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骑兵与战马
老画师赵赟转过头来,对着几位跟随自己学习了几日斩马剑法的教头,和另几位指挥陷阵营的率兵牙门将,以及他的各级下属军官说道:“就凭你们这样的带兵、练兵方法,在我们常山赵家,是要被砍脑袋的。如此这般的纵容下属,不守军纪,是谁教你如此带兵的。你们这样的人也配称作带兵之人?”老画师赵赟转过身来,对着糜氏家族族长说道:“闻其名,可喜可贺。观其行,可悲可叹。糜氏家族花费重金打造出来的,竟是如此不堪的一支乌合之众,令人实在难以想象。如此强军,又如何上阵杀敌?我知道你们糜氏家族内部也有不同的派系纷争,但是陷阵营关系到糜氏家族全族的生死存亡,不是私作交易的筹码。如果照此以往,后果不堪想象。在下多谢糜氏家族一番款待,告辞不送。”叫上四位傻了眼的徒弟,转身向训练场营地之外走去。
其实糜氏家族族长和诸多家族长老知晓陷阵营指挥的将官并不称职,只是苦于无法找到可以信赖有能力之人替代。同时也是碍于其父大长老的情面不好处置。这一次也有着借老画师赵赟现身说法,好好地整治一番的意思。不仅仅陷阵营有此问题,战车营、布衣营、强弩营、辎重营也同样如此。分别都由糜氏家族的高层子弟掌控。美名其曰:只有自己人才可以放心。今日一战,十位壮大巨汉对付老画师新收不足一月之瘦弱徒弟,如此惨败实在令人无语。可是任由老画师赵赟因此一怒而去,可不是糜氏家族族长所愿意看到的。大长老其实也在现场,方才故意没肯露面。就是不想丢脸。自己家的逆子有几分本事,自己还是知道的。知道其好大喜功,成日里吹嘘自己如何如何了得,从来也不拿几位正宗陷阵营和丹阳兵出身的教官放在眼里。心知其子有些浮夸,但不知道其竟然如此不堪。一支花费糜氏上下十数年心血,重金打造的陷阵营,果然如同族人所嘲讽的:成了一处“养猪场”。如此这般,实在是愧对糜氏家族列祖列宗,也愧对族中之人给予自己的一份薄面。
心如刀割的大长老主动站了出来,叫住正要离开的老画师赵赟。并叫来自己的儿子,现任的陷阵营指挥长官牙门将,跪在老画师这样的面前请罪。战车营、布衣营、强弩营、辎重营各位指挥校尉牙门将及其下属各级官佐,也都不再等待老父亲们出来,在众人眼前丢脸。主动跪于老画师赵赟面前,眼见得突然在自己眼前黑压压的跪了一地人,而且都是各营中的大小统领将官、校尉以及手下若干官佐人等,老画师赵赟摇头一叹:“罢了,这一支重金打造的部队还是需要重新加以整顿,不然的话,糜氏家族拥有这样一支私军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糜氏家族数十年含辛茹苦,前赴后继的努力付之东流不算。还将会给糜氏家族带来灭顶之灾。”老画师对跪在自己面前的糜氏家族的一干人等缓声说道:“不怪我要发怒,你们这是在拿自家全族老小的性命当做儿戏。糜家拥有如此规模军队的消息一旦传了出去,招来了朝廷兵马的镇压,你们就拿这样的军队出去与之对阵?你们败了不要紧。可是糜氏家族老少上下数万人口,外加数十万依附糜氏家族讨生活的农民都要惨遭屠杀。司马家族从来就是内战内行,外战荒唐。你们身为汉民,司马家族杀起你们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训练的目的是为了打仗,而不是为了操演的好看。一支强军的根本在于军纪。两军对垒战阵之上,绝对不是儿戏。如若没有严明的军纪,见到杀气腾腾的敌军冲来。一个个下的扭头就跑,这样的军队能堪大用。别看那几个挑头乍刺的一副五个不服,六个不愿的模样很是有些豪横。可是这种人一旦上了战场,第一个当逃兵的肯定是他们,因为他们总以为自己比别人高一头,性命要来的金贵。惜命怕死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现在的陷阵营士卒需要重新选拔。不能只看身体庞大就行。让那几个教头为主。负责此事,军纪也要从头抓起。原先陷阵营和丹阳兵都是以军纪严明著称,让他们负责,才能从根本上把基础打牢。”
