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梦中惊坐起
精神病院，五楼。
一间普通病房里弥漫着浓烈至极的血腥味，惨烈的厮杀声渐渐弱了下去。
特殊部门出手了，三位组长联手，撕碎了病房里的禁忌。其血腥程度，简直惨不忍睹。
病房外，已有人承受不住，大口呕吐。
陈默面无血色，第一次见到特殊部门的人与禁忌搏杀，其惨烈程度，远远超出预料。
“你是陈默。”从病房里走出来的黑胖子，好奇的看向陈默，眼睛微亮道：“我叫马飞，行动部第三小组的组长，刘黯、汪正义、张玲是我的组员。你的事，我听张玲汇报了，干得不错。”
说完，马飞拍了拍陈默的肩膀，以示鼓励。
待特殊部门的三人走后，性格强势的安妮再也装不下去了，捂着嘴巴跑到垃圾桶旁，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陈默从她身边走过时，冷眼一瞥，挺直腰板，安慰道：“女人都会有这一天的，习惯就好了。”
“你……哇！”
安妮涕泗横流，来不及跟陈默拌嘴又吐了起来。
“真丑！”
陈默鄙视道，之前所受的闷气终于宣泄出来了，心情大好的他，哼着小曲扬长而去。
“姓陈的……”安妮咬牙切齿。
受过良好教育的安妮，知道如何管理情绪，奈何碰见了陈默，学得再好也是枉然。
二人初次见面就使出了看家本领，你一招猴子偷桃，我一招黑虎掏心，打得不亦乐乎，注定二人之间不会善了。
为了避人耳目，不引起隔壁邻居的猜疑，交易时间定在了午夜。
货车抵达时，已是凌晨。
陈默交出古玉时，神色平淡，并未流露出丝毫的不舍。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喊出陈默父亲名字的“赵芳”，其价值远远超过了古玉。
这次交易，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三个壮汉抬着绑在十字架上的“赵芳”来到棺材铺后院。
“放在这里就行了。”
“陈先生，交易完成，再会！”
李初元看着手里的古玉，长吁短叹，好一阵感慨。想起上次来这家棺材铺，也是为了这块古玉，所经历的一切，今天想起，依旧心有余悸。
临走时，李初元特意看了看摆在柜台旁的纸人。
“没错，就是它们。”
与纸人对视之时，有一种被“金童”“玉女”看穿的感觉。
李初元拔腿就跑。
“调皮！”
陈默笑骂一声，走到纸人前，伸手摸了摸纸人的脸蛋，叮嘱道：“以后不许调皮捣蛋，吓跑了客人，日子还过不过了？”
纸人好像听懂了，眨了眨眼睛。
……
后院，储物室。
陈默把满屋子杂物重新收拾了一遍，才把赵芳安置在屋里。
“条件简陋，怠慢了。”
陈默一边擦拭李芳脸上的污垢，一边说道：“我现在还没有想出好的办法唤醒你，不过，我会通知你的父母，把你的情况如实告知。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想出办法的。”
神志不清的“赵芳”，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嘴里时不时的念叨着“陈文泽救我”的话，像个复读机，不停地重复。
清理了赵芳身上的污垢，陈默又给她换了一身衣服。
待忙完这一切，已天光大亮。
陈默给张玲打了一个电话，让她转告赵芳的父母，人已经找到了。只需隐瞒赵芳被禁忌附体之事，至于张玲怎么说，陈默就不管了。
洗了澡，躺在床上的陈默，望着天花板发呆。
“纸鹤为什么落在了精神病院？张玲和汪正义喊出赵芳的名字，那人为何突然发疯杀了汪正义？刘黯又是在哪里找到的赵芳本人的？赵芳为什么会认识我父亲？”
陈默心乱如麻，有太多疑惑解不开。
不知不觉间，困意上涌，睡了过去。
“小默，吃饭了。”
“来了。”
棺材铺大门前，站着一位年轻美貌的妇人，召唤屋外玩耍的儿子。
“脏死了，快去洗手。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韭菜炒鸡蛋。”
“爸爸呢，还没回来啊？”
“就快回来了。”
说话间，她眉宇间隐现忧色，站在门口左右张望。
“我们先吃，不等你爸了。”
“嗯。”
饭桌上，儿子吃得香甜，母亲却心事重重，愁眉不展。
“妈妈，你也吃，可香了。”
“嗯，小默多吃点，长大后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
吃过晚饭，母亲给儿子洗了澡，讲了一个睡前故事，哄儿子睡着后。她换了一身道袍，去了耳室，再出来时，手里摇着铃铛，身后跟着一位头戴斗篷的人，斗篷宽大，遮住了整张脸。
随着铃声，那人一步一跳，跟在她身后。
“你干什么去？胡闹！”
一开门，就看见了归家的丈夫。此时，丈夫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
“你受伤了？严重吗？”
“一点小伤，不用担心。”
丈夫把怀里的小女孩递给妻子，而后拿过铃铛，带着斗篷人去了耳室。
“我早就告诉过你，那地方不要去。你非不听，那姓张的不是什么好人，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死药，他们就是一群想成仙的疯子。”
“张道友……死了。”
“啊！”
“这个小女孩是他临终前交给我的。”
“张青山死了？龙虎山会发疯的，其他人呢？”
“凶多吉少。”
丈夫干咳了几声，有血沫喷出。
“我去拿药。”
妻子慌了，把小女孩放到卧室的床上，拿起药就走，
小女孩睁开双眼，看向熟睡中的小男孩，推搡了一下。
“你是谁？”
睡眼惺忪的小男孩，这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小女孩。
“我饿。”
“我不饿，你吃饼干吗？”
小女孩摇头，
“那你想吃什么呀？我去厨房看看，我妈妈做的饭可香了。”
小男孩正要翻身下床，突然，脖颈处一凉。
回头一看，小女孩一副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发出一阵桀桀怪笑。
“我饿！”
小女孩喊出这一声我饿后，脸上的皮肤就裂开了，露出青面獠牙，如同厉鬼。一只长满黑毛的手，向前一抓，锋利的指尖迅速切开小男孩的胸膛，掏出一颗跳动的心脏。
张开血盆大口，吃下心脏，大口咀嚼，血液顺着嘴角流淌而下。
“啊！”
小男孩这时候才感觉到痛，捂着胸口，大叫一声。
“不要吃我……”
床上，陈默蓦然坐起。
冷汗淋淋，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