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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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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一进门把人扛到沙发上,单阿瓷就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胳膊垂在前面的客桌边,她歇了会儿才重新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壶里的水从早上放到这会儿一天了,现在倒出来一点儿热气都没有,她咕嘟咕嘟几口一杯,生生灌了自己两次才停。

    水杯啪的一声磕在桌面儿上,上面垫的桌垫儿也挡不了无力。

    单阿瓷正在对今天发生的多管闲事到底是无悔还是后悔中拉扯,旁边沙发上的人突然开口说了句,“我也渴了。”,这一声给她吓了一跳。

    屋内依旧没有开灯,前面电视边的小夜灯将将能照个明,她扭头看过去,人还是虚弱地趴在上面。她从托盘儿里拿了个新的杯子出来,倒了半杯水递过去。

    赵亚归从身子底下缓慢地抽出被压住的胳膊,接过水杯道了声,“谢谢”,然后抬头一口灌完了再递过去,说:“不够。”

    单阿瓷又给他倒了半杯,赵亚归还是一口喝完伸过去:“还是不够。”

    单阿瓷这次从桌面儿上直接把水壶拿起来了,但还是倒了半杯,赵亚归笑了,他问:“为什么不能直接倒满。”

    “因为你现在躺着,喝漏了怎么办。”

    “好吧。”

    没有光线的房间会把人的一切感官感受无限放大,墙上钟表的走动声像脉搏一样无限前进,街道上一声接一声的啪叽是孩子们挤在一起玩儿摔卡片儿,紧接着是炒菜的香味儿伴随着跳格子的游戏蹦过台阶儿,悠悠的从门缝里传进来。

    赵亚归伸长手臂把杯子放在桌面上,他说:“谢谢你。”

    单阿瓷来回拉扯的心思一时放心了下去,她选择不后悔刚刚的多管闲事,如果连今天的这点儿小冲突都处理不好甚至害怕的话,之后怎么直接只身去国外报仇?

    练了功夫就要实践,今天就是个机会,但是她没实践好。单阿瓷寻思着,得琢磨一下,多花点儿钱找师傅精进精进。

    她起身走到门边打开客厅的大灯,瞬间的光亮让赵亚归眯了眯眼,单阿瓷看眼时间打开了电视,新闻联播正好开始,她稍微关小了声音,走过去问赵亚归:“你能起来吗?需不需要去医院?”

    沙发上的人动了下,胳膊肘支撑身体从趴着变成坐着,进门到现在休息了很久,他差不多已经缓过来了,靠在后面的沙发背上,他回:“差不多,不用去,就是胸口还有点儿闷。”

    放松了一下身体,他问:“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直接就走进去了?你不怕吗?”

    单阿瓷垂下眼睑,“有点儿,但是不救人的话,被打死了怎么办。”她抬起眼睛,视线透过墙壁望向后院儿里。

    “你被踹了几脚?”她走过去,坐到里边儿的沙发上问。

    赵亚归眼睛无神的盯着前面的电视机,回忆了下,说:“两个人,二、三、四脚吧。”

    单阿瓷眨了下眼,微微吸口气感叹:“真狠啊。”她从身后拿出抱枕抱在怀里,“那么多人,为什么围着你打?”

    赵亚归这回不盯电视了,改盯着面前桌子上的花瓶,花瓶里插着一些新鲜的花,花体积很大,不算艳丽,跟他家墙上那些长得差不多。他看着这些花,回:“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但是月考的时候却在楼梯口塞给我一个信封,我还没看就被他一把抢过去了。”

    “那是一个情书?”单阿瓷接。

    “啊对啊。”赵亚归看过去,屋里的灯没那么亮,开的略微昏黄,电视流动的光线打在她脸上,他说:“我都没看过,陈情撕吧撕吧给扔了,然后全年级都知道了,他就把我记恨上了。”

    “你认识那个陈情?”单阿瓷好奇。

    “大混混,谁不认识他啊。”赵亚归也慢慢的拿过旁边的抱枕抱在腿上。

    单阿瓷点点头,“他长得好像还行,为什么那个女生喜欢你?”不知道是生死一度又碰巧擦身而过两次,还是对方气质比较平和一些,她一下就有点儿话多,顺便也想八卦八卦一中。

    赵亚归有一会儿没说话,看了眼新闻,他表示:“陈情长得一般吧。没人喜欢很正常。”又瞬间扭过来对着单阿瓷,道:“况且他无能,还无缘无故地打人。”