说完这些。老画师赵赟又向糜氏家族的老族长抱了抱拳说道:“在下僭越了,先作出了越俎代庖的事情。可是不如此不成器。不如此也对不起赵、糜两家多年来的情谊。”糜氏家族的老族长连忙抱拳回礼,大声说道:“赵老画师的所为并无不当。赵老画师所言即为吾言。赵老画师所令即为糜氏家族中的最高指令。他的所言一出,莫敢勿从。”十几位任职教头的原丹阳兵和陷阵营的后人此刻也是扬眉吐气。自从成军以来,因糜氏家族内部各派系之间相互争斗,而受到的各种牵连压制所积之郁闷之气,也被一扫而空。赵老画师确有识人之明,手指连点所选之人都是原先陷阵营和丹阳兵各级官佐的后人,均学得其家中秘传练兵之法之人。赵老画师虽然指定其人为选人练兵之主管,却并未给他们任何的官职任命。这种事就应该由糜氏家族自己通盘考虑。并不急于一时。由于老画师赵赟并未见过战车营和其他军营的操演。也无法提出实际意见,糜氏家族的老族长特意安排各营集合操演。请赵老画师前去检阅。一路参观随手提出整改意见,自是有人下去安排无需多言。
不足一日,几个战兵营中的整顿如火如荼的开始了起来。用老画师赵赟的言语。不出一月,这些部队将会有一个明显的起色。但是这些教官大都是出自原先丹阳兵和陷阵营中低级官佐的后人。所学之技大都为练兵整训之法。对于多般变化的战场环境,缺乏实际的灵活应对。老画师赵赟向糜氏家族诸位长老们建言:“若想让这些重金打造的军队真正的成为一支支强军。最好从自己常山赵氏和扶风马氏家族中选调一些具有战场经验的将佐前来传授真正上阵杀敌的统军之法,以及用兵之道。”听闻此言,糜氏家族一干长老喜出望外。连声催促老画师赵赟赶紧写信。务必让这些将佐早些赶来。几个营的指挥长官就定为他们了。自家人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就算充个副手,都嫌丢脸。糜氏家族上下几代人的心血不能付之东流,这一点道理大家还是明白的。
处理好练兵之事,糜氏家族的老族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当晚就召集靡氏家族的长老们在芒砀山中开了一个长老会议。老画师赵赟和四位徒弟列席会议,作为重要的列席嘉宾。在会上糜氏家族将自己家族的全面发展规划向各位长老作出了一个系统的介绍,并对今后一段时期,连接常山赵氏和扶风马氏家族建立起一个连通三地的商业网络。糜氏家族将从扶风郡和北地郡购进大量的战马。自黄河乘船运至芒砀山区域,并转由汴水转运至海城以南黄海之滨的糜氏家族的骑兵训练基地。并从扶风郡马氏和常山郡赵氏家族中请来骑兵将领充当骑营的指挥将领。打造出一支强悍的糜氏骑兵军队。拥有一支自己的骑兵军队,一直是糜氏家族多年来的梦想,眼见得可以实现。各位长老自是非常开心。经商盈利之道赵老画师自是外行,并不参加言语。但是说起骑兵。白马义从将领赵云的后人自然不敢当之人后。只是经过三国时期的逐步发展。中原汉族的骑兵战法也有了不小的进步和发展。
早在公元前二世纪,西域乌孙(也就是今日伊犁)就盛产良马。据《汉书﹒乌孙传》记载:&34;天马来兮从西极&34;;&34;其国多马,富人至四、五千匹&34;。足见当时伊犁牧马业的规模。乌孙国还常常向汉朝进贡良马。汉武帝非常喜欢乌孙马的优良品质,亲笔赐名&34;天马&34;。此后,伊犁产的哈萨克马便有了&34;天马&34;的美誉。
