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平顶山
邢虎这才反过来，被狄无畏、赵新，奚落了一番。
气呼呼地跟在他们身后，追问道。
“大人，我们到底去哪里？”
“我们去卖桃子老汉的家里。”
赵新问道：“大人，你知道在什么地方？”
“我问你，本县哪里盛产桃子？”
“大人高明，小的知道，本县平顶山的桃子最好吃！”
“大人，你们说什么呢？我们到底是去哪里？”邢虎情急道。
“平顶山，邢捕头可认得路？”
“当然认得，卑职百里方圆没有不知道的。”
“好，前头带路！”
“大人，前方出现了一顶轿子！”邢虎惊呼道。
狄无畏放眼看去，果真，前方影影绰绰走过来一队人马。
“快，我们藏起来。”
他们迅速地藏在草丛里，狄无畏轻言问道：“邢捕头，那条路通向哪里？”
“回大人，那条路应该是通往东山的。”
“东山？”
“本县谁会去东山？”
“还是如此地招摇过市？”
狄无畏疑惑重重。
“赵新，你可认得这顶轿子？”
赵新仔细打量由远及近的轿子，压低声音回道：“大人，好像是宋府的。”
“你能肯定？”
邢虎挪揄道：“这么远，你怎么能肯定是宋府的？”
“你识得方圆百里之地，在这清远县还没有我不认识的人物，包括谁家有什么东西？”
“对，我差点忘了你是干什么的！”
“你什么意思啊！”赵新一时情急，不由得提高了声调。
“你们住口！”
狄无畏断喝一声，小声吩咐道，“赵新，你一会儿尾随这顶轿子，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去的东山。”
“是大人！”
“千万不可暴露身份。”
“大人，放心吧！”
他们隐藏在草丛中，待那顶轿子慢悠悠地抬过去以后，三人开始分头行事。
···········
狄无畏、邢虎，二人翻过了几道山梁，邢虎指着前方，“大人，前面就是平顶山了。”
“这真是看山走断腿，一道道山梁，看起来很近，实际却远得很。这些农户是吃了多大的累，才把桃子运到县城的！”
狄无畏感慨道。
“走，去老乡家讨碗水喝。”
他们进到了一户人家的院子，“请问有人吗？”
时间不长，从屋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警觉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狄无畏近前一步，“老乡，不要害怕，我们只是路过，口渴难耐，进来讨碗水喝。”
“路过？”中年人警觉地打量他们，“你，你是狄大人吧？”
“老乡认得本县？”
“草民不知是大人，多有得罪。”说罢，跪倒在地。
“老乡，快快请起。”
狄无畏扶起中年人，“快给本县端碗水来，我们快渴死了。”
“哦，草民马上就去！”
不一会儿，中年人就从屋里端出了两碗水，“大人，水来了。”其中一碗递给了邢虎。
“咚，咚······”狄无畏一口气喝光了一碗水，“总算活过来了，劳烦老乡再给本县端一碗水来。”
“好的，大人。”
两碗水下肚，狄无畏顿觉神清气爽，慢声道。
“你们现在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这还得感谢大人，花高价收走了我们的桃子，乡亲们都置办了一些吃的，今年，不用像往年一样挨饿了。”
“大人，怎么会来到这穷乡僻野的地方？”
“本县，出来随意转转。你可否带本县去老汉家里？”
“老汉？”
“就是在清远县，招呼你们卖桃子的老汉。”
“噢，大人说的是苏老伯吧？大人，请随草民前来。”
“苏老伯，苏老伯······”中年男子人还没到院子里，声音都已经飘进屋里了。
一位老汉从茅草屋里走了出来，“阿飞，你大呼小叫的作甚？”
“苏老伯，你快看看是谁来了？”
苏老伯揉了揉昏花的老眼，动情地说，“是狄大人啊！老朽给大人请安了。”
狄无畏赶紧上前扶住了苏老伯，“这里没有什么狄大人，苏老伯近来可好。”
“好，好得很，这都是托大人的福。”苏老伯流出了感激的泪水。
狄无畏严肃地来到阿飞面前，“阿飞，今天本县来这儿千万不要对旁人提起，家人也不可以。”
阿飞看着狄无畏突然严肃地表情，频频点头应允。
“你先回家去，记住本县刚才的说的话。”
“是大人，草民马上回家。”
苏老伯看到狄无畏肃穆的神情，心中也是一惊，“狄大人，出了什么事儿？”
“苏老伯，本县问你，你家可是有高岭土？”
闻听此言，苏老伯噗通一声跪下了。
高岭土乃皇家御用之物，朝廷明令禁止民间私自开采，也不准个人私自藏匿，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大人饶命，饶命······”
“苏老伯，快快请起，本县今天不是来问罪的，你不要害怕。快告诉本县，你是从何处得到的高岭土？”
“狄大人，老朽家的高岭土是多年前，无意中在很远的地方发现的，这些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全家人拿来充饥的。”
狄无畏一声长叹。
“真是苦了你们了，高岭土本是用来烧制上等瓷器的黏土，供达官贵人用来把玩的东西，却成了穷苦人家的充饥之物，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狄无畏扶着苏老伯坐下，“苏老伯，你老还能找到当年发现高岭土的地方吗？”
“大人，你容老朽想一想。”
“不急，你老慢慢想。”
“大人，老朽想起来了，不过，现在那地方有人看守，旁人靠近不得。”
看来赵新所言非虚，“苏老伯你家现在还有高岭土吗？”
“狄大人，老朽我，我······”
“苏老伯，本县不是来问罪的，是在调查一件天大的事儿，本县是来求你老帮忙的。”狄无畏有点气急。
“好，大人请等一会儿。”
不一会儿，苏老伯抱来一个泥罐子，“大人，老朽家所有的高岭土都在这里了。”
狄无畏抓起一把，仔细观察一番，的确和县衙厢房里，遗留的白色黏土一样。
“老人家，本县谢谢你，对你们来说，这高岭土就是金贵的东西，你却舍得拿来给本县用。正因为有了你给的高岭土，本县的竹筒黄桃罐头才做的非常成功，这可是黏性极好的封口之物。”
“大人，说什么？老朽没听明白。要说谢，老朽应该谢谢你。”
“苏老伯，去哪里需要多久？”
“怎么也得大半天时间，大人，可否在老朽家歇息一晚，明天再去？”
···········