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协助办案
柳则誉早就知道他表字取的是崇远,但是小远叫久了,突然和别人一样开口叫崇远,不只是柳则誉觉得奇怪,哪怕是纪奚行都有些听不习惯。
今日来参加纪奚行生日宴的人非富即贵。
纪奚行不太认识父亲那边邀请的人,但是朝廷中人倒是见到了不少,还有几张熟面孔,比如说宁芜、再比如说他赢的那位明升荣。
就连丞相崔道,也出现在了这次的寿宴上。
他这一出现,其中就包含了很多的意思,女儿嫁给了宁王,却依旧应了恪王的邀,无非就是表明了他不站队,他谁也不想得罪,想要的只是保全自己罢了。
但凡是来参加的人,贺礼送的都价格不菲,至于原因纪奚行也知道。
他们真心祝贺倒是不见得,重要是的想要让柳则誉能够注意的到,毕竟这参加的人中,有不少人的请帖都是柳则誉那发出去的,与其说是给纪奚行面子,倒不如说是给柳则誉面子。
纪奚行和柳则誉,在很多人眼里已经绑在一块儿了,而且按照恪王的名声,谁知道他多久就会腻了纪奚行,所以巴结这种事情也得趁早才好。
其中种种利害关系,纪奚行看得十分清楚。
有一个恪王跟在纪奚行左右,他这弱冠礼的阵仗已经足够大了,贤王也亲自到了现场,这无非就是告诉大家,哪怕是当今天子立妃的圣旨不下,贤王心里也是认可这个男嫂嫂的
这皇家之事,还真是让人费解。
哪怕是恪王无心帝位,以后也难保会一个个妻妾抬进府里,现在却还是要表现出一副对纪奚行一往情深的样子给旁人看。
恪王到底是恪王,他这样的性子多年不曾变过半点儿。
只是但凡文人,身上大多有股子清高劲,他们越是知道纪奚行有才华就越是觉得他不该和恪王这样的人纠缠在一起。
文人风骨,最重要的就是风骨。
有些人对于其中的事情并不了解,就已经断定了纪奚行配不上这二字。
只是碍于恪王在,这样的话也没人敢拿出来说。
但别人怎么想的纪奚行也并不关心,他但求无愧于心。
毕竟他和柳则誉之间确实什么都没有,这是旁人怎么猜他们之间关系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和柳则誉,纪奚行给的定位从来都是合作对象,而非其他,舆论和讨论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真要说什么时候纪奚行产生了些动摇,那大概是柳则誉醉酒后对他说喜欢。
纪奚行短暂的动了一下心,就很快让这样的情感消失,他已经有二十岁了,不该活在幻想的美好之中。
纪奚行的弱冠礼,他自己没怎么喝,纪冶川倒是喝了不少,他独自抚养纪奚行长大成人,心中感慨多也是正常。
上次纪奚行和柳则誉说喝酒误事,他今日果真没怎么喝,凡是找他说话的,柳则誉来着不拒,但是他只聊和纪奚行有关的,其他的直接就是不搭理,把情深意重表现了个极致。
纪冶川是跟着他们一起回恪王府的,柳则誉安排了下人照顾纪冶川,纪冶川也没和他们坐同一顶轿子,毕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这,做戏得做全套。
他们要让旁人觉得,哪怕是纪冶川这个亲生父亲也无法干涉纪奚行和恪王之间的事情。
真是好一对神仙眷侣。
回了王府之后,纪奚行同父亲说了些话便没再打扰他休息。
这一日下来纪奚行累,纪冶川亦然,弱冠礼这样的重要事,一生也就一次。
柳则誉在花园中等他,纪奚行与他心有灵犀,直接去就见到了柳则誉。
在他同父亲说话的时间里,他已经备好了点心。
“小远,生辰快乐。”
“多谢殿下。”纪奚行说,“真心的。”
哪怕是知道柳则誉是恪王了,一直以来,纪奚行和柳则誉的相处方式都还像是他从前是宁拙时一样,他们不像君臣,而像是朋友。
“和旁人一起递上去的礼物小远随意看看便好,我想给小远的礼物在我这里。”
柳则誉拿出来给他的是兵符。
纪奚行顿时震惊:“这……”
“小远,哪怕是昼铭也不知道我暗中做了多少事情。”柳则誉说,“这是我最大的秘密,我把它交给你了。”
兵符不仅是柳则誉手下权力的象征,还是他野心的具象。
纪奚行早就告诉过柳则誉他是江溪,只是这秘密他确实没准备让众人知道。
光靠写诗的才华,纪奚行有有能力让自己的名字让大家都注意到,他并不需要江溪这个名字的加持。
上次宫宴一见,皇帝就记住了纪奚行,毕竟无论是脸还是他本人,都是十分值得注意的存在。
涉及皇位继承人,其中关系更是复杂,不过幸好他是江南纪家的,家族只是做生意,并未其他权利在手,否则纪奚行也就留不得了。
柳则誉荒唐就荒唐了,总比野心勃勃盯着皇位强。
上朝的时候,皇帝就最近的国中大事提了一嘴,这朝堂上素来都是陛下一个人说了算的,说是议政,其实通知的味道更明显。
国君说话,自然是不容置喙的。
这次皇帝提了一嘴想要见纪奚行,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能被国君召见都是十分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柳则誉却拒绝了:“父皇若是想见崇远,儿臣只希望父皇是因为同意了儿臣想要立崇远为妃的愿望。”
皇帝怒喝道:“放肆!”
