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打架
程暖阳从车上下来，寒风刺骨，她裹紧大衣，刷卡进入大楼，电梯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许苏意看见程暖阳，低头问好。
他头发乱蓬蓬的，眼下发黑，神情憔悴，一看就是休息不好，程暖阳瞧见他的模样，关切道：“你没事吧？”
许苏意摇摇头，轻声道：“没事。”
见他这样，程暖阳也没再多言。
到了十三楼，程暖阳向左，许苏意向右，两人分道扬镳，其他练习生都被遣散，各部门人员也都精简了一些，宽大的办公区域冷清了不少。
许苏意进到练习室里，陆青和程洲月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程洲月见到许苏意，摘下头上的帽子狠狠地朝地上甩去，发出“啪”的一声响。
他皱着眉头，不满道：“许苏意，程总选了你，你是不是飘了？不是，你有什么好嘚瑟的啊？你实力最差，还经常迟到？你到底几个意思啊？你是不是觉得程总不会换人了？”
面对程洲月的咄咄逼人，许苏意沉默片刻，轻声道歉：“对不起。”
程洲月挺着胸膛朝许苏意这边大步前进，厉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就完了？”
眼见着就要发生冲突，陆青站出来拦在他们中间打圆场：“行了行了，都少说几句。”
哪想到程洲月又将炮火对准陆青：“你不是队长吗？这种事你不管管？只知道和稀泥？”
陆青深吸一口气，拍拍许苏意的肩膀：“你跟我出来一下。”
许苏意低头跟在陆青后面，两人去了休息区，陆青打量着许苏意的黑眼圈，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
许苏意垂下的手慢慢攥紧，沉声道：“没有。”
陆青烦躁地抓抓头发，拿他没办法：“回去训练吧，这两天你天天都迟到，我们都在等你，你注意一下，要是再这样，我只能告诉程总了。”
许苏意顿了顿，没有说话，两人回了练习室，他们继续排练，只不过练习室的气压低到可怕。
练习结束后，许苏意背起书包挤进地铁，他小跑着回到家，家里静悄悄的，没有声响，许苏意进了厨房，做好饭后将饭菜装在保温盒中，朝医院赶去。
恒仁医院的胸科病房走廊里一片吵嚷，许苏意走进其中一间病房的最里面床位：“奶奶，我来了。”
奶奶强打精神睁开眼，看着许苏意，浮现出一丝笑容：“小意来了……”
许苏意摇起病床，打开保温盒，小心翼翼地喂奶奶吃饭。
“小意，咳咳……”，奶奶虚弱地说道：“你忙你的，咳咳……不用管我……，我可以在医院订饭的。”
“我有时间就给您做，实在抽不出来时间，您在订饭也不迟。”
“小意，”，老人抬头，浑浊的眼珠看向许苏意，嗫嚅着嘴唇，轻声道：“我……我一个老太太，咳咳……活到现在……我已经知足了。”
许苏意没说话，他给奶奶擦好嘴，放下病床，轻声道：“奶奶，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从几年前开始，奶奶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前几天奶奶咳嗽个不停，送到医院检查后才发现，是肺癌晚期。
许苏意洗好饭盒，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双目黯淡，眼下发黑，他叹了口气，这两天医院公司两头跑，身体吃不消，不过他只能强撑着，他知道，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倒下来。
另一边，公司的休息区，程暖阳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将手中的咖啡递给陆青：“你们在一起训练一周了吧，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
“还行，”陆青接过咖啡，欲言又止：“都挺好的。”
“我记得你不是这样的性子，”程暖阳意有所指：“有话就说。”
陆青沉默两秒，将许苏意的异常告诉了程暖阳，程暖阳看着手中的咖啡，淡淡道：“我知道了，我会找他聊一聊的。”
“白洲月呢？”程暖阳又问道。
“他练习的不错，只不过脾气有点急。”陆青挠挠头，一个两个的，都不太好管。
“你应该猜到了吧？”程暖阳看着陆青，轻声道：“他是我弟弟。”
陆青点点头，以前听说过，程总还有一个弟弟，前一段时间看见白洲月，看到他和程总有三分相似的长相，他就猜到了。
“你是队长，不用在意我，该说就说，该训就训，有什么事情再想我汇报。”
两人聊完，程暖阳回到办公室，她看了看日程表，笔尖在明天的日期上点了点。
明天，12月16日，是程洲月十八岁的生日，程家给他准备了隆重盛大的生日宴，她肯定是要回去了的。
