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组队
果然，白沐婉又道：“暖阳，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小月他孩子心性，认准一条路就不会回头，我知道他想去做的充满很多看不见的艰难，还希望你看在……看在我的面子上，能照顾他一些。”
白沐婉言辞恳切，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程暖阳放下咖啡，没有说话。
平心而论，她自小失了母亲后，便在程家长大，白沐婉虽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对她还不错。但她性子冷淡，单单是她的亲生父亲，都没能让她体会到一丝温暖，所以其他人于她而言，也就不过尔尔。
她转头看向窗外，眸光悠远，淡淡道：“既然知道这条路很难，为什么还会同意他去走这条路呢？”
白沐婉默了默，轻声道：“因为我不想他后悔。”
她看着程暖阳，扯起嘴角，只不过笑容里都是苦涩：“当初我为了白家，放弃了自己，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去为了所谓的家族，去牺牲自己的未来。”
她伸手轻轻覆在程暖阳的手上，温暖轻柔，程暖阳一怔，抬眼看她。
“暖阳，我希望你也好，小月也好，都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走自己想走的路，不论这条路上布满荆棘，亦或是开满鲜花，你都能品味到不一样的人生，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在未来，才不会后悔。”
程暖阳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握紧，心弦一颤。
她明白，白沐婉说的，是肺腑之言。或许自她嫁给程理的那一日起，没有一刻是不后悔的。
可是木已成舟，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也只能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活下去。
程暖阳淡淡开口道：“我不会特殊照顾他，那样对其他成员不公平。”
她转头看着白沐婉，眼里闪过一丝温柔：“不过如果他受到伤害，我会站在他的前面保护他，以经纪人的身份。”
她勾起嘴角，轻笑道：“你是他的家长，我向你保证。”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许苏意悄悄留心着她们那边的动静，总觉得程暖阳和对面的那位女士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
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她们看起来客气疏离，但是又仿佛非常的默契熟悉。
程暖阳和白沐婉道别后，转身回了公司。
……
第二天下午，程暖阳正忙着处理文件，办公室的门被“啪”地推开，她冷冷望去，程洲月一脸激动地看着她。
看到她冰冷的神情，程洲月讪讪地退出去，敲了敲门，然后一脸乖巧地进来。
程暖阳看着文件，没有任何想要搭理他的意思。
小安下楼买咖啡去了，没人拦着，程洲月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面对程暖阳的无视，程洲月慢吞吞地上前，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她：“姐，啊不，程总，这是我的合同，已经签好字了，给你。”
程暖阳有些诧异，她昨天刚跟白沐婉谈完，今天这小子已经把合同签好字放在她面前了，感情他都算好了是吧？
“姐，你放心，家里已经没人反对了，我已经用我的真诚感化了他们！”程洲月信誓旦旦道。
程暖阳：“……”。
“放这吧，我再考虑考虑。”她淡淡道。
“不是，程总，还考虑啥呀？我不必那个什么许苏意强多了？他那样的你都要了，我你还需要考虑？”
“这是我的公司，我选人自有我的道理，你有意见？”
程暖阳瞟了程洲月一眼，程洲月见状，赶紧狂摇头，以示自己的忠诚。
“不过程总，我觉得您还需要再考虑一下，许苏意嘛，不太符合我们组合的定位。“
程暖阳听见他的话，忍不住气笑了。
还他们组合，这小子知道组合里都有谁么？真是没有队长的命，操着队长的心。
她刚要说话，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叩叩，叩叩”。
听见程暖阳的“进来”后，办公室的门打开，许苏意走了进来。
看见程洲月，他停下脚步，有些诧异。
程洲月看见许苏意，也瞪大眼睛，一脸敌意地望着他，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许苏意装作没有看见程洲月似的，大步地走到程暖阳的桌前，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她：“程总，这是我的合同。“
程暖阳接过，看到上面只有他的签字，抬眼看向许苏意：“你给你家长看过了？他们对签约时长、签约条件什么的，有异议吗？”
许苏意摇摇头：“没有。”
“那这上面，怎么只有你的签字？”
“我已经满十八了，我的签字有法律效力。”
“可是要求监护人签字，你监护人呢？”
许苏意顿了顿，轻声道：“我奶奶年事已高，所以我的事，都是我自己做主。”