这一开口就又跪下了一片人,自打恪王和纪奚行纠缠到一起去之后,众人因为恪王下跪的频率就明显提高了不少。
这天家之事只能顺着主子的心意来,他们也没办法,反正就算不是因为纪奚行,恪王也惯是会激怒皇帝的,这样一想,原因也就没这么重要了。
毕竟最终结果都是跪。
在场的人傻的也不多,皇帝要是真想见纪奚行,直接召就可以了,没必要在朝堂上特地和恪王提,既然开了口,那还是试探的意思更多。
皇帝想知道他这儿子要跟一个男人搞在一起的心有多坚定,眼下看来他心倒是不假。
柳则誉素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的形象,又和京城不少风尘女子有着暧昧传闻,他说有真心普天之下怕是没几个人会相信。
皇帝也不信。
不过既然柳则誉这么说了,他就给柳则誉安排了个活:“近日大理寺案子多,你跟着一起去处理处理。”
这话一出口,最先不乐意的人是大理寺卿魏久孚,他连忙跪下恳求:“陛下三思。”
柳则誉附和道:“父皇三思。”
皇帝咳嗽了一声:“朕还没死呢,现在说话已经没人当回事了?”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不敢吱声了,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落在旁人眼里也满是病态,偏偏他还要自己拿出来说,一时之间,大家都十分紧张。
魏久孚声音都带了些颤抖:“臣不敢。”
柳则誉也说了一句:“儿臣不敢。”
“那你便去,柳安贤,平日里是朕太惯着你了。”皇帝说,“只是让你协助魏爱卿办案,至于其他的事他总会帮着你的。”
这话说完,柳则誉不能再说什么推辞的话了,皇子在朝中任职也是正常,这些年都是柳则誉偷懒,身上才没落什么差事,皇帝这话就是有意让他接触些事。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生怕错过些什么重要的消息。
这朝廷之上,怕是有大事要发生。
倒是魏久孚的脸上满是担忧,可天子发了话,就算是再不相信柳则誉,他也不可能拒绝的了这活了。
抗旨是为大不敬,那就是明摆着藐视天子权威,魏久孚不敢。
第二日柳则誉确实是准时去了大理寺,只是他去是为了把纪奚行送过去,魏久孚和纪奚行面面相觑,只有柳则誉面色如常。
“我和小远夫妻一体,他来便是我来了。”柳则誉说,“反正父皇说的是事情多,有人帮你把事情做完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这样的话,魏久孚无可反驳,纪奚行在别人面前表现得都是一副“全凭恪王做主”的样子,这烫手山芋莫名其妙久成了纪奚行接的了。
柳则誉还警告魏久孚:“父皇让我协助办案,我能拿到多少权力,放到小远身上不可少半点。”
柳则誉知道自己是恪王,魏久孚还不敢得罪,但是换成纪奚行可就不一定了。
饶是这事怎么看怎么不合理,魏久孚也只能应下。
皇帝倒是没骗他们,大理寺的案子多是真,能上报到这来处理的都是大案子,魏久孚不敢掉以轻心,纪奚行做事认真,自然也不会敷衍了事。
纪奚行将今日要审理的案件卷宗全部仔细看了一遍,并且和魏久孚仔细确认过情况。
比起柳则誉,魏久孚倒是更相信纪奚行一些,大概也是因为文人身上都有些惺惺相惜在。
纪奚行和魏久孚一起坐在堂上,他几乎都是看着魏久孚做事,偶尔开口问问题都能够直接击中核心,弄得魏久孚对他频频侧目。
真是好一个少年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