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初遇王弥

    听得青年游侠此番言语，老画师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只见他伸出筷箸飞快的在四道名菜之中都夹了一大块放入自己的碗盏之中。回过头来似笑似骂的对着少寨主杨峰说道：“还不快吃，难道要老夫前来饲你不成？”如梦初醒、腹中饥馑的少寨主杨峰，恍然大悟，连忙跟着运箸如飞，不一会几道菜都被糟践了一番，台面上盘碗里是一片狼藉。此时老画师回过身，对三位正怒目而视的年轻游侠拱了拱手说道：“现在三位请自便。”再回头对店家伙计说道：“依三位尊客所言，请大厨照此在重新做一份，装入食盒之中。都由三位尊客会钞。”

    老画师此言刚落，只见三位年轻游侠中年长一些的，或似为首之人却笑出了声。只见他回首对店家伙计吩咐说道，就依照老先生所言。除了四道名菜，还有几样你们拿手的好菜都照样都上一份。都由我来付账。店家小二喜出望外连忙转身通知大厨赶紧忙活去也不提。只见三位游侠为首之人郑重其事的向老画师施了一礼说道：“刚才故意试探，甚是无礼，敢请老先生莫怪。在下先略备薄酒以当赔罪，望老先生能以赏光一二。”老画师也收回方才拟作嘲弄的口吻，回了一礼道：“如若在下方才甚是恐慌，会当如何？”为首之游侠答道：“吾等亦不知该如何。只当是吾等看走眼，认错人而已。”为首之游侠又道：“吾乃东莱人王弥，汝南太守王颀之孙。幼年时也读过不少各种类型之书籍，在乡里也曾经略有薄名。年轻时游侠于洛阳、青州一带。此番前来徐州，是为了探访故旧。岂止那一位故旧好友已于数年前去往了江南一带游历未归。适逢访友不遇，才入的饭庄就食。因为非是本地之人，对此间之菜肴不甚所知。见到二位所点之菜皆为上品，故而以为老翁非寻常之人。有心结交一番。不知老先生意下如何？”

    老画师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壮士确实是看走眼了，在下师徒二人只是漂泊江湖混口饭吃的画师。倒也是去过不少地方，见识过许多地方的名珍佳肴。除了有几笔三脚猫的绘画技法。对于食之一道，倒是颇有研究。壮士交结在下，是打算要在下作一幅徐州山川图吗？”说完一番言语，老画师回过头来对少寨主杨峰指使道：“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将我的画笔取出？”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少寨主杨峰顾不得回嘴，连忙手忙脚乱的打开背篓画柜，取出笔墨纸砚，置于一旁空着的台上。慌乱中还故作笨拙的弄翻了一张长凳。见此情形，为首之游侠东莱人士王弥，也不由的皱了皱眉。难道是自己真的看走了眼？错把凡夫俗子当成了世外高人？只见他连忙说道：“在下并非需要作画，江湖相聚，只是有缘。在下略备薄酒，且当赔罪而已，老先生不必误会。”话音一落，也不等老画师是否肯首，便吩咐其余二人移步并桌。来到老画师和少寨主杨峰这一桌上，让店家小二及时整理盘盏酒具。重新开席。

    一顿白来财的美酒佳肴，吃的少寨主杨峰是红光满面，嘴里叼着一块沛公狗腿之骨，话都说不明白。这也是见到杨峰这小子酒后话多，生怕他胡言乱语泄了自己的老底，老画师眼疾手快的硬塞进他的嘴里的。此番小聚之后，年轻游侠三人再三与老画师和少寨主杨峰道别以后，又不知前往何处去了。见三人走后，老画师急忙带着寨主家的傻儿子杨峰也离开了饭庄。前去街头巷尾觅得一间清爽的小客栈安置了下来。来到客房之中，老画师一改如前一番猥琐嘴脸。认真的对杨峰问道：“方才之三人，你看出点什么？”少寨主杨峰摇头道：“恕徒儿愚钝，实在未能看出什么异常。”老画师又说道：“我见三人鹰视狼顾，并非寻常之人。前倨后恭转变的很是突兀。席间时常窃窃私语，似有不可告人之事正在进行之中。最令人生疑的就是这样让常人看不出异常这一点。如果是正正当当的寻亲访友，由为何不知徐州菜肴之名称？其好友在以往交结之中不会忘记提一下本地特色佳肴吧？”依我看，近几年徐3州必有大事将要发生。你我必须要加紧你的学习进程，才不至于大祸临头了还不自知。

