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纨绔
第五章纨绔
今日休沐，秦稹穿着常服，在院子里喂鱼。
雨后转晴，天气回暖很快，池子里的鱼活跃不少。刚刚结束冬眠的乌龟也冒出了头，这会儿正跟鱼儿抢食吃。
“爹，您找我？”秦熙从背后过来。
“嗯，”秦稹只答应着，却也不说什么事。“哎我这乌龟，怎么少了一只啊？”
秦熙心忧着跟安舒一起去牧北校场策马，催促道：“爹，到底什么事儿啊？”
秦稹撇他一眼，才慢悠悠开口：“听说前几日，你去见了萧原逐？”
“啊，怎么了？不是爹你让我去的吗？”秦熙一脸疑惑，心道，这老头儿又搞哪一出？
“那你说说，这萧原逐跟你比，怎么样？”
“啊？跟我比？他就是个纨绔，看着斯斯文文的，挑逗起花魁来倒是熟练得很。跟我比？他在我面前，两招都过不了！”说起这个，秦熙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还有啊，爹你是不知道，那小子穷乡僻壤出来的，没见过大世面，逮着花魁撩拨了几句就以为人家芳心暗许了，隔天就又去了聚仙楼，人家香香哪看得上他啊，穷了吧唧的，你说这人要不要脸啊！来京城这几天哪儿也没去，净往青楼跑了，嘁！”
秦熙说完了也没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秦稹揪着他耳朵咬牙道：“你又去青楼了？”
“哎爹爹爹，我没，我什么也没干，爹你先松手啊爹！”
秦稹气愤地一拂袖：“小兔崽子，让我知道你再敢去青楼，我打断你的腿！”
秦熙忙低声下气地讨好：“哎好嘞，爹，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去了，再去我就是小狗。”
秦稹一听更生气，他这不是连老子一起骂了？抬手又要抽他，秦熙急忙跳开一步，朝外跑去：“爹，我知道错了，您回头再打。我今日跟安舒约好了去牧北校场跑马，先走了啊！”
“小兔崽子！”秦稹骂道。
萧原逐自那日听了陈香香的一番话后，再也没去过聚仙楼。一来青楼探不出什么消息，二来那歌姬实在可疑。最主要的是，青楼可是处销金地，她实在没钱了。
萧原逐换下了青袍广袖，穿的是黑色短打，此刻蹲在树杈上，观望着校场上策马射箭的一众少年。
萧原逐不知道这里有处校场，她只是出来探探京城地形，凑巧听到跑马声阵阵，便过来看看。
她刚蹲在树杈上时，入眼就是五六个少年策马疾驰的场景，其中首当其冲的少年十分眼熟，正是前些日子在聚仙楼见过的秦熙。
五年前她就见过秦熙，不过那会他还没长个子，脸上还有点肉。萧原逐五年前要比他高半个头，不过现在，秦熙已经十分挺拔了，萧原逐感叹着。
比起其他少年，秦熙马术不错，一直领先一截。
众少年骑着马纷纷拉弓搭箭，原来是要射下终点悬挂的酒坛子。
只见秦熙拉了满弓，屏息凝神，果断松手，眼看就要正中酒坛，却有一位少年另辟蹊径，箭矢从侧方破风而出，在距酒坛子不过几寸的地方截掉了秦熙的箭。
一众少年纷纷叫好，那少年冲秦熙眨了眨眼，秦熙夹马而出，荡起一阵烟尘。
那少年紧追其后，在秦熙拉弓时又想故技重施，不料秦熙突然转身，对准了他□□的马放了一箭。
少年急忙勒马，箭矢从马蹄边堪堪擦过，马儿引颈嘶鸣，同时秦熙回身放箭，酒坛应声而碎。
萧原逐挑了挑眉，没想到这秦怀尧还有两下子。
秦熙收了箭，策马来到这少年身边：“景存，你没事吧？”
“哥！你吓死我了！说好了这次让着我的嘛。”安景存抱怨道。
秦怀尧哈哈一笑：“这样，哥这头彩给你了，就当给你赔礼道歉，成吗？”
“我才不要，总有一天，我要自己赢一次！”安景存赌气似的下了马，给自己的马理了理鬃毛。
“哎，别气了呗，”秦熙下马揽了安景存的肩，哄到：“我们景存长大了一定能赢过我。”
安景存不屑地撇撇嘴，但还挺受用。
一众少年打闹着去放了弓箭，安置了马匹，簇拥着去廊下喝茶。
萧原逐在刚才就被秦熙手里的弓晃了眼，趁着众人去喝茶，她一个翻身进了校场，直奔秦熙存放弓箭的地方而去。
到了一间屋子外，只见铁门上落着鎏金广锁，想来就是这群少爷们的军械库了。
萧原逐抽出一根银针，伸进广锁内，“啪嗒”一声，广锁应声而开。
萧原逐侧身滑进门内，探头观察片刻，这才将门缝关严。
萧原逐看到这军械库全貌的那刻，略略震惊。这屋内陈列着上百样兵器，落兵台上插着□□长矛，刀座上有各类长刀短刃。
不过最引人瞩目的，是摆在正当中的一把长弓。
远看时，只觉得这弓威武非凡，走近看时，萧原逐一惊，这竟然是轩辕弓！
她过去只在兵书上见过轩辕弓，如今亲眼所见，吃惊之余更多的是震撼。这长弓通体鎏金，足足有五尺有余，弓臂状如大鹏展翅，弓耳处用精铁衔接，弓把处雕刻了走兽虫鱼。
她小心地拿起这把弓，掂量了一下，发觉足足有八十多斤重。弓把宽度适中，弓弦轻轻一拨便震颤作响。
萧原逐轻抚过翅翼般的弓臂，心道，秦熙这纨绔用这么好的弓，真是屎盆子镶金边。
想罢悄声放下轩辕弓，准备原路返回。
正当她打算推门而出时，却偶然看见了铁门正后方的刀座上放了一柄剑鞘。
萧原逐微微蹙眉，因为这刀座上只有剑鞘却不见其中宝剑。她不由地上前，细细端详这柄剑鞘。
只见剑鞘通体漆黑，侧方有一细细的金线勾勒而下，鞘口有精铜镶嵌，外有祥云护环，不见宝剑，已觉此剑非凡。萧原逐莫名觉得十分眼熟，将剑鞘拿在手中把玩。
剑鞘翻转，背面名牌露出，上有小篆所书“擎鹤”二字。
萧原逐骤然一惊，拿出自己的重剑，对准剑鞘试探着插了进去。
剑鞘和重剑竟然严丝合缝地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