现在他就应该被称为姑爷——尽管如果没出事，他和墨云芷就不会有交集。
真的是十分的矛盾。
“这有什么好听的。”墨云芷无奈，“姑爷？”
她唤，秦朔便应，整个人看上去心情极好。
墨云芷无法理解这种开心从何而来，她纵着秦朔因为一个“姑爷”欣喜，心情也不自觉的畅快不少。
然后她带着秦朔前往安城的云集。
京城的云集建在春风十里的地下，安城则是建在戏院之下，占地面积远不如京城。
墨云芷熟练的找到机关，和京城如出一辙的丑陋面具出现，她伸手拿了两个。
“进入云集不可露出真容，所以面具绝对不能摘下。”墨云芷分给秦朔一个，“年幼时云集的面具还没有这般丑，可云集阁新阁主当家后，面具就变得不堪入目了。”
墨云芷一边说一边戴，然后又给第一次来云集的秦朔戴好。
“很丑吗？”
被面具挡住的秦朔问，他的语气里带着有些明显的疑问，对于一贯冷淡的他来说，这已经是很浓的情感起伏了。
“丑死了，如果不是因为云集的规矩，我这辈子都不要戴。”墨云芷低声吐槽，“我第一次见这么丑的面具，险些吓哭了，而且这两年面具的模样越来越丑，也不知道云集阁阁主是怎样想的。”
“仔细看一看，确实丑得很。”
秦朔悄悄抹去手心里再次出现的汗，借着面具的遮挡，无声的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