    说完此言，老画师又吩咐少寨主杨峰先回自己的客房中歇息片刻，晚间跟随老画师前去拜访一位故友的家族之人。曾经的蜀汉刘备手下的糜氏家族，原先就是古城徐州的富商，先祖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上亿。糜氏家族名义上以垦殖起家，实则依靠贩运私盐发达，最后又转为正当的商贾之家。颇受当时任职徐州太守的陶谦的看重。被徐州牧陶谦辟为别驾从事。

    徐州牧陶谦陶谦曾以数千丹阳兵引得刘备离开田楷前来投靠。晚年之际之所以再三要将重镇徐州托付与刘皇叔，也是受到糜竺等人的蛊惑。陶谦本是扬州丹阳人而非本地豪族，乃丹阳郡人氏。像多数地方长官一样，陶谦不是个土生土长的徐州人，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豪族，也没有和他们联姻“合作”过。这种情况导致陶谦在徐州的统治地位，不如想象的那样稳固，甚至可以说是被排斥。江东二张之一的张昭是徐州人，陶谦看中他，要征召来用。但是张昭就是不应召，气得陶谦以轻慢长官的罪名抓张昭进了牢房。张昭是徐州人氏，是徐州顶级人才，与陈琳、赵昱、王朗等人关系甚好。面临着这样一位“名流”，陶谦向他表白“好意”，但出人意料的是，张昭却拒绝了。不但如此，他出狱后还和其他人渡江到达江东。在这种情况下，当地士族和陶谦的合作是不可能的。后来陶谦年老力衰时就被徐州士族架空，两个儿子一点好处捞不到。

    如果陶谦继续让儿子在徐州做官，引来曹操继续报复，恐怕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结果。让徐州百姓再次遭到曹操报复？让自己儿子最终再被曹操杀死，自己惨遭灭族？这些都是陶谦不愿意看到的身后事。陶谦自知自己的两位儿子只是平庸无才之人，在三国时期诸侯并起、军阀混战的当下，自保尚存问题。委托颇有仁义名望的刘皇叔接手此处兵家必争之地，也是为了在自己百年之后，刘皇叔能够看在自己以徐州城相托的面子上，让自己的儿子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此时的刘大耳刘皇叔尚未有一个像样点的谋士。二位结义兄弟也只会一味的厮杀蛮干，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的排兵布阵打仗。刘皇叔虽然再三假意推脱后又接受了徐州牧陶谦的好意接掌了徐州。可是却在其后不久，又被“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略施小计给黑吃黑的夺占了。而徐州牧陶谦手下的数千丹阳兵，却被大耳儿刘备收入囊中。成为了蜀汉军队的基本骨干。这是陶谦的老本，他自己就是丹阳郡人，作为徐州的老军阀，陶手中虽然没有好的战将，但是握有一支精锐的&34;丹阳兵&34;，也可以对抗曹操这样的大鳄。&34;丹阳山险，民多果劲，好武习战，高尚气力，精兵之地&34;，刘备增援陶谦的时候，陶谦赠送了数千丹阳兵给刘备。后来随着刘备转战千里的部队，就是这支精兵。

    蜀汉在军师诸葛亮亡故后数十年时间内，被当时执政曹魏的司马昭派遣钟会和邓艾所灭。成为了三国中第一个消亡的地方割据政权。糜氏家族中亦有族人逃回了徐州。其中以糜竺投吴失意的二弟糜芳的后人为众。此番蜀国早已被灭数十载，老画师前来探访故人苗裔，只是为了一叙旧情。而在午间遇到的这一位西晋汝南太守王颀之孙，东莱人王弥。却在西晋灭亡的永嘉之乱衣冠南渡的历史进程中是一个十分有名的人物。史间对其的评价有许多，都是一些贬低之词。董仲道:&34;君豺声豹视，好乱乐祸，若天下骚扰，不作士大夫矣。”。唐代房玄龄等人所著《晋书》中也“弥有才干，博涉书记。”，&34;弥多权略，凡有所掠，必豫图成败，举无遗策，弓马迅捷，膂力过人，青土号为&39;飞豹&39;。&34;；&34;王弥好乱乐祸，挟诈怀奸，命俦啸侣，伺间候隙，助悖逆平阳，肆残忍于都邑，遂使生灵涂炭，神器流离，邦国轸《麦秀》之哀，宫庙兴《黍离》之痛，岂天意乎何丑虏之猖狂而乱之斯寇者也!&34;；&34;中朝隳政，王弥肇乱。神器流离，生灵涂炭。群妖伺隙，构兹多难。荐食荆衡，&34;所说的均为这一位王弥。