    这话听着委屈,回想今天的一切,单阿瓷皱着眉,挺认真的说:“对,随便伤害别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转身换个姿势,她问:“来的时候看路了吧,你家离这儿远吗?洗个脸收拾一下回去吧。”她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新闻,声音轻轻的,“别让家里人担心。”

    “没事,今天周五,一般回去了晚她们不管。”赵亚归说完依旧看着单阿瓷才转过去的侧脸。

    刚刚说话间他注意着对方,总觉得眼熟,这回看着侧脸,更眼熟了。回溯之前,他有点儿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摸摸脑袋瓜,开始观察起房子的装修造型。

    这里面的一切陈设都有点像海报上看过的俄罗斯。灯吊着,圆圆的,是水晶灯,门边摆着一些绿植,就是有点儿小,像刚长出来的。地上的地板每一块都带着花纹,视线前面有个水晶门帘,门帘后面像是一个木头楼梯,白色的。电视机背后还专门做了个墙,墙上挂着书上看过的油画。

    越看眼越大,他扭头又看了眼正看新闻的单阿瓷,她一头褐色卷发,睫毛也长长的,长得浓眉大眼。这会儿坐在沙发上抱着全是玫瑰花纹的抱枕,竟然很好看。

    赵亚归赶紧避开,寻思着,洋房小二楼,欧洲装修,这高低是个有钱人家,心里一阵啧啧称奇。

    他开始寻找自己的书包,书包堆在右手边的沙发角,他手伸过去拿,胸腔挤压的还是很痛,缓一缓,深吸一口气。同时视线上移,看向了右边大门靠里的位置,那儿有个很漂亮的衣架,衣架上挂着一个深灰色的大衣,他观察着,一段记忆出现,皱眉看了下,瞬间转过脑袋来。

    赵亚归看着她,不确定的说:“流浪汉?”

    被叫流浪汉的单阿瓷正认真的看着新闻,上面刚好报道着我国领导今天在俄罗斯进行国事访问,画面上,进行国事访问的总书记正与另外四国领导在共同签署:关于在边境地区相互裁减军事力量的协定。

    听到这儿,赵亚归也回头去看。上面播报着,将把边境地区的军事力量,裁减到与睦邻友好相适应的最低水平,双方只具有防御性,互不使用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更不谋求单方面军事优势,双方部署在边境的军事力量互不进攻,协议有效期长至2020年12月31日。

    街道的声音逐渐小了,饭后聚在一起聊天的阿姨门坐在巷子路灯的花廊下,柔和的私语微弱的传进来。

    赵亚归一脸心事,认真地瞧着裁减的协议,嘀咕了句,“也该回来了吧。”

    “什么?”换了新闻报道,单阿瓷回头问。

    “什么”赵亚归也懵了。

    “你刚才说什么。”

    “哦。”他想起来了,伸手指指右侧的衣架,“流浪汉!”

    单阿瓷张了张嘴巴,顿了下,没否认:“是。”

    赵亚归笑了,“原来是你。”而后露出一排白牙,“我就说你这么眼熟呢,你不是流浪汉啊。”抬头瞅几眼房顶,“好像还挺有钱。”

    “不是这句。”单阿瓷摆摆手。

    “什么?”赵亚归单肩背上书包,眼睛圆圆的,疑问。

    单阿瓷指指电视,他想了下,回:“没什么,家里有人在边线当兵,很久不回来了。”

    “这样啊,那也快了。”她目有所思的,“到2020年呢,好远啊。”

    “是啊,”赵亚归站起来,“你家在哪儿洗脸,我擦一擦。”

    单阿瓷手指指电视旁边,放下抱枕站起来道:“楼梯旁边,我给你开灯。”

    “对了,”赵亚归问:“你叫什么?”

    “单阿瓷。”

    “哦,我是赵亚归。”他跟着她走到另一侧门内,单肩背着书包,一只手捋着衣袖,他低头看着她头顶扎起的卷发马尾,又说:“谢了啊,单?阿瓷。”

    一阵琴乐声响起,挂在墙上的时钟指向了八点,时钟的旁边连着一个小房子,一只瓷制的小马儿从里面跳了出来。小马儿卧在一片绿草地里,一架大大的大提琴靠在它小小圆圆的肚子上,在靠近小马儿眼睛的大提琴侧板上似乎写着什么,还被人笨拙的染成了黄色。

    随着整点的播报,上面的小马儿也随之转动起来,一圈两圈,慢慢地靠近,上面的字也逐渐清晰,那里小小的刻着一个名字:阿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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