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梦中的小女孩
“原来是一场梦。”
惊魂未定的陈默，喝了一大缸子水，恍惚间，又想到了什么。扔下手里的茶缸，慌慌张张跑向后院的储物室。
“你仔细看看我，有没有印象？十三年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多年未做噩梦的陈默，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时间太久，在他的记忆里，小女孩根本不存在。
可是，梦中的情景又过于真实，母亲的音容笑貌，还有那韭菜炒鸡蛋的香气，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陈文泽救我……”
“别再念了，抬起头看着我……”
陈默烦躁不已，梦中的场景再次浮现而出。
他立刻返回卧室，翻出老相册，取出一张自己五岁时的照片。
“你看，仔细看，你是不是见过他。”
陈默拿出照片后，发现“复读机”有明显的停顿。
“慢慢想，不要急，慢慢想。十三年前……”
“我饿！”
就在这时，赵芳的眼神不再浑浑噩噩，渐渐恢复清明。
噔噔噔……
陈默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一脸惊愕的表情，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我有一段记忆被人抹去了？”
想到此处，陈默惊惧莫名，遍体生寒，连连摇头。
“不不不……不可能。”
如果陈默的记忆被人抹去了，那人，一定是他的父母。
“不，我不相信，你骗我。”陈默面目狰狞，朝着“赵芳”咆哮道：“我一定会查清楚的，谁都别想骗我。”
“我饿！”
“……”
陈默跌跌撞撞的走出储物室，垂头丧气的坐在水井旁发呆。
“咚！”
水井里传来敲击声。
“阿宝，我正烦着呢。别闹！”
“小默默，你不喜欢我了。我讨厌你！”
“唉！”
陈默叹了口气，这位大佬得罪不起。恶客上门，还指望他看家护院。
搬开镇邪石，就见阿宝骑着一头体型巨大的狼人冲了出来。
“你把他……”
“小默默不要怕，狗狗很听话的。”
“你会练尸？”
“不会，他跟我在一起时间久了，就变成这样了。听话是听话，就是太笨了。”阿宝拍打狼头，一脸嫌弃之色。
“你身上煞气太重，他被你同化了。”陈默不敢离得太近，与阿宝保持一定的距离。
想到阿宝的来历，好像跟爷爷有关系。那么，他在家里住了这么多久，说不定知道十三年前发生的事。
“阿宝，我有个事要问你，很重要。”
“什么事呀？”
“十三年前，我爸抱回来一个小女孩，你有印象没？”
“小女孩？”阿宝歪着脑袋想了想，一会摇头，一会点头。“我记不清了，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阿宝，你再仔细想想，这对我很重要。”
“你要陪我玩，狗狗太笨了，一点都不好玩。”阿宝很聪明，趁机提出要求。
与阿宝一起玩的下场，狼人杰克做了一个很好的示范。陈默不敢答应，只能找理由推脱。
在一番讨价还价后，陈默发现自己不适合做生意。
“拉钩上吊不许骗我哦。”
“我从不骗人。”
“你等着。”
阿宝骑着狼人返回水井，没过多久，阿宝再出现的时候，手里拖着一个小孩女。
“是她！就是她！”
一看见小女孩，陈默惊叫起来，梦中的小女孩出现了。
“她不是赵芳？不对，那她为什么会喊出我饿！那是在我梦中的小女孩说的话。”
“小默默，你不要告诉别人。”
“什么意思？”
“你爸妈不让我告诉任何人。”阿宝又拍打了几下狼头，失信于人，让他的心情很不好，道：“我也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你爸妈好像很害怕，说这个小女孩是一个不祥的人，很多人在找她。”
“她的魂还在吗？”
“不在了，给我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呃……你爸妈还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天生双魂，兵解成仙。”
天生双魂？赵芳和精神病院里的人，其实都是她？
移魂换体，也可以理解成夺舍重生。只不过对施法之人的境界要求很高，必须达到炼神还虚之境，才能做到。
而且，失败的几率很大，一旦失败，施法者魂飞魄散。
想到这里，陈默有种拨开迷雾见青天的明悟。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小默默，我不能把她交给你。真的，我不骗你。”
“我知道。”
解开了一些疑惑后，陈默的心情好了起来。
“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哦，不然我会生气的！”
阿宝挥一挥小手，带着狼人和小女孩回到水井。
陈默去厨房做了几道菜，一口一口的喂给赵芳吃。一边喂，一边自言自语，倾诉往事。
从小时候被父母逼着练功，再到和李浮生偷鸡摸狗……
陈默说的很认真，好似交代遗言一般，事无巨细。
“我明天再来看你，等你恢复了神智，我就送你回家。”陈默细心的为“赵芳”擦拭嘴角。
“陈默。”
“啊！”
刚走到门口的陈默，脚步一顿，蓦然回首，只见“赵芳”抬起了头，怔怔的望着他。
“谢谢。”
“你……”
陈默正要开口询问，只见“赵芳”清明的眼神，又渐渐失焦了，回到了之前浑浑噩噩的模样。
“她清醒了，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我看到了希望。”
……
一连数日，陈默无微不至的照顾赵芳，可惜，她一直浑浑噩噩，没有再恢复清醒。
今天是八月十八号，冥钱上写的日期到了。
储藏室外，摆着一张法台。
法台两侧，分别立着两个纸人，纸人手里各持一把法器。
陈默穿上道袍，手持斩邪剑，正襟危坐。
储藏室内，除了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赵芳，还有一具棺材。
水井上的镇邪石被移开了，月光下，井口处不断向外喷涌着阴煞之气。
陈默严阵以待，拿出所有家底，死磕到底，决不妥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默抬头望天，此时已月上中天。期待已久的禁忌并未出来。
储物室里也没有任何动静，赵芳像是睡着了一样。
“沉住气，好饭不怕晚。”
一个小时后。
“玩碟仙的四个人，前三个人都按照冥钱上写的日期，离奇身亡。到了这最后一个，你不能言而无信啊。”陈默的期待感，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二个小时后。
“你是不是被什么事情拖住了，别急，我等！”
凌晨三点多了，陈默开始为禁忌找借口了。
又过了两个小时，鸡窝里的大公鸡都开始打鸣了。
“欺人太甚，你这种行为，是完全不把我陈默当人看呐！”当耐心消磨殆尽后，恼羞成怒的陈默，破口大骂起来。
“骗子，死骗子，八月十八是你说的，还写上我的名字。好好好，你不来，老子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