程暖阳敲敲桌子，沉思两秒，抬头问他：“那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商量的？要知道，签了字，你就不能反悔了，反悔的后果，你也知道吧？”
许苏意看着程暖阳，眼里都是坚定：“没有异议，也不会后悔。”
“嘁~”，一直默不作声看戏的程洲月发出一声怪动静，他拿起自己的那份文件，伸到程暖阳眼皮子底下：“程总，我也没有异议。”
程暖阳：“……”。
把他俩组成一队，她怎么隐隐感觉日后会后悔呢？
程暖阳看眼自己的日程安排，跟他们说道：“行了，你们都先出去吧，明天下午三点，练习室集合，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许苏意点点头，转身离去，程洲月偏要抢在他前面出去，两人在办公室门口撞上，程洲月瞪了许苏意一眼，快步走了。
许苏意：“……”。
他真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这位少爷了？
送走了他们，程暖阳看着手中财务部送来的文件，又看看刚才他们送来的合同，叹口气，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解散练习生部。
现在公司资金紧张，已经……撑不了太久了。
程暖阳揉了揉眉心，她必须在资金链断掉之前，拉到新的投资，否则公司就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
第二天下午二点五十，许苏意走进练习室，发现程洲月正缩在练习室的角落里打游戏。
程洲月听见动静，抬头看向门口，两人对视一眼，又马上默契地错开视线，谁都没有说话。
许苏意靠在另一个角落里，愣愣发呆。
程暖阳领着陆青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面：练习室的两个角落，各坐着一个人，相距十万八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诡异氛围。
程暖阳拍拍手，示意他们过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陆青，想必你们都认识。”
陆青双手插兜，带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神色淡淡。
“这位是许苏意，这位是……”，程暖阳顿了一下，继续道：“白洲月，你们就是新组建的成员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在一起训练，为出道做准备。”
三人面面相觑，对彼此都是一副看不惯的样子，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怪异。
“程总，新团就三个人吗？”陆青打破沉默，问道。
“嗯，我这次打算做小型团，明年春天出道，我亲自担任经纪人。”程暖阳看着他们，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警告：“所以希望你们都安分一点，不要惹是生非，我不会对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手下留情。”
她看着望天望地望她就是不看彼此的三个人，心中了然，都是二十左右的大男孩，刚刚经历公司的变故，突然被绑在一起，肯定觉得别扭，彼此间都不对付。
“好了，”程暖阳拍拍手：“以后你们就是队友了，希望你们能快点磨合、适应，一会儿舞蹈老师和声乐老师回来给你们进行有针对性的练习。”
她停顿一下，看向陆青，意味深长道：“陆青，你是队长，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我汇报，行了，在等老师来之前，你们彼此熟悉一下，我先走了。”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三人望着她的背影，练习室又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陆青掀了掀帽子，沉声道：“程总说了，我是队长，那就我需要担负起队长的责任，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青，今年二十二，想必你们应该都比我年纪小吧？你们可以叫我青哥，以后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们解决。”
“我叫许苏意，十八。”许苏意看到陆青扫过来的视线，淡淡道。
“我叫、呃……白洲月，”程洲月暗道好险，差点说漏嘴：“差几天也十八。”
陆青看着他们桀骜不驯的神情，点点头：“记住，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团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不是简单的同事，我们是队友，朝夕相伴的队友，”他看着对面稚嫩青涩的脸，想起什么，叹了口气：“以后你们就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他话音刚落，练习室的门开了，舞蹈老师和声乐老师进来，开始他们第一次的合体练习。
最初的几天练习都还算顺利，三人虽然关系比较尴尬，但是练习都算认真，只不过一周后，许苏意却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