汉朝军队所用战马在汗血宝马没引进之前,大都也是西域马。此为吐谷浑所养育的陕、陇、青海等地的秦马。秦国的祖先就是为周王养马被封为诸侯的。所以到了汉朝,虽然秦人不再以养马为业,但秦马因其优良的性能还是获得了保存和发展。特别是在张骞出使西域以后带回了大量的乌孙马以后。和秦马进行了杂交改良以后,更加成为了汉军骑兵的主要军马种类。到了是河曲马,这个马种比蒙古马种高大,速度也快,但不如蒙古马耐力长,容易饲养汉以后渐少伊犁马战马在古代战争中拥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中原长久缺乏优良战马,难练骑兵,因此古代经常吃马背族群的大亏,而说起最好的战马,无论是品质还是名声,都以产自西域天山南北的汗血宝马为最,几乎没有其他马能与之相比。
在汉武帝派遣张骞出使西域之前,汉朝人对于汗血宝马几乎一无所知,直到后来张骞从西域带回了关于战马的信息,那时的汉朝正在筹谋攻伐匈奴,亟需优良战马,而张骞告诉武帝的信息就是西域有良马。不过初始西域各国也将这些优良战马当做珍宝,不愿让张骞带走。直到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才从乌孙国带回一批良马,不过这些被汉武帝一开始称作“天马”的良马,并不是汗血宝马,而是被后世称作伊犁马的乌孙马。
真正的汗血宝马产自西域大宛国,汉武帝第二次远征大宛之后,耗费巨大,终于获得了大宛国主动献出宝马,汉朝借此获得了三十匹上等大宛马,三千匹中等大宛马,此后大宛国每年入贡两匹优等大宛汗血宝马。
汉武帝见到了大宛马之后,觉得这些马比之前的乌孙马要好得多,于是将“天马”的称号颁布给了大宛马,由于这些马的发力发力奔跑以后,皮肤呈现血红色,让人误以为其流出的汗液如血色般的殷红。以讹传讹的就有了“汗血”的传说,其实这是因为大宛马的皮肤比较薄,大宛马在奔跑以后血液流动加速,在皮下显现出来的一种错觉、因此有了另一个让后世闻名遐迩的汗血宝马称呼。
中原本就无甚良驹,原本乌孙马就已经非常好了,然而汗血宝马更远胜于乌孙马,汉武帝直言天底下几乎找不到能够比汗血宝马更好的马。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后返回长安,乌孙王猎骄靡派使者送张骞还,并携良马数十匹献给汉朝。十多年后,乌孙王派使者献马,向汉朝求婚,复以1000匹马为聘礼,汉武帝接受了乌孙王的请求,将江都王刘建的女儿细君公主出嫁乌孙。在当时,拥有大批的良马对于汉朝加强军事力量,同北方的匈奴作战具有重要意义。汉武帝初见乌孙马后,赐名&34;天马&34;,并即兴赋诗曰:&34;天马来兮从西极,经万里兮归有德。承灵威兮障外国,涉流沙兮四夷服。&34;这就是著名的《西极天马歌》。
只不过喜新厌旧的汉武帝自从得到西域大宛的“汗血宝马”以后后,又重新定名大宛汗血马为“天马”,而将乌孙马改称为“西极马”。这里所说的“天马”和“西极马”都是今日伊犁马前身的乌孙马。历代以来,为了得到西域良马,中原地区与西域一直进行着绢马贸易和茶马贸易。
汉朝之后,西域的大宛、破洛那、者奢国等等,都曾有过向中原进献汗血宝马的记载,唐朝建立之后实力昌盛,西域各国争先恐后进献汗血宝马与其他良马。隋朝时期曾从西域获得了一匹汗血宝马,因马鬃垂地被命名为狮子骢,性格极烈,能够在一天之内从长安奔到洛阳,然而隋灭后,这些狮子骢或死或失,宇文士及曾寻得一匹沦为乡野牲口的狮子骢,带回之后,此马先后产下五匹小马,均有千里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