一想到明天，程暖阳就一阵头痛，算了，后天再找许苏意吧。
……
下午第二节课结束，许苏意把书收进包里，起身从教室后门离开。
今天下课早，而且中午已经提前把饭给奶奶送去了，他打算早点去公司练习。
另一边，阳光娱乐，程暖阳从办公室走出来，今天难得早下班。
她看眼手机，程洲月给她发信息，让她去接他。
程暖阳本想忽视这条信息，但转念一想，今天是这小子生日，便答应了。
程洲月今年高三，在一所国际私立高中读书，不过他那成绩，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午后阳光刺眼，程暖阳带上墨镜，驱车往程洲月的学校驶去。
许苏意为了抄近道，决定从学校西门出去，a大的西侧挨着隔壁的国际私立高中，没有其他校门前面那么繁华，藏着很多弯弯曲曲的小巷子，主路上也看着一些小商店，总体来说，客流量不是很大。
许苏意刚出了校门，就被一伙人拦住了去路，孙博雄斜眼看着许苏意，这么多天，总算让他逮到机会了。
“许苏意，你要干嘛去啊？”
许苏意瞧着他们的架势，知道孙博雄来者不善，顿了顿，沉声道：“跟你有关系吗？”
“嘿？”孙博雄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般：“你去哪确实跟我无关，但是你动了我的人，这笔账我该跟你好好算算吧？”
许苏意抬眸瞧他，没有说话。
“许苏意，你天天在学校里装腔作势，让那些女生围着你转，兄弟们看你不爽很久了。当然，这些我都能忍，但你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去动叶露瑶。”
孙博雄冷笑上前，吊梢眼里满是怨恨：“你算什么东西，把你家所有破烂卖了都没老子这双鞋贵，就凭你这样的，居然还能把叶露瑶迷得围着你直转？我呗！”
孙博雄越说越生气，挥拳上前：“今天老子不教训教训你，那小子是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
许苏意侧身躲过，他咬紧牙关，手指暗暗收紧，想要反抗，但是一想到奶奶的医药费还没有着落，攥紧的拳头迟迟不敢挥出去。
孙博雄使出全力的一拳被许苏意躲过，他打了个踉跄，脸上很没有面子，他一挥手，示意身后的兄弟一起上：“咱们给许大校草免费上一课，让他知道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许苏意不敢还手，挡着脸小心躲过，奈何他们人多势众，他很快就挂了彩。
“喂！你们干什么呢！”巷口忽然传来一声大喊，许苏意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去，居然是白洲月。
孙博雄几人回过头，看见巷口站着一个怒气冲冲的男生，他们不屑地摆摆手，警告道：“哪来的臭小子，tm的少管闲事，要不然连你一起揍！”
程洲月看见被围殴的许苏意，瞪大眼睛：“许苏意？！”
本来是路见不平一声吼，没想到遇见熟人了！
程洲月撸胳膊挽袖子冲进来，指着孙博雄他们怒道：“你们几个还是不是男的？这么多人欺负一个？要不要脸？！”
孙博雄打量着程洲月，看见他穿的校服，戏谑道：“哟！还是个高中生？”
他转头看着许苏意，爆发出一声惊天嘲笑：“许苏意，你行不行啊？居然找个高中生给你撑腰？！tm的真是笑死老子了！”
许苏意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冷色，他看着程洲月，沉声道：“这跟你没关系，少管闲事，赶紧离开！”
他们这么多人，程洲月参与进来，肯定讨不到好处，眼下这种情况，他也只能尽力保下程洲月了。
程洲月拿他的话当耳旁风，怒视着孙博雄，反驳道：“高中生怎么了？你没当过高中生啊？我告诉你，今天这闲事，老子管定了！“
他刚说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拳狠狠砸向站在最前面的孙博雄，孙博雄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嘴里一股血腥涌上来，他转头吐了一口血唾沫，才发现牙都被打掉两颗。
孙博雄看见地上的牙，瞬间被激怒，眼睛猩红：“tm的，给我上，今天不把他们打到跪地求饶，我tm不姓孙！！！”
他的一声高呼，战斗马上打响，小巷里顿陷入一片混战。
事已至此，许苏意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冲入战局。虽然他们只有两个人，但是以他俩不要命的架势，孙博雄他们一时间还真占不上什么便宜。
而此时，小巷对面，程暖阳站在奶茶店门口，悠哉悠哉地看着巷子里的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