    永兴三年(306年)，东莱郡惤县县令刘柏根叛乱，自称惤公。王弥则带着家僮去追随他，并被任命为长史，随从刘柏根进攻临淄。青州都督司马略以刘暾为大都督、镇军将军，率军征讨刘伯根，但被刘伯根击败。不久，安北将军王浚率军讨打，刘柏根兵败战死沙场。于是，王弥聚众于海岛之上，但被兖州刺史苟晞之弟苟纯击败，唯有逃到长广山中为盗贼。

    永嘉元年(307年)，王弥与部众在青州和徐州掳掠，自称征东大将军，并杀害两个太守。太傅司马越派鞠羡任东莱太守以讨伐王弥，但反被王弥所杀。苟晞及后率兵进攻并大败王弥。 次年，王弥收集残余部众，再度起兵，苟晞再攻王弥亦不能取胜，分别攻掠泰山、鲁国、谯、梁、陈、汝南、颍川、襄城诸郡。又攻入许昌，打开府库取出武器，攻城掠地，击杀地方守官，聚有数万之众，朝廷不能制止他。

    王弥进逼洛阳，京师大震，城门昼夜紧闭。王弥到后，司徒王衍领兵抵抗，在七里涧大败王弥军。 王弥于是自以当年游侠洛阳时认识刘渊，而当时刘渊已建立汉赵，于是与刚败于晋将王赞的刘灵渡过黄河投奔刘渊。刘渊知道后十分高兴，派人在黎亭城郊迎接。等到王弥见到刘渊，王弥劝刘渊称帝，刘渊拜王弥为司隶校尉，加侍中、特进，但王弥辞让。王弥及后便参与汉赵的军事行动，随刘曜进攻河内，又与石勒进攻邺城。

    永嘉初，王弥攻掠上党，进击壶关，东海王司马越派淮南内史王旷、安丰太守卫乾等抵御王弥，两军战于高都郡、长平郡之间。王弥大败晋军，晋军死者十六七。刘渊加王弥征东大将军，封东莱公。王弥与刘聪、石勒进攻魏郡、汲郡、顿丘，攻陷了五十余座坞堡壁垒，将俘虏都纳入自己军队。王弥又与石勒进攻邺城，晋安北将军和郁弃城逃走。晋怀帝派北中郎将裴宪前往白马征讨王弥，车骑将军王堪前往东燕征讨石勒，平北将军曹武前往大阳征讨刘渊，曹武的部将彭默被刘聪击败，彭默被杀，诸部晋军都撤退了。刘聪渡过黄河，晋怀帝派司隶校尉刘暾、将军宋抽等抵御，但都抵抗不住汉军。王弥、刘聪率一万骑兵来到京城洛阳，焚烧国学与太学。晋东海王司马越在西明门抗拒汉军，王弥等败走。王弥又以二千骑兵攻掠襄城诸县，来自河东、平阳、弘农、上党的诸多流民在颍川、襄城、汝南、南阳、河南一带的多达数万家，他们被当地人不礼貌对待，于是这些流民都焚烧城邑，杀二千石长吏以响应王弥。王弥又以二万人会合石勒攻掠陈郡、颍川，王弥屯驻阳曜，派弟弟王璋与石勒共同攻掠徐兖，又击败司马越的军队。而就在此次王弥派其弟王璋与石勒共同攻掠徐、兖二州之时，海州城内那一座墨雨轩主人，赵老画师的女儿墨雨小姐召集城中百姓拼死一战顽强抵抗达数月之久。最终因无外援而在城破之时，丧生于乱军之中。只有丫鬟墨玉在城破之际被墨雨指派一位暗中保护墨雨轩的叔辈武功高手，带离了即将被攻破的海州城，前往河北常山郡祖地示警。而此时的少寨主杨峰，正带领着赵氏子弟组成的大军与前赵刘渊的军队展开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