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雨（一零九）

    一）八卦

    聂小雨大概是全公司最后一个知道，传她和vincent“绯闻”的。

    在这一方面，她是绝对的木头。

    “故事”传到聂小雨耳朵时，早已变异得耳目全非，不堪舆闻。

    传说，vincent每次培训时，聂小雨都会去听。

    她本来是没有资格，入会培训的。

    她一个清洁工，听前线销售力干什么。

    而vincent讲课，想喝水的时候，聂小雨就会贴心体贴地，上去添水。

    死缠烂打，倒贴猛追。

    传，聂小雨整天失踪在厕所里，那是因为她“孕吐”。

    全公司上上下下，没一个人真相信她在擦马桶。

    哪怕找遍全上海滩，也不会有一个清洁工，把马桶擦七遍。

    脑子有病啊。

    那一定是在孕吐，吐得天昏地暗，没法见人。差一点就要把孩子生在厕所了。

    又说，既然vincent是hr，那聂小雨入职的时候，一定有“不可告人”之处。

    涉及性贿赂，渎职，裙带关系等等。

    最糟糕的是，vincent还被人扒出来，最近的确在看一些母婴方面的杂志。

    于是又增加了实锤。

    对于这一切的传言，vincent唯一的反应，唯有“愤怒”。

    他当然生气，当然愤怒。

    人家好歹名牌大学大学生，居然传他和一名“清洁工”，实在不是令人愉快的事情。

    为了表示vincent的愤怒，他只能表现得“无礼”。

    在一切场合，叱责，批评，打压聂小雨的能力，当着众人的面吼她。

    以表示我们二个，“其实并不是很熟”。

    所以，聂小雨就倒了霉。

    莫名其妙的，对总务部的kpi关心了起来，又要查她们的考勤，又要查物料损耗度，还重视投诉率。

    费姐也遭罪。

    一个星期里面，聂小雨被vincent在走廊上吼了三次，二次电话投诉，没有水和态度差。

    最神奇的，还投诉会议室窗匣有灰尘。

    聂小雨倒是不在乎挨训，她也没什么自尊心。

    问题是，这样被人盯着，她就真没时间，偷听会议了。

    聂小雨的糟糕日子，在那一天暴雨日子了了结。

    fanny辞职了。

    然后，vincent也辞职了。

    聂小雨亲眼看到，大雨中，vincent冲了出去，在街角处抱住了fanny。

    聂小雨恍然大悟，

    其实fanny也有大专的文凭，这样看来，倒也算是郎才女貌。

    聂小雨最后一次见到fanny，是她回来陪vincent拿物资。

    然后，二个人一起消失在电梯里。

    只隐隐约听见一句：“sandy……sandy……”

    fanny走得很突然，连预告也没有，而她这个岗位，却是一天都不能断人的。

    聂小雨本来就和fanny很熟，fanny不在的时候，她来帮帮忙，代fanny分发信件。

    不知道哪个老板看见了，说了一句。

    从第二天开始，聂小雨就不用做清洁工了，她“升职”了。

    工资没变，升了半级，成了前台。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用擦马桶了。

    聂小雨觉得，自己永远没机会参透“擦七遍”的奥秘了。

    （2022年9月27日晚，静香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